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看着她手腕上的红印,语气发狠。
他一步上前,将人扯到自己怀里牢牢护着。
时之瑶抵在他怀里,感受那道清冷的气息,心跳有力却又温和,心底的恐惧消弭些许,情绪渐渐平稳,整个人已经完全靠在他身上,软绵绵使不上劲。
她不敢想象若是他再来迟一步,会发生什么。
“还请盛总自重!”秦臻语气里已然有几分咬牙切齿。
“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秦臻转身,预备带人离开,却感觉她似乎挪不动。
“能走吗?”秦臻冷冷问。
她其实把力气用完了,又不好意思说,只能委屈巴巴的仰头看着他。
秦臻没说话,只是将人打横抱起。
“下次要早早打电话。”
“我已经……”她抬头,只看见冷硬冰冷的下颚线,她抿唇选择闭嘴,四哥作为医学生是有洁癖的,做到这个份上很不容易。
盛夜烨看着女人的侧脸一阵恍然,她完全不像时之瑶,她不会这样跟人撒娇。
可怎么会有一个人跟另一个那样像,连神态都那样相似。
盛夜烨将电话打给祁远。
“你立刻回洛城一趟,仔细查当年检察院,关于时之瑶身死一案,任何细枝末节,都不要放过……”
“总裁具体……”祁远还想问,盛夜烨又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她可能没死。”
“将当年烧尸体的人抓出来,不论用何种方法,我要知道事情真相”
“是!”
秦臻带着她从高层专属电梯直达地下车库,在地下车库里随意打开一辆车。
“上车。”
时之瑶却明显有些迟疑
她往前走一步,踉跄一下,手撑在车上,手心的鲜红与手背的白皙形成鲜明对比。
秦臻转到这边来,打开车门,捉住她的手,再度将人抱起。
“怎么这么不小心?!”话语里还夹杂着怒意。
手里的动作却很诚实,轻轻将人放在后座,撇一眼她鲜红的手心,仍在细细发抖。
“整个帝豪都是秦家的,看那些人不爽就让人赶出去,非要自己动手?”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通红的掌心,有些羞赧。
但四哥是不是有些凡尔赛了?
还是刚刚是在维护她,替她不值?
还没等想明白,又兜头落下来一件西装,将她整个人盖住,她扒开的时候,见秦臻已经将车开出地下停车场,车里开了暖气,并不冷。
不及他随时散发着冷气。
“好好穿着,别到时候,感冒了,他们找我算账。”
时之瑶乖乖听话将衣服套好。
他没有问刚刚的那个人,也没有问她怎么回事。
他们总是这样,默默为她做好一切,这位四哥就更别扭,刀子嘴豆腐心。
帝都繁华街景在眼前交叠,细细小雪从半空中落下,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过年了。
她活到二十四岁,或许可以这样说,时之瑶死了,活着的是另一个人,此后叫秦熙暮。
偶然路过巨大喷泉广场,有个人跪在地上对一个女人求婚,没有别人只有她们,天光横亘的岁月浅浅,两人眼底的笑意那般诚挚,看的时之瑶移不开眼。
自从半年前一场压低帽檐的侧脸照,之后竟然半点音信都没有。
时光真可怕,半年就会锐化一个人的容颜。
她都不敢确定,那张照片是不是楚昭。
她只能告诉自己是的,她会等他回来。
也必须等他,让他给这段有始无终的感情,一个结果。
如果没有,如果他真回不来。
她好像也只能拼命又无奈的活着。
是因为开始有别的牵挂。
秦臻看着后视镜里的人,有些走神,西装披在她身上,更显得她身材娇小,淡淡的光影落在她的脸上,眼底总有几分忧愁。
他能感觉到她装着心事。
“我也认得几个人,他们也有往返边境做生意,会让他们留意。”
时之瑶有些惊讶,惊讶之余是动容,好像每次她想什么他们都知道。
“四哥!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秦臻听着这声温温软软的四哥,心底化成一团,但脸上仍旧十分嫌弃,“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想什么都写脸上了。”
到家已经九点。
秦臻放下西装,将人送进房间。
“需不需要我叫王嫂过来……”
“不用,我累了,直接睡了。”
“睡吧,我就在旁边。”知道她有些事不想说,秦臻没有问。
只是细心的给她倒一杯温水。
吃药后,时之瑶睡的异常安稳。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一觉醒来各大板条上,全是她跟盛夜烨的照片,
各种纠缠的照片清晰无码。
看得出来已经很用心的在压,爆出一大堆重磅新闻,但依旧阻挡不住网友吃瓜的热心,关于她的词条全部在热搜前十。
‘秦氏小姐,秦熙暮回归!’
‘爆!秦氏一姐亲鞠小三!殴打表姐。’
‘浅谈两年前时氏一案。’
‘轮回,盛世总裁的替身。’
她大致看一下网友扒瓜的脉络。
除了第二个帖子将贺清清编造成小三,将她跟盛夜烨编造成情侣,其他什么家暴,杀亲之仇分毫不差。
不得不说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除了夸张一点,基本与事实接近。
嗯……
时之瑶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可就在这时,时之瑶手机传来一条讯息。
“爷爷听闻你的事,怒极,现在正在问责大伯母,可怜父母心,硬生生不肯松口,不许让人叫你。”
时之瑶不太能想象周女士被欺负,被怼的没话说的样子。
时之瑶看的心烦,直接将人拉黑,这种挑拨离间的戏码,也拿出来玩?
她没在意,换套衣服,好好吃饭吃药,自己独自开车去老宅。
进老宅却没瞧见周女士的踪迹。
秦家最重面子,倒不如说是秦老爷子最重面子,按理说出这样的丑闻,必要责问,难道问责过了?时之瑶心底闪过一丝愧疚。
整个中式风的建筑,穿过长长的长廊,她直接来到正厅。
老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势。
“爷爷,母亲呢?”时之瑶打招呼问。
“还知道来看我?你给我跪下!”
时之瑶低着头装鹌鹑,没办法,老爷子还有权利。
长辈想说啥她得听着,后悔没丝毫准备就过来挨训。
“这舆论你预备怎么处理?”
“娱论娱论,过一段时间自然被人忘记了。”
“胡闹!现如今盛家说要上门提亲,这件事你是愿意还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