空荡荡的惶恐与恐惧,撞的她心脏近乎停止跳动,她摇醒了坐在前台的护士。
“2905房间的人呢?那个男孩呢?”
护士怔了怔:“喔,是不是叫时之言。”护士翻了一下手册。
“病症严重了,又联系不到家里人,转移到了重症……”
“还有钱吗?”
护士查询了一下电脑,摇了摇头:“没了,今天已经欠费三万多了。”这家疗养院的费用很高。
她摸了摸口袋,却发现没有带钱包,于是打电话给了司机,先借了五万转手。
这么晚了,她不想打扰顾西,以免她起疑。
末了她还吩咐小张,这件事不准说出去。
做完这一切,她去了时之言的病房。
淡淡的路灯光照进来,男孩的脸白到发光。他睡着了,很安静。
她不忍打扰,微微坐下来,浑身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天亮。
之言每天都会八点准时醒来,然后画画。
他的梦想是当一个插画家。
他不能出去,见不到太阳,不能上学,所以对这些事,极有天分。
“之言又进步了!”拿着早饭进门的时之瑶毫不吝啬的夸奖。
时之言十六岁的年纪,天生比较聪颖。
他盯着时之瑶手上的手套,记得时之瑶没有这个习惯。
“姐,这次为什么迟了三天?”
他的心智却很成熟,成熟到令她都心惊。
“啊,最近公司的事太多了,不景气,那些人你是知道的。”
“不一直都是这样?”
“嗯。”时之瑶淡淡应声,摆好桌子,盛了一碗粥。
“听说医院里有材料,这是我亲手做的。”她下意识的岔开话题。
碗有些烫,刺激到伤口,疼的她面色发白,但是不敢让他看出端倪,忍着疼放在他面前的小桌上。
时之言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姐,你是不是有事瞒我?”他清亮的眼睛带着懂事的光芒。
“傻小子,姐姐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她淡淡一笑,压下心底的翻覆。
时之言没再多问。
她安静的看着他,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之言,我把你的画给了克伯老师,他说你极有天分,国内的治疗有限,姐姐带你去国外好不好?”
能够拜入他的门下,是之言的梦想。
“姐,那你跟我一起去吗?”他问她。
“我……”许是他眼底的期盼太过浓烈,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颗心像是被放在滚油里煎。
“等挣够了钱我就去,我们一起生活。”
时之言低着头,看上去有些沉重,有明显的失落。
她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那就明天走好不好?”
他下意识的抬头:“这么突然?”
时之瑶耽搁不起了。
等到她恶化,时之言一定会看出端倪,他身体那么弱,怎么熬的过去。
她正盘算着,
“嗯。”话音刚落忽然一道电话闯了进来。
“在哪?”
那头的声音化成灰她都识得,时之瑶起身去了门外,压低了声线:“疗养院。”
“滚回来!”
“盛……”她咬了咬唇,压下心底的愤怒,这时候她越乖巧,转移时之言就越顺利,不能引起男人的注意。
“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