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凤欣成走进去,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后,就开始打感情牌:“请姑父为侄儿做主!”
南宫云轩揉着太阳穴,对他本就没有好印象,他还装出一副受尽天大委屈的模样,就更厌烦了:“何事?你不给朕惹事就不错了,谁那么大胆,敢去招惹你?”
罗梦舒站在一旁,对于他的纵容,非常鄙视,一把扯下蒙面的白纱,礼都没有行!
凤欣成委屈巴巴,想着大腿处的疼痛,才勉强挤出两滴泪:“这女子仗着功夫了得,当街殴打...”只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这张绝世的容颜,堪称人间极品:“姑父,成儿至今尚未娶妻,一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二是要姑父金口指婚!现如今成儿有了人选,还请姑父为成儿做主,将这女子指婚给成儿坐正妻!”
此话一出,震惊全场,特别是南宫云轩的那一脸怒容,比国库被盗了还要可怕!
罗梦舒嘴角微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皇上,民女身份低微,不幸被国舅府的小公子看中,他还当街调戏民女,将民女的随从打伤!不知这些罪名,有身份地位的他,会不会被治罪!”
南宫云轩脸色阴沉,不明白她要耍什么花样,可是话语里的讽刺,还是能够听出来的:“皇后就这么一个侄儿,平日里确实纵容了一些,促使他目中无人、纨绔嚣张,父皇这就下旨让他在府里思过,抄写圣经!”
“呵呵!”罗梦舒冷笑,那是纨绔嚣张吗?分明就是罪大恶极:“梦舒今日重新认识了皇上!”
凤欣成不明所以,感觉气氛不对,他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姑父,这丫头本事了得,小嘴也是滑头得很,莫要与她浪费唇舌,一道圣旨下来,我再将人抬去国舅府,还怕她翻了天不成!”
罗梦舒双眼里的冷意越来越危险,死死盯着南宫玉轩:“皇上,你觉得他这个提议如何?”
南宫玉轩暴怒,一本奏折砸在凤欣成的额头上,指着他大声呵斥:“给皇后丢人!看上人家之前,为什么不先去调查她的背景!”
罗梦舒鄙夷,如果他看上的不是自己,是不是就被赐去国舅府了:“皇上的意思,今日如果不是民女,那么他看上的女子,您会亲自下旨,断送人家姑娘的一生!”
南宫玉轩闻言一愣,以前确实有过此事,想着一国堂堂国舅府,寻常人家的女子,都巴不得能进去,所以就当是成人之美,成全凤欣成的同时,也顺便成全了被他看中的女子:“国舅府官大权高,进去后有享不尽的荣华,那些女子是自愿的,朕从来都没有强迫!”
罗梦舒被他的这一席话,说得凉透了心,一直以来,想着这么深情的皇帝,应该会体恤民情,为民做主,没想到,也是个势利眼的家伙:“那是她们不敢得罪国舅府!”
凤欣成蒙圈,跪在地上起也不是,跪也不是,太难受了,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跪过的他,膝盖在隐隐作痛:“姑父,您一句话的事,就别征求她的意见了!顶多成儿以后收敛一些,不再当街搭讪女子,也不再求您赐婚!就这一次好不好嘛,成儿从来都没有求过您,要不是这女子棘手,成儿自己能解决的事,绝不会来让您为难!”
南宫玉轩没有理睬他,看着罗梦舒有些难为情:“他父亲救过朕,为人正直善良,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养出这样的儿子,是他这一生的污点,如果成儿做的事不是很过分,朕很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过就让它过去!”
罗梦舒气愤,手里多了几枚银针,深呼吸了几口气后,才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你告诉我,这叫不过分?还是说,那么多条性命,在你一国之君的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事!”
“不可能,”南宫玉轩脱口而出,凤欣成虽然嚣张、目中无人,经常当街强抢民女,可是从来都没有草芥过人命,这些她是从哪里听来的:“成儿他确实混账,可心肠不坏,是不可能杀害人命的!”
他的这份信任,凤欣成很感动,父亲若是在此,也不可能在没有去查证之前,就如此相信自己:“那些话,是小爷编造出来吓唬你的,糖糖一国国舅府的小公子,怎么可能知法犯法,任意残害他人的性命!”
罗梦舒冷笑,感情是自己冤枉了他,但是在没有查证之前,一切皆有可能:“那你强抢民女,这总该是事实吧!难道这些在你们眼里,不叫事?还是说,你们把女子当玩物,可以任意践踏...”
南宫玉轩抬手,怕她再说下去,会有不堪入耳的言语:“他纳入府里的那些女子,大多都是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的可怜人,能有一个栖身的地方,她们高兴都来不及,怎么能算强抢呢!”
“那我呢?他可是要皇上您亲自下旨,指婚给他当正妻!”罗梦舒的表情依旧冰冷,对于南宫玉轩如此纵容凤欣成,她很不高兴,以至于到现在,手里的毒针都还紧紧握在手中,随时待发的那一种!
南宫玉轩起身,在苏公公的搀扶下,缓缓从高位走下去:“这件事,朕还没理清!不过你不也报了仇吗?”
他深信,即便是国舅府的公子,她罗梦舒也不会在意,恐怕早就出手教训了一顿,才连哄带骗、加威胁地将人带进宫,为了打自己的脸来的!
罗梦舒将手里的毒针收入空间,气鼓鼓的小模样还怪好看的:“他的身份,民女可不敢动!万一一个不留神,会被抄家灭族的!”
“呵呵呵...”南宫玉轩轻笑,皇子她都不给面子,何谈凤欣成只是国舅府的小公子:“行了!这件事他有错在先,朕让他回府禁足,以后除非有女子看上他,不然他这一身都别想再娶正妻,连府里的那些妾氏也不能动!做个清心寡欲的公子哥,为以前那些行为赎罪可好!”
“我敢说不吗?”罗梦舒的小脾气上来,可不是那么容易降下去的:“没有查清事实之前,你们说的任何一个字,都存在说谎的可能!”
南宫玉轩好笑,自己好歹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怎么还能用说谎来形容呢:“行!就让他跪在这里反省,咱们去偏殿,不然朕怕你看着他,今日的正事会无暇谈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