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擦掉了脸上还遗留下来的泪水,把酸痛的身子蜷缩起来,回想起梦中的景象,捂住胸口低喃道:
“白黎才不会对我说出那样的话,白黎也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更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掉眼泪...她绝对不是白黎。”
余糯吸了吸发酸的鼻子,眶里的水雾漫起,朦胧的模样就像一只迷了路的小猫,无助地轻声呼喊着爱人的名字。
“白黎...白黎,你去哪儿了啊,快点过来抱抱我....”
过了一会儿,余糯缓缓从被窝里出来,感觉一阵冷,低头看着身上的红色标记,回想起了晚上他说出的话语,脸蛋羞涩地红了起来。
站起身来到衣柜前,穿上白黎长外套,刚好能遮到膝盖的位置,打开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来到衣帽间,呆愣地望着许许多多的衣裙,垂下纤长的羽睫掩盖住眼里的悲伤,找出一个大箱子,开始把衣裙装进去。
忙忙碌碌半个小时,余糯才把衣裙全部清理干净,但还有很多鞋子、饰品、化妆品....看来又得花不少时间。
另一边。
白黎坐在车上给明北打了一通电话,“把古悦给我带过来。”
“古悦?总裁,是之前那个总跟余少爷过不去的女人吗?”明北弱弱地问道,他能感受到总裁此刻的心情很差。
“嗯。”
“没问题,总裁。”
.......就在回家途中,白黎接到明北的电话。
“总裁,我刚刚调查到古悦昨天就死在了家中。”
白黎怔了几秒钟,死了?
“你确定吗?具体经过。”
明北把调查到的内容详细地给白黎汇报了一遍,“昨天古悦不知道发什么疯去找何氏集团的总裁何子晖,随后两人在正华街发生了冲突,最后就是她母亲晚上7点钟回家时发现自己的女儿死在了房间里,死亡原因是心绞痛未能得到及时救助。”
白黎表情有些凝重,她还没出手就死了,这算报应吗?
........
余糯打开一个单独的柜门,一件华丽的粉色玫瑰裙引映入眼帘,恍惚了神。
情不自地抬起手在衣裙上轻轻摩挲,勾唇微笑,眸里流露出无尽的柔情和难以忘怀的眷恋。
他搬过来与白黎同居的第一天穿得就是这条裙子,也是那时白黎送了他一大束美丽的粉雪山玫瑰,也对他进行了深情告白,这些美好的回忆连同这条裙子一起承载着,他不想把它扔掉,不想把那些美好的回忆扔掉....
余糯跪坐在地上,紧紧的把裙子抱在怀中,闭上含着泪光的眼睛。
“糯糯。”
白黎一进门就看见卧室地上摆放着箱子,感觉不对劲,看见衣帽间的灯光亮起,快步走了进去,把坐在地上的余糯抱在怀中。
“糯糯,你不需要这么做,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好不好?就做你自己,有我在,没人再会去说你。”
白黎温柔地捧起男人的脸庞,认真地告诉他。
余糯双眸含泪,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举动或是一段话语都牵动着他的心。死死地咬住下唇,但是嘴角就是止不住的往下弯,这才是他的白黎啊,他所深爱着的白黎。
白黎心疼地吻上他的脸颊,把缓缓流出的泪珠含进嘴里,这味道大概是咸和苦的混合吧。
两人就这么坐在地板上静静地待了十五分钟。
余糯率先打破了沉静,问道:“白黎,你去哪里了?”
白黎愣了一秒,“我去公司处理了点事情,处理完就回来了。”
垂眸轻轻抚摸着对方的小手,她不能把这件事好告诉糯糯。
“嗯....那你如果有什么事也把我带上吧,不要再留我一个人在家里了。”
余糯紧紧抱住白黎,拼命索取着她身上的气息和温暖。
白黎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头发,声音低低柔柔的:“好,以后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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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黎的阻拦和安抚下,余糯没有把这些衣物清理掉,但装进箱子里的衣裙并没有拿出来,而是放在衣帽间的一个角落里,也许会被永久封存吧。
下午,余糯接到了余母的电话。
余糯看着手机上联系人的名字,愣了神,犹豫地点击接听。
“妈妈....你身体还好吗?”
“小糯,妈妈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现在怎么样了?”
余糯抿了抿唇,眼下的青丝怎么也隐藏不住,低声地说了一句,“我还好。”
电话里的声音停住了,两人也都保持着沉默,可能是真的回不到以前那样畅所欲言的交谈了。
“对不起,小糯...对不起,妈妈不该那样对你的...”
一道带着哭泣沙哑的道歉声传进余糯耳中,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没事的,妈妈,你不觉得自责,我不在意这些。”
“你怎么可能不在意?小黎都跟...”想起了白黎的交代,余母立马止住了嘴。
余糯怔了一下,攥在手心里的手机越来越紧,白黎去找妈妈了?什么时候?早上?
“不是的,我是想说...想说....”想说什么?余母只感觉脑子一片空白,懊恼地锤了几下自己的腿,她搞砸了...
余糯已经清楚了,语气轻快悠扬,平抚对方焦躁的情绪,“没事啊,妈妈,你就不用担心我了,你现在呢就在医院好好听医生的话,接受治疗,相信很快就会回家了。”
“好好,那你一定要好好吃饭,别把胃弄坏了。”
“嗯好,一定会的。”
他明明是微笑着,却显得如此忧郁,大概就像一张被撕碎的纸,等到把它重新拼接起来后,再也恢复不了原来完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