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体拔高万丈从而获得强大力量的法术。”
苏毅言简意赅的说道，然后看向枫阳平，似乎像是学生答题完等先生的答案。
“大概可以这样理解，最开始的法天象地的释义是来自于道祖。”枫阳平开始说道，“对于那些身形开始就无比巨大的神灵来说，法天象地对他们来说，一开始是让自己的身形变小，以寻求行动便捷。”
“只不过道祖是何等之才，只需要看几眼过程，就可将法天象地变大的一面随手挖掘出来。”
苏毅问道，“那什么样的人可以做到法天象地？那和先生所说的四品阳神是什么关系。”
“难道先生认为，那些邪灵是因为可以施展法天象地才可以做到如此巨大？”
枫阳平摇了摇头，
“四品的境界并不叫做阳神，而是四品的修士可以施展阳神。”
“那何为阳神？”
枫阳平微微压低眉头，“问得好，阴神从黄庭中孕育而来，而阳神则是从紫府凝聚。”
“七品修士，无论任何职业，都可凝聚黄庭，将黄庭构成第一块神室，同时神识凝聚到一定程度，便可建造出修士的阴神。”
“而阳神，据说唯有四品的修士，才可以在紫府中凝聚。”
苏毅皱着眉头，“阳神比阴神强大很多吗？”
枫阳平摇了摇头，“儒家修炼体系当中，六品为胆涌境，五品为不染境，四品为君子境；每一境都是在前一境的基础上相辅相成，将两个不同境界的东西相比没有任何意义。”
“更何况强大与否，并不需要这样比，因为二者虽然都是精神力凝聚到一定高度的产物，但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品种，没有人会傻到用自己的阴神对战别人的阳神。”
枫阳平继续补充道，“不过，阳神的确可以做到阴神不能做到的东西，首先就是可以远游，据说阳神可以日游千里，再比如说刚才跟你讲的，会聚肉身，法天象地，那就是阴神远远无法做到的。”
苏毅沉默了许久。
四品的阳神，在雷州七品就是最巅峰的战斗力，六品则是神灵一般的存在，而且还被拘束在长安，而四品的修士放在中三洲都是最拔剑的那一坨修士，苏毅实在是难以想象四品修士的强大。
“那么，先生是猜测，那些巨型邪灵应当是四品境界？”
“自然不是。”枫阳平笑道，“真是肆无忌惮的四品境界可以在下三界，那我们就洗干净等死就好了，长城在四品境界面前恐怕只用手指头都可以戳破。”
“我只是提出来一种可能性。”枫阳平解释道，“邪灵与人类不同，品阶越高其具有的思想也越复杂，其进化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枫阳平看着外边的天空，“千百年来，人类完善了修炼体系，建立了长城，发展了兵器、炼丹、阵法.......而邪灵自然也不会一成不变的呆在原地。”
“他们也在改变，也在不断的进化。”
“可是......人类已经许久没有往前再迈步了。”枫阳平脸上有着苦笑，“再说，人类对邪灵可是一无所知，而邪灵早就已经对人类摸了个透彻。”
“我们研习了他们的种类，探究如何击杀他们，研究邪灵晶石里的秘密，尝试用他们黑化的躯体作为武器，但纵使是这样，也是远远不够。”
秦书瑶眼神也有些阴沉，“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人类与邪灵的所有大型战役全都是以人类失败退缩而告终，看来非是人类修士不努力，而是对于邪灵所知太少太少。”
“城墙外到底孕育了些什么东西，有什么，我们都一无所知。”
苏毅自然赞同不能再赞同这个观点。
他突然想起来，在古堡秘境当中看到的那个巨大的通天手臂。
联想起来一些东西，“那先生觉得，和那秘境当中的巨大手臂有没有关系？”
枫阳平饶有兴趣额看了他一眼，“殿下对秘境里发生的事情知晓地蛮多的。”
“问雪告诉我的，毕竟我这个当哥的凡事都要多问问。”苏毅笑道。
秦书瑶看着苏毅的神情，双腿微微交叉，心道：殿下在说谎。
“手臂的主人是谁无从得知，但是应当和巨型邪灵没有关系。”枫阳平给出了答案。
“这样啊.......”
苏毅感觉线索又断掉了。
其实想要边疆恢复安宁有两种办法。
第一个，就是修补重建城墙，建立更为强大的全新阵法体系，至少要达到六品的防御阵法品阶才是真正的有意义。
第二个，那就是找到巨型邪灵出现的原因，之前那么长时间都未曾出现，为何就在最近会孕育出这样的东西，并且可以突然出现和消失，这就代表了无法围控击杀他们。
比起第一种，第二种才是解决根源的办法。
枫先生提供了一种思路，但是仅仅是这样的话，距离解开谜题还差了十万八千里，更不用说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这件事。
并且记忆当中，三年之后出现的巨型邪灵并不是两只，而是十只！
那现在只能派出两只进攻边境，是不是代表现在的邪灵还不做到？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只有两只过来进攻。
“就连枫先生也没法知道他们的来历吗？”秦书瑶问道。
枫阳平摇摇头，“如果我知道的话，没有任何必要隐藏这些东西，书院关于邪灵的记载可能很多方面还没有苏家研究的透彻。”
“雷州的历史发生过断层，或许中三洲乃至于上三洲知道的更多，但是之于我们或许真的就只是一片空白。”
苏毅点点头。
“如果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话，那么或许只有掐断他们的源头，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苏毅觉得自己的猜测方向大致没毛病，
“或许......十陵他们知道更多的东西。”苏毅突然想起来，当自己说出巨型邪灵以后，他们的反应。
似乎他们早就知道什么，或者说甚至知道怎么称呼他们。
这是一件在苏毅看来不可置信的事情，这可是这些巨型邪灵历史意义上的第一次在雷州出现，居然像是提前知道一样，难不成他们有预知未来的功能？
毕竟这可是连书院都不知道的东西，这十陵组织为何可以做到。
或者只是那六个问题的答案就能给他们带来这些。
“嗡！！”
苏毅察觉到了震动。
有人通过小黑镜子和他联系了。
似乎还是私聊，这个小黑镜子的振动幅度也十分智能化，普通群聊的幅度要远小于私聊的幅度，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设置特别关心和普通好友的区别一般。
谁会在这个时候私聊他。
难道是金给予的补给已经到账了？还是说零终于要给他派发任务了？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该办正事了。”
枫阳平袍袖微微挥动。
苏毅两人只觉得周身有一缕春风缠绕
一股眩晕的感觉传来，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来到了一个草屋面前。
面前除了远处一个拿着一把稻谷喂鸡的老者以外。
已经站了两人。
姚芷衣面带笑容的看过来，苏毅却是看到她旁边还占了一个人。
古志学。
曾经被苏毅指着鼻子骂的先生。
见到苏毅传送过来，古志学冷哼了一声，“这种不学无术之子竟然还敢回来书院。”
“姚先生，你要是请我来就是要见他的，那老夫就先回去了。”
上来就给苏毅一个下马威，苏毅微微皱着眉头，看向姚芷衣。
苏毅：你在搞什么鬼？请谁不好请古志学过来，他看我不顺延你不懂？这下不得把我的事情给搞砸了？
苏毅：快给他赶走赶走！
姚芷衣：先别着急，等等看就知道了。
几个人全都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不远处那个蹲在那里拿着稻谷喂小鸡的老者。
他腿脚虽然不好，却也追着小鸡乱跑，还咕咕咕的叫着。
枫阳平面无表情，姚芷衣早已习惯，苏毅却是满头黑线，
老天爷，换个路边的三岁儿童，都不相信这是云麓书院的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