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可元见势不利,给身边几个士兵使了眼色后,正准备离开,北千然像是掐准了时间,带人堵住他的去路:“三哥,是你自己走呢,还是做弟弟的我叫人请你走!”
北可元愤怒地看着他,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早在北熬君受伤的那一刻,自己上前与他一同扶人的时候,怕就已经陷入他的圈套:“北千然,没想到狐狸尾巴藏得够深呀,只是你觉得你有资格吗?别说你的生母只是一个下贱的宫女,单凭你手上的实力,哪一样斗得过我!”
北千然不屑,嘴角露出一抹邪魅,带着胜利者的嘴脸朝他慢慢靠近:“我母妃是宫女不假,可她却是先皇后娘家的侄女,甘愿进宫陪伴她,身份不知道比官宦人家的小姐,还要高贵多少倍,父皇也是相中她,才封的妃,可不似那些靠着手段爬上龙床的女子,即便生下儿女,同样逃不过悲惨的命运,死了也没法葬入皇陵!”
北可元的母妃被赐死后,北熬君直接下令用裹尸袋抬去深山反省,不仅她的儿女不能相送,连娘家人也被限制,说是不想被诛九族,那么就安安分分做好自己,如有越举,定斩不饶!
可那毕竟是他血肉相连的生母,又怎能忍心让她暴尸荒野,只是等他打点好一切赶过去的时候,空空的雪地上只有一滩醒目的血迹,再无其他!
从此,他恨上了那个给了他生命的生父,在他面前毕恭毕敬,任劳任怨,不表现出任何不满,终于慢慢把北末的兵权掌握在手中!
眼看着形势一点一点推进,登上皇位后就能亲手为母妃报仇,谁曾想半路杀出这个唯唯诺诺、从来不暴露锋芒的北千然,让他怎能不愤怒:“北千然,别以为你母妃有多高贵,还不是看上父皇那时是太子,贴着脸进的宫,说好听的是被父皇看上,说不好听的就是她犯贱,丈着自己姨母权势高,设计献舞,花费不少心思也不过当了侧妃而已,若不是因为桃儿母女,她怕是也活不到现在!”
北千然冷冷一笑,同样也恨那个无情的人,不仅自私,对待别人更是残忍!
母妃跟他的时候,他还只是太子,母族势力薄弱,地位摇摇欲坠,于是将计就计,把人纳入太子府,以一个侧妃的位置打发!
后来娶将军府的嫡女为正妃,登基后,皇后之位自然也是人家的。
不知是人为还是母妃身体有问题,婚后一直无所出,地位一日不如一日,不过好在也封了妃!
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当今皇上有情有义,不仅没有抛弃糟糠之妻,即便地位稳固后,陪伴他的人没有生儿育女,他同样给了人家至高无上的权利!
可是他们却不知,表面风光的妃子后面,是无尽的寂寞孤独,人家一年半载也不会踏进殿门一步!
不过好在他良心未泯,多年前赐了一个孩子给她,也不至于让她彻底寒心!
不过至那以后,他也没再留宿过她的寝殿!
“这些已经发生过的事,何必拿来旧事重提,你我都知那人无情狠毒,争辩这些又有何意义?”
“是啊,过去的就过去了,只是现在,你有实力吗?”北可元鄙夷的看着他,傲慢的神态十分嚣张:“北千然,做哥哥的奉劝你一句,以卵击石、不自量力的,到最后都会落得死无全尸,葬身的地方都没有!”
北千然盯了他半瞬,又才慢悠悠地开口:“北可元,你未免也太过自信了,兵符虽然在你身上,可是这么多年来,你有关心过那些将士吗?夜里的寒风吹过耳畔,冰冷刺骨的大雪划过脸颊,这些你都有关心过吗?”
北熬君疑心病重,为了不分散兵力,直接用兵符管理主力兵权,可是又分了好几个将军去操练那些士兵,所以即便有兵符,也只能先调动那些将军,再由他们调动手下的士兵!
然而北可元拿到兵符后,只是简单请了那些将军吃饭,再由这个锋芒薄弱的弟弟去军营视察,适当的时候说些鼓励的话,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用起来也不至于军心不稳!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北千然能忍气吞声那么久,一副视权利如粪土的姿态:“北千然,真没想到,你比父皇阴险多了,就即便那些将士暂时不受命与我,可我精心管理的北安城,难道当摆设不成!”
北千然抬手,两名士兵就将他的双手反扣:“你辛苦管理北安城多年,自然有死心塌地的部下,可是就凭你做过的那些事,出钱找百姓闹事,新手推近父皇的死期,除非他们想蹿位谋反、诛灭九族,否则青天白日下,他们敢反驳吗?”
北可元恶狠狠地看着他,知道只要被打入天牢,那么就会前功尽弃,悄无声息的死在那里面,只怕是外面的人也不会知道:“北千然,父皇的事,你不也有份,怎么还能安心站在这里指责我!想来沉默这么多年,坏事也做了不少吧!”
北千然嘴角微扬,一个眼神直接命令将人带走,他怕再说下去,这北可元会狗急跳墙,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这个诉说者正在愤怒的顶端,若是在别人心里埋下种子,指不定哪日就发芽生根了。
“北千然...”北可元奋力挣扎,只是完全没有一点作用,押着他的那二人功夫在他之上,一颗丹药无情的丢入他的嘴里,余下的话语,化成眼里无尽的杀意,恶狠狠看着站成两排的侍卫,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视而不见,任由自己被人架着离开!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北千然早就将这些人收买,甚至连他们的妻儿都安排到舒适的地方,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受苦受冻!
试问,一个为人和善,处处为他们着想。
一人狂妄自大,动不动就打杀下属。
不用多想,谁都会选择前者!更何况北可元头脑简单,还做了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别说是有钱可拿,即便没有,他们也会思量再三,到底要不要扶持那样愚蠢的人!
北千然观察着他们,在得到满意的表态后,转身看向黑压压的人群,温文尔雅的声音放高了几分:“让众位看笑话了,想不到作为皇室中人,竟然会生出大逆不道的心,不过众位放心,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先将人带下去打入天牢,一切查证后,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呵呵...”罗梦舒嘴角扬了又扬,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十分鄙夷:“真没看出,这北千然会有这么高超的手段,不仅借刀杀人,现在还将声望最大的北可元搬倒,看来他登基是指日可待了!”
辰一兴奋,一脸求表扬的殷勤:“看嘛,我就说那北千然不简单,只是耍耍嘴皮子的事,就轻易除去路上的障碍!”
罗梦舒转身,没有过多在意人群里的窃窃私语,只要不伤害自己的利益,北末人爱怎么斗怎么斗,最好是全部都俱伤,到时候收复起来也容易许多:“以后还是不要以貌取人的好,不然身边要是跟着那样一个狡猾的狐狸,岂不是整日提心吊胆的!”
辰一抬步跟上她:“放心吧,主子,咱们身边的人背景都干净的很,哪有那老狐狸深沉!”
罗梦舒回头,故意扫视他的眼睛一圈后,加快脚下的步伐:“你这眼睛也没问题呀!怎么看人老少不分呢,人家那是只年轻的狐狸,跟老狐狸一点也搭不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