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余糯不敢出门去见小白黎,他的卧室在一楼最左边,可以看见餐桌和沙发。
每次到了饭点余糯只敢在门口处开一个细小的缝,往外望去能看见瘦弱的小白黎。
余糯担心对方有没有吃好睡好,会不会待的不习惯,会不会有佣人欺负她。
虽然贺管家每次过来都会报告小白黎的行踪和感受,但他始终不放心,只有自己确认才能放下心中的不安。
明明剧情里写着有12岁,但他看上去感觉对方才8岁左右,一定是营养不良造成的,这让余糯很是心疼。
这时候,白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又感受到奇怪的感觉,警惕地看着周围。
余糯赶紧轻轻地把门合上,心在狂跳着。
好险,要是被发现就糟糕了,还是不要太频繁关注了,如果真被小白黎发现了,对方肯定会把他当成变态,然后会离开这里。
白黎看了一圈,除了在打扫卫生的佣人,没有发现可疑人物。这几天总能感觉到有谁在看着她,难道是错觉吗?
白黎继续坐下来看电视,这次什么也没有,松了一口气,提起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
房间内。
余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抬手摸了摸脸,上面慢慢有肉了,脸颊两边看起来有气色了,薄厚适中的嘴唇也变得有血气。
经过这几天的早睡养足了精神,晚上也没怎么做噩梦,眼眸又重新绽放光芒,变得清澈明亮。
余糯觉得可以出门去见小白黎了,但又怕小白黎会被他这双狭长的丹凤眼吓到,这张面容给人一种高冷又不好相处的感觉。
“少爷,明天小姐就可以去学校了,这所中学离家近,只需要15分钟的路程。”
贺州泽走进卧室,站在余糯的旁边。
余糯愣了一下,时间过得真快,明天就要去学校了。
“白黎现在在干什么?”
“现在正在后花园中给植物浇水。”
“推我出去看看,我想看看白黎。”
贺州泽很开心少爷终于能鼓起勇气面对小姐了,来到余糯的身后,推着轮椅往外走去。
来到房外,感觉空气都新鲜清甜起来。刺眼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让余糯忍不住闭上眼睛。
他在房间内不喜欢拉开窗帘,那种暗中带光的感觉让他很喜欢。
贺州泽把轮椅推到室外,来到后花园中,走在宁静的小路上,还能听见小昆虫的鸣叫。
余糯靠坐在轮椅上,闭上眼睛细细感受起来。
和煦的春风拂过他的脸,带动乌黑柔顺的发丝翩翩起舞,柔和温暖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轻轻抚摩着俊美的脸庞。
白黎看见这美丽动人的一幕,愣住了。
男人嘴角微微勾起,恬静的神情,宛如一幅优美的田园图画,是在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慵懒优雅,洋溢着心中的愉悦。
男人慢慢睁开眼睛,眼眸就像一潭毫无波澜的清泉,眼角微微上挑,清冷又迷人,对方正在凝视她。
白黎觉得男人有一种魔力,能让她的心跳慢慢加速,整个人紧张极了。
余糯怔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站在他的前方,两人的距离有些近。
耳朵慢慢染上粉色,内心的紧张慢慢涌现。
贺管家怎么也没有提醒他,白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望着他的?他刚刚没做什么难看的表情吧?
直到两人眼睛对视,余糯这才发现自己还看着对方,羞涩地默默转移了头,把目光放在了蓝色植物上。
白黎失落地转移了目光,对方是不想见到她吗?
一只手提着洒水壶,眸光黯淡了几分,低头看着草地上的植物,上面带着点点水珠。
这气氛寂静又沉重,贺州泽也没想到两人见面会是这样。
开口打破了沉静,“少爷,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余糯仔细观察着草地上的蓝色植物,是一种球根类植物,花瓣尖尖的向外展开,一簇一簇的挺立在草地上。
贺州泽见少爷没有说话,继续说着,“这种植物名为风信子,不同颜色的风信子有不同的花语,蓝色风信子的花语为恒心、贞操、高贵,象征着生命。”
白黎竖着耳朵听起来,津津有味。
原来还有这样的含义,那其他颜色的风信子会有什么花语?
“所以我希望少爷能积极乐观地向前看去,重振信心,战胜困难。”
余糯身体一震,感觉到内心暖暖的,凤眼中泛起柔光。
轻声说道:“谢谢贺叔,我会的。”
他不知道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但他绝不允许任何人诋毁白黎。
白黎偷偷看着余糯,他的眼神从柔和变得坚定。
她觉得对方变化极大。
第一眼见,他还是一个瘦弱消极的男人,第二眼见,他已经变得耀眼起来。
余糯抬眸望着女孩,默不作声,想了很久之后,微微张开嘴唇,平静地说道:“你过来。”
白黎看了一下四周,没有其他人,所以对方是在说她。
内心有些雀跃,放下手中的洒水壶。
白黎快速走到余糯面前,双手无处安放,索性就端正地放在两侧,挺直腰杆。
她可以更清晰地看见对方,皮肤细腻有光泽,红润的嘴唇显得脸部更有气色。
余糯看着对方如此拘谨,是吓到她了吗?尽量放轻语气,说:
“你父亲嘱托我好好照顾你,所以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亲人,你可以叫我小叔,叫他贺伯。”
白黎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余糯,说了一句:“小叔。”
抬头望着站在余糯身后的贺州泽,说了一句:“贺伯。”
贺州泽是高兴得眉开眼笑。
..........
红色的夕阳渐渐升起,有一个佣人看见了地上的洒水壶,准备提走。
嗯?
佣人使出全身力气用两只手一步一步的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