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楚昭神情一怔,将面前的人看清楚了,竟然是扶初。
他捂着脑袋,明显有些头疼。
她不觉得连贺老竟然都找不到楚昭的存在。
“现在教授下落不明,看他们的意思是想让你去。”
楚昭扶着疼痛的额头,躺在那儿,“抓捕不是我的任务。”
“那你还是自己去总部一趟解释吧,洗洗换身衣服,清醒清醒。”
楚昭不明白证据已经都齐全了,还让他去做什么。
“让你去你就去……”
法庭上,组织实验的教授被当成了替罪羊。
此案本该疑点重重稍后再审的,但法官却毫不犹豫的判处了死刑。
他掌握的诸多证据,都在告诉法官,背后有一只更大的手,但他们就是看不见。
拨款人明明白白的写着,但他们还是能装作视而不见。
档案更是牵扯了五年前,此事跟秦老爷子也有关系,但他还不是这场实验的最大黑手。
甚至都把自己的儿子孙女推进去了。
这位传说中的商场神话,当真是狠心。
日头照下来。
他心头一刺。
不杀了背后的人,不算是为之瑶报仇。
而据教授所言。
他们对时之瑶注射药物,完全是因为覃琛记恨秦家。
他走到门口,没由来感到一阵挫败。
远远便看到那道身影守在门口。
“怎么样?顺利吗?”
楚昭一肚子火。
“你怎么像个跟屁虫?!”
扶初拉开后座的车门。
自己钻进了驾驶室。
“上面的吩咐,你不满跟上面说去。”
楚昭觉得现在自己就是个屁。
与此同时,他在手机上看到了理事长的采访。
“关于癌症这方面呢,一直是我所关注的,相信在这个月末,就会有答案了。”
他一头花白的头发,笃定的笑容,在楚昭看来就挑衅。
秦至商场上那样厉害的老头,不还是被这人卖了数钱?
他关了手机,烦躁的想将手机扔出去。
扶初察觉了他的情绪在暴怒的边缘,也不去惹他。
只是感觉自己身体似乎有点怪怪的。
手也有点抖。
她有点奇怪,但不敢放大情绪,让他看出端倪。
这一晚楚昭终于没有赶她走。
可是扶初站在那儿总觉得不得劲儿,身上哪哪都不对劲。
细密密的疼从肺腑里渗出来。
三天没事,她已经放松了警惕。
她站在原处,清晰的感受到冷汗渗透了她的背脊。
她的疼痛耐受力很好还能再忍忍。
楚昭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你杵着做什么?”
扶初找到就机会正要转身离开。
“老子让你走了吗?”
她头皮发麻的定在原处。
楚昭将酒杯往前推了推,示意她,“喝!”
扶初愣愣转身,
“上面吩咐的命令是我看住你……”
楚昭皱眉明显不耐,“上面,上面!老子的命令不是命令?”他眼眶猩红,分明没从那些事里走出来。
他能振作,将实验室毁掉,已经很不容易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受害者。
扶初微微蹲下身,感觉身体里的疼,隐隐约约有压不住的趋势。
她没犹豫,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指望它能麻痹自己。
似乎有点用。
她抱着一瓶酒拼命喝,还跟楚昭玩起了猜拳。
“嫂子长什么样,我能看看吗?”其实她大可去搜照片,虽然也不定有。
但是她还是想听他说。
一定很漂亮。
楚昭微微皱眉,眼前的小姑娘笑着扬眉,那样倔强,眼睛红彤彤的有掩饰不住的疼意。
牵扯的他心尖一疼。
他在心疼她。
心疼她什么呢?
同自己一样爱而不得?
可他但凡迁就,都是不公……
她像时之瑶。
像极了……
“唔~不想说也没关系,我自罚三杯,不该提起。”
“你醉了!”楚昭按住她的杯子。
“才没有!”
“不可任性。”楚昭再度出声制止。
她睁了睁眼,终于把面前这个瞧清了,“你是盛南吗?蒋盛南吗?”
“我好喜欢他呀。”
“如果你见他一定要告诉他,他小时候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呀。”扶初在笑,眼底没有一颗泪珠。
却犹如针刺他的心尖。
原来是那个小姑娘。
从来就不是像谁的替身。
“他去哪了?我好想他呀,想的不得了。”也就是此刻,她才露出了几分属于这个年纪的娇憨。
她一手撑着下颚,一手继续倒着酒。
“别喝了。”
楚昭伸手阻止。
扶初歪了歪脑袋疑惑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哭啊?”
他怔怔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大概是想到了故人。”
扶初的脑袋无力的垂了下去,这时候的痛感更加明显了。
楚昭以为她醉了,上前将人打横抱起,
她歪在他怀里软软道,“盛南啊,我好疼~”
她紧紧闭着眼,咬牙忍住疼痛。
“哪疼?”她的声音可真好听。
“我小肚上的伤口被你噌疼了。”
他就正放慢了步调,格外小心翼翼,放下她的时候,力度都轻减了几分。
可是只有扶初自己清楚,是她借着酒劲的痴妄,怕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马上修改。
回y城的第一件事,我参加了同学聚会。
我没想到刚一进门便遇见了以前的同桌,林雨晴。
“初初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我颔首礼貌一笑。
我点头看着周围一圈的人,有的光彩照人,有的人不到三十,满脸沧桑,岁月一点点磨灭青涩。
饭桌上迟迟没动筷子,说是要等一个人。
等到包厢的大门被推开,笔直的西装裤,映衬着一道挺拔的身影,身侧还跟着一个光彩夺目的女人。
一瞬间,我心头一刺。
好像回到那段兵荒马乱的岁月。
他们张口寒暄。
有说他大学一毕业就成立了自己的公司,算是人中龙凤,各种吹捧。
也有人说,他跟她身边的女人天造地设,良缘匹配。
祁湛只是笑着敬酒。
我觉得气氛有些沉闷,包厢内的冷气好像吹的我浑身发抖。
“初初,你怎么了?”林雨晴也许注意到我的不对劲。
“没事。”我苍白着脸起身。
“我去趟卫生间你们慢用。”我走的有些匆忙。
走到半路,却发现没有拿包,也就没有拿手机,我又回去了。
正要拧开门把,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道嬉笑声。
“谁不知道虞初喜欢祁校草?暗恋很多年了。”林雨晴道。
“是啊,再漂亮不还是拜倒在祁少的石榴裙下。”
包厢里传来轰堂大笑。
“还有当年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我还真以为校草动心了呢!”林雨晴开口,语气有些酸涩。
她不仅把我钉在耻辱架上,还牢牢在我心上捅了一刀。
“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清隽的声音很淡,也很好听,我几乎在瞬间就听出来是他的声音。
心脏一阵猛烈收缩。
是啊,他一句玩笑,我喜欢了他十二年,确实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也是我心甘情愿自取其辱。
“我还听说她这次回y城是被贬下来的,据说犯了错……”林雨晴持续输出,说实话,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她。
我很想冲进去,大吵大闹,但丢的是自己的脸。
如果祁湛不在的话,我或可放肆一下。
他在我办不到。
我丢不起那个人,反正从今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就当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