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瑶,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没想过盛夜烨会站在这里,这件事她本来就是辩无可辩。
“你不是看的很清楚吗?”
日光照着她的脸,苍白的不像话,似薄纸,似透明人一般,轻易就要消散。
“时之瑶,你连这点机会都不要了?”
时之瑶看着他只觉得可笑,命运没有给她机会,盛夜烨更没有给她一个机会。
不知是笑自己可笑,还是他可笑。
她看着窗外旷朗的晴日,压下心底的嘲讽。
“是我做的,我可以去监狱,所有的罪名我都认了,我想要三天自由可以吗?”
盛夜烨蹙紧了眉头,目光里有压抑的恨意,“我凭什么对一个杀人犯网开一面?”
时之瑶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也是,但这一切跟之言无关,我想给他三天最后的时光,你想要的,你的人脉,是用法律制裁,还是处以死刑,你都能办到……”
盛夜烨眼底闪过片刻怔然,他步步上前,步步紧逼,将她逼的无路可退,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颚。
“我早就说过,蹲监狱,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时之瑶目光透彻,朝他惨淡一笑,“所以啊,你想要我生不如死,故意骗我说,找到了匹配的骨髓,可是你不骗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盛夜烨只觉得她被一股浓烈的绝望笼罩起来,以前她的眼里只有自己,还有时氏。
“没有时之言,你就活不下去?”盛夜烨狠狠松了手。
时之瑶只是笑,下颚处顷刻红了一片,“那倒不至于。”她身形微微摇晃,索性靠在窗台上,呼吸也略略有些不稳。
有没有时之言,她都活不下去。
盛夜烨仿佛又回到了谈判桌上的冷静,“这是你最后的要求?”
她眼睫一颤,毫不犹豫,“是。”
盛夜烨一如既往的残酷冷静,“好,我答应你。三天后,去第一人民法院,你可后悔?”
“不会,服从判决。”
祁远站在一旁,只觉得心底有些难受,像是被揪紧了心脏。
三个月前,准确来说,四个月前的时之瑶,高傲冷漠强大,商场上雷厉风行,扶持了一家子吸血虫,保住摇摇欲坠的时氏。
如果不是盛夫人的死,她不该是这样。
祁远不大觉得,时之瑶会做出这种事,可是监控,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包括刚刚……
盛家发难,盛夜烨也没有想象中的狂怒。
祁远始终看不明白,总裁到底想要什么……
另一边。
时之姝上了保姆车,一堆记者追了出来。
助理拉她上保姆车,吩咐司机离开。
“怎么回事?”时之姝看着车后那些疯狂的记者,有些神魂未定。
“上次你跟盛总一起吃饭的视频,再度发酵,炒作盛世娱乐,想要捧你。”
“通稿已经满了,之姝姐您看看要接哪些剧本活动。”时之姝是从国外回来的,戏路本来就广。
她拿起了一堆合约书,却觉得这件事有古怪。
盛夜烨不想放出的新闻,甚至压下的新闻,又有谁,把它重新翻出来了?
什么目的?
时之姝又想到,去见时之瑶之前收到的短信,短信里提及了盛夫人死当日的细节,她才想着借盛夜烨的手,彻底除掉时之瑶。
届时盛夜烨气也出了,便不会再针对时氏,她再找些合作力挽狂澜,时氏便只能是她的。
所以背后这个人,跟她的目的,应该相似。
可她点开短信,点开号码拨了过去,默了半晌,那头传来了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盛夫人的事,被盛家封的死死的,生怕暴露出了一丝旁的声音。
就连上次关于时之瑶的谣言也很快被镇压下去。
这个人到底是谁,会这些事这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