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要死了？
他怎么能死？
他对她母亲的罪还没赎完，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死？
盛夜宁看见他眼底的震动。
“所以，你要振作起来。”
“别让你老头笑话你，走他的老路。”
盛夜烨坐起身，“我亲自去看看。”
叱咤商场的人物，怎么可能因为这一场变故，活不过这半年。
盛夜宁盯着他还迷糊的眼睛，浑身酒气，有些嫌弃。
“你这醉醺醺的怎么过去？先去一趟医院。”
盛夜烨坐在沙发上捏捏眉心，脑袋一阵疼痛。
“你去把药箱拿来。”
盛夜宁抗议，“你不会要让我给你处理伤口吧？”
他叹口气，“那你把顾长青叫来。”
盛夜宁二话不说，直接打电话。
简单处理一下伤口，盛夜烨梳洗了一下，才跟盛夜宁一起上车。
“待会儿别说这几天亏了多少哈。”
“十几亿。我怕你说了老头能立马怒急攻心。”
他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情绪，没说话。
进老宅，他一路上了二楼，不过半个月没见，盛和昌比之前还要颓靡不堪。
他走进去关门上，瞧见他垂在一侧犹如朽木般枯沉的手，忽然惊觉，他的父亲确苍老疲惫许多。
“怎么不去医院？你就当真这么不想要盛家，也不想留下看我？”
盛和昌眼底凝聚了些许光亮，在满是皱褶的眼角，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盛夜烨依旧冷漠，“弥留之际，儿子倒是愿意说些让您开心的。”
盛和昌眼中闪过些许自嘲，“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一如既往的冷酷，盛家的继承人，需要如此……”
盛夜烨替他掖了掖被子，听着他暗哑的声音，像是岁月烧穿了喉咙，破败不堪，照旧出口讽刺。
“是您教的好。”
他眼底的光芒正在一点点消散，“你以为是我将你们赶出去，其实不然，”
盛和昌的声音虚弱。
“当时谢家被秦家捉住把柄……一族衰败，还牵扯了盛家，一时声名狼藉。”
“当时的盛氏摇摇欲坠，你母亲受不了双重打击，受不了盛世重新洗牌，我跟你母亲日日吵架……算得上赌气，她选择离开。”
“你撒谎！”提到盛夫人，盛夜烨的脸色陡然难看起来。
“她向来骄傲，是我寻到她将你们带回来的。”
盛夜烨明显不信，明明就是父亲背叛母亲，他近十年都坚信的真相，“你还想骗我……”
盛父猛烈的咳嗽两声，坚持道，“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关于你母亲的死，先前我也以为是口角争执，可是视频是合成的……”
盛夜烨神魂一震，“怎么可能，我明明让人仔细查验过。”
盛父语气微弱却犀利，“让什么人查的验？又是从何处入的手？”
盛和昌吸了口气，明显有些疲乏。
“他做的，的确滴水不漏，可还是漏掉一个细节，时间，秒数，帧数，仅仅是一个漏洞，便是满盘皆输……”
“真相仍旧在查，可是背后的人短时间难以撼动，盛家必须更强大，才能与之抗衡。”
盛夜烨不笨，大抵明白他的意思。
“你指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