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出国?”白教授眉心紧缩,表情谈不上赞成,也谈不上反对。
李教授倒是洒脱得多,“出国行啊,你那个牌子做的不错,出去好好搞事业,正好调整一下心情。孩子你就放心吧,我和你爸给你带。”
一提孩子,白书瑜有点心虚,补了一句,“那个,爸妈,我想带意意一起去国外。正好她也该上幼儿园了,我托y国的朋友已经找好了一所很不错的幼儿园。”
现在是九十年代末,出国还是挺热的。但其实白书瑜私心里还是希望女儿可以在国内成长,但她刚离婚,于情于理不能把孩子自己扔在国内,即使有她爸妈看着,但孩子的长大无论如何还是要有父母的参与。
白书瑜考虑的是有道理的,但两位大教授有点接受不了了。
白意打从生下来就是他们带的多一些,正所谓隔代亲,白意又聪明,二老对这个外孙女是疼到骨子里。
哪怕换个城市都好说,你说要是出国了,那说不定好几年都见不到一次。
但你要是为了自己,拦着人家母女俩亲近,也不现实。
毕竟,嘴上嫌弃,二老内心是十分疼爱自己唯一的独女的。
看到爸妈脸上竭力隐藏的落寞,白书瑜眼眶一热,鼻子一酸,突然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
她离了婚,给爸妈添了麻烦不说,更让他们跟着一起操心。
现在她是追求事业了,可一方面无法像以前那样时常在二老跟前照顾,另一方面意意要是跟着她一起出国,真就是把两个老人自己留在了国内。
白书瑜一时有些为难,但许是看出了她的心事,两个大教授不约而同地轻哼一声。
“瞅你那矫情的样子,出去吧,不混出来个人样别回来丢你老子人!”
“就是,正好我和你爸过过二人世界!”
白书瑜看到爸妈“嫌弃”的眼神儿,心里更难受了,笑着哭了出来,抬起手臂,摸了一把眼泪。
她离婚的时候都不这么难受,现在感觉自己特别不顾父母。
但做父母的,早就习惯了看孩子离家的背影。
从来嘻嘻哈哈的小闺女摸了眼泪,白教授扭过头去掩饰自己的不舍,李教授直白的多,扯了两抽卫生纸,递给白书瑜一抽,自己一抽擦眼泪。
屋子里的氛围一下子沉闷了起来。
小白意拿着孔明锁,推开门,一愣。
“妈妈,你怎么哭了?”
女儿的声音唤回了白书瑜的理智,她吸了吸鼻子,揽过软软的小包子,笑道:“妈妈没事,就是妈妈打算带你出国,有点舍不得姥姥姥爷。”
“出国?”小白意摆弄孔明锁的肉手一顿,疑惑地抬眸看向妈妈,“我不出国啊。”
小白意的话逗笑了屋内的三个大人,白书瑜搂紧女儿,刮了刮她挺翘的小鼻子。
见大人们好像把自己的话当作儿戏,小白意秀气的眉头一蹙,双手捧住妈妈的脸,一字一句地强调道:“我不出国。”
见孩子是认真的,大人们停下笑声,好奇地看向小白意。
小白意因为格外聪明,主意很大,很多时候,无论是白书瑜还是两位大教授,都非常尊重她的意见。
白书瑜没想到女儿会反对,她揉揉小白意柔软的头发,问道:“意意可以告诉妈妈为什么吗?”
小白意耸耸肩,“我不想学英语。”
说完,她低下头继续若无其事地摆弄手里的孔明锁。
而三个大人只能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不想学英语……
很好,这个理由很强大。
晚上,白书瑜搂着女儿入睡,睡前,她悄悄趴在小白意的耳边,轻柔地问道:“意意可以告诉妈妈实话吗,为什么不想出国?”
小白意打了一个哈欠,扭扭小屁股,钻到妈妈怀里,睡意朦胧地嘟囔道:“哪里都没有家里好。”
白书瑜鼻子一酸,忽然感觉,都在家里享福,就她得外出务工。
打工人的心酸,一下子就上头了。
她啥时候也能退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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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书瑜的出国手续办得很快,两个月后,她在一个雨后的清晨,踏上了异国的土地。
“白!”一个留着棕色卷发的女孩儿大力地挥舞着双手。
白书瑜见到许久未见的好友,心底的忐忑少了几分,她笑容明媚地挥手回应。
“达娜,好久不见!”白书瑜和特地来接机的好朋友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对方是她在大学时认识的好朋友达娜。那时候的达娜是一个华国文化的忠实粉丝,她为此特地选择来华国交换,也是在那时,两个女孩认识并成为了好友。
白书瑜不是第一次来y国,但这次和以往每一次都不一样。
如果这次顺利的话,她或许要在y国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在这里开启自己事业的新春天。
所以此时,在异国看到好友,白书瑜的心里便比以往更多了几分亲切。
两个同样出色的女孩抱在一起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尤其白书瑜,样貌温婉秀丽,眼神中却迸发出自信耀眼的光芒,一柔一刚,让她仿若一个发光体,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嘿,维克托,你看什么呢?”一个外表俊秀的年轻男孩,正想给好友看杂志上的一款最新相机,却发现对方正怔怔地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男孩顺着好友看的方向看过去,却什么也没发现,疑惑地收回目光,结果好友从始至终没有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难不成让海妖勾走了魂魄?”男孩伸出手,在好友的墨镜前晃一晃,结果被对方啪得一声打开了手。
名叫维克托的男孩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深邃湛蓝的眼睛,立体俊朗的五官和少年的青春朝气,将这张脸衬托得格外显眼,除此之外,这个叫维克托的男孩身上还有一股矜贵优雅的气质。
“海妖?”维克托微微勾起嘴角,随机垂眸一笑,“皮特,我刚才看见的可不是海妖。”
皮特好笑地问道:“那是什么?”
维克托戴上墨镜,站起身,修长的身姿和独特的气质瞬间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维克托勾起一侧嘴角,墨镜遮挡下的眼底藏着几分小得意,像是小男孩发现了什么宝藏要小心翼翼珍藏般。
“走吧,差不多该出发了。”
“哎不是,维克托,你这就不对了啊!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在看什么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我的秘密!”年轻大男孩把背包甩到后背,潇洒利落的动作下,是窃喜高扬的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