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啷当入狱的消息,被媒体大肆报道,原因是涉嫌洗钱。
时之姝伤的太过严重,被保外就医。
他知道,他算是为时之瑶报了仇,可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他。
盛夜烨几乎不能闭眼,只要闭上眼脑海中全都是照片上淤紫发青的痕迹。
那样娇软的人,最后却死于施暴。
盛夜烨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将手机同钥匙都扔去楼下。
没有电,没有暖气,只有无尽的黑暗。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成年男人都会这么害怕。
明明睡在被子里,却依旧那么冷。
他仿佛又想起那次时之瑶的求饶,她说,她会死的。
可他依旧没有信,将她关在身边,不择手段。
他那时大抵也是害怕,害怕她会离开。
心脏处密密麻麻的疼,像是有蚂蚁在啃食。
他更不知道怎么才能缓解这种痛心的感觉。
他仅仅是三天就受不了,何况时之瑶……
不止一次。
日夜颠倒,第三天他终于克制不住跌下床去敲门,可是别墅里早已空无一人。
他跌了下去,磕破手,脑袋里的麻木,让他爱上了这种痛感。
让她想起后来的时之瑶伤害自己,或许也是这样无助绝望……
因为不在乎,从来不会去想她的处境。
因为不在乎,从来不知道,她的每一寸绝望,都是他带给她的。
他体会到了,将一切都体会到了,
她会回来吗?
心底的答案是否定的,她的病痛他没法体验,她催眠时的难受他没法体验。
她爱他的时候,真心被磨成粉末,那种痛他亦没有办法体验。
可还有一件……
盛夜烨转身爬过去,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将时之瑶的手机拿出来,打电话给祁远…
那是大年初六。
盛夜烨一身白衬衫站在院子里,满身只剩颓靡的气息,他像是不惧寒冷,浑身死气沉沉。
身侧站在几个保镖,手里倒刺的鞭子泛着冷刃的寒光。
“动手!”盛夜烨冷声吩咐。
祁远劝,“总裁,你已经三天……”
“住口!”
他面色苍白疲惫,眼中也没了当初的神采,说话仍是斩钉截铁。
“盛家的家规,做错事就该罚,二十鞭子起步,打!”
两旁的保镖依旧不敢动手。
盛夜烨微抬眼皮,“你们也想领罚?”
两个保镖瑟缩一下。
他的身影依旧笔直,“无论我伤情如何,都不会迁怒,动手!”
众所周知盛夜烨向来说一不二。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压了压力道,挥了一鞭下去。
劲风落下,盛夜烨闷哼一声,微微闭了闭眼,“没吃饭吗?!”
男人背后鲜红色的血液一点点晕染开。
保镖不敢再松懈,用尽全力,鞭子如游龙一般划破虚空带着呼啸,狠狠落在他的背脊上。
衬衫顿时裂开。
打的他一阵踉跄。
祁远吓的一颤,直接跪下了。
“盛总……”
“滚开!继续!”
保镖不敢松懈,又是一鞭子落下,他始终笔直的站着。
第十鞭的时候,他后背已经血肉模糊衣服都撕烂了。
光果的后背,背影厚实,却早已血肉模糊。
终于第十二鞭的时候,他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两个保镖惊恐的恨不能同跪。
“还有八鞭……”他眉目隐忍,手上的青筋暴起。
保镖只得再次挥起鞭子。
他的身子每落一鞭便往下倾斜一次。
终于第十六鞭的时候,他整个人倒了下去,喷出一口鲜血,
他疼的微微颤抖,仍旧道,“继续!”
最后一鞭落下的时候,是祁远上前挡住的。
盛夜烨感觉到面前一片阴霾,抬头看见祁远满脸冰凉。
“哭什么?最后一鞭……让开……”
祁远疼的跪坐在地,哭道,“当初是我给夫人挡的一鞭,如今算是扯平了。当初的事不是您的错……”分明是底下人阴奉阳违。
这时身侧传来一道微凉的声音,“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