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浪涌出，被神魂隔绝。
秦若微毫发无伤。
不过她也没有和之前一样大呼小叫，而是就这么坐在兮渊身旁思考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了？
她每一步都没有出错，而且也像兮渊所说的那样，用耳朵去听、用鼻子去嗅、用心去感受砂锅内药液的变化，做到不用掀开药盖，也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可为什么依旧炸锅了。
淬骨草的狂暴药效应该被夏百合、灵芝这些性温和的药物给中和了才对啊。
...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被她忽略掉了！
秦若微咬住红唇，脑海中出现了刚刚她煎药的经过，半晌后。
“我明白了！是水！”
秦若微扭头看向了兮渊，目光炯炯。
“是水对不对？我清洗药材的时候是用的你提供的早冬露水，但是洗髓花在夏日盛放，与冬水相悖，若只是用来清洗药材，那关系不大。
但如果将洗髓花置于早冬露水中煎制，那必然会激发花蕊中的狂暴因子，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每次加入洗髓花不久后就会爆炸的缘故！
我太惯性思维了，觉得你提供的早冬露水既然能够清洗药材，那么用来煎药效果肯定也会更好，从而忽视了两者相克的问题。”
说到这里，秦若微又禁不住感慨道。
“难怪灵药师那么吃香，不仅要记住每一株药材的药性，还得研究它们和其它药材之间的关系，从而寻找出最佳的搭配方式。
我现在用的还是你给的药方，如果换做我自己的研究的话，那么多药材，无数种组合方式，还得火候、放入时机这些变量加进去，那得实验多少次才能得出一张完美的药方？
这玩意，怎么比高数还难？”
想到高数，秦若微直接瘫坐在沙发上。
她好像做了个很愚蠢的决定。
“高数很简单，只要掌握公式，就能解决绝大部分难题。”
此时的兮渊还不知道秦若微的数学有多么惨不忍睹，见后者一脸深受打击的模样，于是也是一改常态地安慰道。
“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我以为你还需要多试验几次才知道到底错在哪里。”
“哪有，你从一开始就告诉了我洗髓花的全部资料，可是我还是失败了两次才想明白。”
秦若微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又一脸惊讶地看向了对方。
“你居然在安慰我？”
“很意外？”
兮渊脸色不变。
“当然意外！”秦若微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意兴阑珊，“虽然很开心你能安慰我，但我还是好挫败啊，明明你都说的那么仔细了，我还能犯这种基础错误。”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太粗心。
这种错误只要她再细心一点，完全可以避免。
“你已经做的很不错，至少在感知药材煎制程度这件事情上，你比一般的初学者优秀许多。”
这话兮渊倒不是在安慰秦若微，而是事实。
变异药材和普通药材区别极大，即便是几十年的老中医在第一次煎制变异药材时成功率也极低。
可是秦若微却是极为完美的做到了这一点。
虽然这和对方的神魂强大有一定关系，但是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对方在灵药师方面天赋极高。
“是吗？”秦若微双眼放光地看向了兮渊，“比起你了？你失败了多少次？”
即便对方不说，秦若微也知道对方在灵药师上面的造诣绝对不低。
“多少次？”兮渊歪着头想了想，“时间有些太久远了，我已经记不清了，不过...最少也是十来次吧。”
“这么多次？”秦若微先是有些惊讶，旋即狂喜，“那我岂不是天才？”
强如兮渊都需要那么多次，那自己和对方相比的话，强得不是一星半点啊！
秦若微瞬间信心大涨。
“嗯，确实是天才。”
兮渊点了点头，目光意味深长。
这让秦若微瞬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等下。”秦若微指向了砂锅，“这洗髓开脉的淬骨方子是谁发明的？”
“你说呢？”
兮渊依旧似笑非笑。
秦若微：“...”
对方是开创者，所以才失败了那么多次。
自己有对方一步一步的讲解还失败了那么多次，自己居然还觉得自己比对方更厉害...
秦若微自己都忍不住害臊。
不过她在美女面前脸皮一向挺厚，干咳一声后，便是再次朝着药材而去。
这一次她一定会成功。
剔除了早冬露水后，秦若微换成了普通的山泉水。
前期一切顺利。
中期融合也极为完美。
可是等到后期成药的时候，原本只是因为炉火细微颤抖的砂锅，突然剧烈抖动了起来。
秦若微脸色顿变，然后求助性地看向了兮渊。
这可是最后一份药材啊！
要是失败了的话，那她就只能再买一些回来了。
可是那样的话，不仅浪费钱还浪费时间。
在秦若微求助的目光之下，兮渊抬了抬手指，一股无形的神魂力量再次鱼贯而出包裹在了马上就要碎裂的砂锅上面。
抖动消失。
一股药香随之飘散而出。
与此同时，抽烟机自动启动。
秦若微看得一脸震惊，也不知道是因为抽烟机，还是因为兮渊的神魂之力。
随着药香溢出，兮渊再次勾起手指，陶瓷药罐落在了桌垫上，于此同时炉火熄灭。
“好厉害的手段啊。”
秦若微看向了火炉，此时里面的炭火已经是完全熄灭。
反科学。
真是反科学。
她要是学会这一手了，是不是能在南方人烤火的时候，随手一挥，然后就能熄灭炉火了？
“等你掌控了神魂之力也能做到。”兮渊随口说了一句，然后接着道:“趁着药效圆满，赶紧去浴缸里放水，然后将药液倒入水中。”
“不能直接喝吗？”
秦若微虽然嘴上这么问，但是动作一点都不慢，直接拿抹布托着砂锅就往外走。
房门打开，兮渊消失不见，但声音却是出现在了秦若微的脑海中。
“以后可以直接喝，但是现在的你太弱了，承受不住这么强烈的药效，药浴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嗦嘎！”
兮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