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站在原地,只觉得地面都在颤抖。
几百个人影突然出现,面无表情,做着同一动作,站在黑夜的高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你。
难以想象是多么毛骨悚然的感觉
凄厉声嘶喊声连绵不绝,
“杀了你,杀了,杀了......”东边的几十个人影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吃手指,胳膊,呵呵呵呵呵呵......”西边的几百个人影手放在自己的嘴里,胳膊的长度在不断的减少,减少。
“死吧,来一起死吧,求你,来一起死吧......”
“谁让你来的,回来的这么晚,这么晚.....”
南边的人影双手抱头,开始疯狂的舞动。
骤然间突然停滞。
一个呼吸之后。
众人影一起嘶喊,
“还回来做什么!?”
苏毅深吸了一口气。
稳固自身的情绪之后,眼神恢复了如水的平静。
“铿!”
背后的饮血剑骤然间出鞘。
一时间煞气冲天,空间放出传来了如血的波动,那种煞气已经将近实质,堪比剑气的锐利。
右脚一跺,地面传来一声碎裂的声音,整个身形骤然间拔高,飞花点叶,整个身形已经落在了四层楼的高度。
苏毅漆黑如墨的眼神中夹杂着冰冷的杀意。
左手持剑置于身后,
伸出右手,贴在了楼阁窗门上。
金光骤然闪过,手掌心当中的卍字印猛然爆发,
“轰!!”
窗户与木门宛若蜘蛛网一般咔咔碎裂。
随后直接崩碎,石灰夹杂着木屑漫天硝烟。
于这灰色的烟尘当中。
一道血红色的剑光骤然间闪过,刹那间将这灰烟劈开,饮血剑宛若上阵割喉的神剑一般,剑尖触碰到了实质,划破的声音猛然惊响。
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划过豆腐一般,并没有传来惨叫的声音。
“唰!”
苏毅手上暗炎燃起,驱散烟尘,照亮昏暗。
他迈步进去。
看到的则是一排排拦腰斩断的木偶。
木偶的连接处做的粗糙无比,微微触碰就能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呲拉声。
“里面是用石膏做的?”苏毅眼睛眯起,没有选择用手捏,而是气流一阵,将其振开。
屋内的摆放就像是普通的卧室一般。
只是除了承重墙以外,其它的墙壁全都被打穿。有木柜、衣柜,却没有任何床铺。
暗炎地照耀下,地面上一个巨大的骷髅头以张着嘴的形态印刻在地上。
看到这个以后,苏毅内心了然,
“床铺都没了,想必空地就是留下画这些法阵的吧。”
看到这个阵法,苏毅基本上已经能够肯定,这不是什么鬼灵事件,一切的一切都是人为造成的。
他沿着这层楼一直看下去,发现每间都是这样。
“这阵法水平画的粗糙无比,没有任何的攻击力,连入品都算不上,难怪那些人偶的肢体摆动是那么的。”苏毅仔细查看后开始分析。
自己走过去的时候,应该是踩到了某个隐藏阵法,正好触及了花瓶的坠落。
包括后面门的关闭,再加上这些人偶的出现,都是因为他触及到了触发阵法的缘故。
再次往下看去,一些凌乱的条线开始出现在庭院中央,并且开始慢慢的隐藏消散。
证明了他的猜测是对的。
苏毅分析道,“触发阵法并不难,这一点可以解释的通。”
“只是越往后,这些阵法画的越发的凌乱,这是为什么?”
他站在阵法中央,一路走来,给他的感觉就像是画阵法的人时间不太够一样。
南边的那个侧殿上,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南边的人偶刚开始能够双手抱头,到了后面居然开始乱舞起来,很显然是阵法出现了错乱。
“特别是这间房屋。”苏毅停了下来,阵法画的支离破碎,很难想象为何明明可以画的更好一些的阵法,怎么能够画出这样的水平。
苏毅仔细回忆着,刚才那片区域的人偶甚至根本就没动弹。
难道画这个阵法的人精神不正常?
途中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血迹以及特殊物品。
“唯一让人毛骨悚然的,应该就是这些人偶的面皮了”
他蹲下身子,仔细的查看被他砍下来的“木偶人头”。
四肢以及躯干骨都是用石膏以及特殊的木材制作,上面星星点点刻画了一些阵符。
唯有人偶上这些人脸......
“人脸是真的。”
苏毅带着手套不断的触摸、揉搓,以及检查了许多个面皮之后,下出了结论。
面皮全是真的。
而且基本上是从活人的脸上剥下来的。
人脸面皮上有不同的皲裂,没有一张是完完整整的,厚度也不均一。
嘴巴和眼睛的洞口都张开的非常之大,各种不同的扭曲和皲裂,说明是极度痛苦下表情的狰狞和失控,导致连同皱纹、波澜一同割了下来。
“边缘如此整齐,刀工应该很不错,这种事情应该做的非常多、非常熟练。”苏毅对比以后,得出有一个结论。
如果是死人的话,肌肉会不断的松弛,哪怕马上割下,以作者的刀工来看,应该不至于割的这么零零散散。
“都是活人......虐杀的手法割下来的。”
苏毅骤然间联想到,公告上说的,消失的几百上千名百姓。
这些脸皮,是不是就是从他们的脸上割下来的。
有些皮肤是干裂的,有些皮肤甚至还有一些湿润和弹性,有的甚至已经变黑发臭,说明被割下来的脸皮的时间并不是一样的。
可是做出这些人偶的目的是什么?
把人的脸皮贴在人偶上,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惊恐吓唬入侵者?
这千名百姓消失纯粹是一场恶作剧?
“不排除这个可能,一般的九品修炼者恐怕早就被吓的屁滚尿流了。”
“只是......万一入侵者是八品呢?又或者是个不怕死的?”
苏毅并不觉得对于真正的高手,这种吓唬手段有什么用。或许会起一身鸡皮疙瘩,但是被完全吓退没有这个可能。
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他又想起来自己手上的那一封黄信。
“还有最可疑的一点。”
“在这之前,官府定然搜查了很多遍,为何之前没有搜查到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