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走到门前,把受伤的手放进口袋里,面无表情地打开门。
贺州泽和余糯听到响声看了过去,是白黎。
余糯严厉地怒斥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白黎愣了一下,她第一次见小叔冲她发火,生气的样子也那么好看,那双严厉的凤眼如果泛起泪光来,又会是什么样的...艹
余糯见白黎没说话,面上很冷漠地看着他。
惊慌地说道:“不是,我没有想要训斥你的意思,只是太担心了。”
白黎能感受到血液又渗出来了,再待一会儿就要暴露了,她不想再一次的看见小叔流泪。
快速走过去,与余糯擦肩而过,低声说道:“小叔,贺伯,我晚点再吃。”
急切地跑上楼,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贺州泽担忧地看着少爷,轮椅上的男人眼神空洞地低着头,眉眼流露出一层伤感,他又搞砸了,黎黎已经开始疏远他了....
声音沙哑地说道:“贺叔,我想回房间,一会儿你去喊黎黎下来吃饭,跟她说我不在。”
贺州泽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把对方推进房间里。
..........
白黎在伤口处涂了些碘伏,然后拿出新的白纱布重新包扎了一下。
看着地上的衣服,口袋处还有血迹,看来已经不能穿了。
“咚咚”一阵敲门声。
门外传进一个中年声音,“小姐,少爷已经不在客厅了,你可以下来吃饭了。”
白黎迅速把地上的外套踢到一旁,重新找了一件带口袋的外套穿上,把受伤的手插进口袋中。
走过去打开门,贺伯站在门口处,白黎担心地询问道:“小叔吃了吗?”
“少爷他说没胃口,哎,一整天都待在房间里,也不去公司,也不出去转转,心情很郁闷。”贺州泽唉声叹气地说道。
“那我一会儿....”白黎想起了伤口,止住了声音。
贺州泽期待地看着白黎,“一会儿什么?”
“一会儿还要去复习,明天要月底考试。”
贺州泽有些失望,还以为小姐想通了。
白黎走下楼,坐在餐桌前,盯着房间门,还是不忍心看到小叔伤心,在碗中夹了一些饭菜,用一只手稳稳拿住。
白黎敲了敲门。
“进。”
从里面传来沙哑的声音,白黎打开门,只见里面一片漆黑,隐隐约约能看到男人的身影。
男人靠在轮椅上背对着她,白黎打开灯,把碗放在桌子上,轻声说道:
“小叔,贺伯说你没吃饭,我怕你饿着,所以端来了一碗饭菜,我放到桌上了。”
白黎见小叔没回应,转身往外走去。
余糯听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害怕极了,轮椅自动转过身,少女已经走到门口,准备关上门时。
余糯急切地呼喊着:“黎黎,别走,不要走...呜...”
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传进白黎耳里,一下子怔住了,她知道小叔又哭了。
此刻,她什么也不顾虑了,已经不想让小叔再因为她伤心流泪。
转身快速跑过去紧紧地抱住男人。
余糯愣了一下,内心的委屈和恐慌瞬间喷涌而出,不同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比难受。
紧紧环住白黎的腰,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唇,胸腔剧烈地起伏,滚烫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低声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道:
“黎黎,不要,不要离开我...我,我害怕,真的很害怕...”
白黎心疼极了,听着小叔的哭泣声,话音里还带着轻微的颤抖,透露出无比害怕的情绪。
她的眼眶也忍不住变得通红,自责又懊悔,恨不得给自己来两下。
白黎轻轻拍着对方的背脊,极其温柔地说道:“小叔乖,黎黎再也不会离开小叔了。”
下巴靠在对方的肩上,眼神幽暗又疯狂,无比坚定地说道:“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
小叔,我给你机会了,我不会再放你离开了。
余糯听着对方坚定的话语,这颗空洞的心瞬间被填满,狭长的凤眼微眯,纤细的睫毛上还泛着泪光,让人惊心动魄。
眸光加深了几分,眼底闪过一缕疯狂和痴迷。
两人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安静的房间内只有彼此跳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