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威特伍德大人!”看到黑鸦佣兵们一个个眼睛猩红的朝着爱德华扑上来,百夫长狠狠的用佩剑砸了一下盾牌,都灵士兵们立刻举起盾牌撑在身前,平举长矛向前推进,将爱德华挡在了后排。
激昂的黑鸦佣兵们大声咆哮向各自信奉的神灵大声祷告着,粗鲁而又骄横的脸上洋溢着北方蛮族的肃杀与贪婪,根本不再有什么所谓的阵型,将盾牌挡在面前高举起手中的战斧,狂热的呐喊声几乎就随着他们的身影迎面扑来。
就在看到这群家伙冲锋的时候,雇佣射手们立刻举起长弓,黑色的箭矢只在半空中留下几道黑色的残影,随即两个冲在最前面的黑鸦佣兵惨叫着扑倒在地,几个反应迅的家伙赶紧举起了盾牌,却也被锋利的箭矢扎穿了手掌。
但是这么近的距离长弓手们根本来不及射出几箭,百夫长高高扬起自己的佩剑,架起长矛的都灵士兵们就朝着逼近的黑鸦佣兵们同样起了冲锋,一片厮杀的呐喊声中,盾牌与冷刃不停的相互碰撞着。
尽管百夫长竭力的维持着秩序和队列,但是太过密集的队形反而施展不开,在狠狠的将手中的长矛刺进对方的链甲之后,都灵士兵们纷纷扔下了手中的木杆,拔出短剑和敌人搏杀起来,拼命的将面前的敌人向前推,坚固的短剑和战斧不断的交击在一起。
“看来你有机会如愿以偿了,希雷尔小姐。”始终站在后面的爱德华轻轻的抖了一个剑花,带着几分调笑的口吻和身旁的紫女人说道。希雷尔歪着头瞥了他一眼,一只手提着那柄将近两公尺长的双手大剑,从侧面冲进了厮杀的敌人当中。
“去死吧,该死的雇佣兵!”一个戍卫军团出身的都灵士兵凶狠的刺出了自己手中的长矛,锋利的枪尖直接扎穿了面前黑鸦佣兵的链甲。还没等他得意多少,刚刚还惨嚎一声的佣兵大汉脸上露出了无比扭曲的笑容,满口是血的怒吼着,将战斧狠狠砍在了都灵士兵的肩膀上。
“啊啊——!”半个肩膀都被砸烂了的年轻新兵手臂耷拉着垂下去,盾牌也掉在了地上,绝望的瞪大了眼睛,像是临死前挣扎似的不停的大喊大叫着,看着面前状若疯魔的黑鸦佣兵嗜血大笑着把斧头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仅仅是一眨眼的事情,一柄锋利的灰色剑刃从自己身后刺出直接撕开了这该死家伙的脖子,咕嘟咕嘟的血水不停的从气管里喷涌上来,依然还惊魂未定的都灵士兵整个人都傻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就被一只手抓着后衣领直接倒在了地上。
“别死在这儿,也别死在这种渣滓的手里!”爱德华瞪了他一眼,右手剑锋一转,连带着面前佣兵身上的链甲也被剑锋撕成了两半,而后一脚踩断了这家伙的脖子——万一要是这家伙生命力旺盛而且还装死,那就得不偿失了。
刚刚放倒了一个家伙的爱德华剑锋扬起,挡住了从身侧砍过来的战斧——他身上的圣树骑士团罩衣实在是太明显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个“小白脸儿领主老爷”的身上,完全陷入了一片混乱的阵线当中,几乎所有的黑鸦佣兵们都了狂似的朝着爱德华扑来,那一个个贪婪的目光就和看见了会走路的钱箱子一样。
“都快去保护威特伍德大人,收缩阵型!”兼职尽责的百夫长大声呼喊着,自己却被周围的几个家伙死死拖住了只能拼了命的挥剑战斗着,连头盔都被不知道那个家伙给掀掉在了地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留在了额头上。
“你们这帮咀虫,不要把那个小白脸儿给杀了——他要是死了我们拿什么换钱啊?!”看着一旁佣兵们近乎疯狂的模样,黑鸦领萨斯破口大骂着:“谁要是敢把他弄死了,我也让那家伙也尝尝被弄死的滋味儿!”
“你还是先照顾一下自己吧!”希雷尔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手中的大剑夹杂着呼啸的声响狠狠劈下,大喊着躲开了的萨斯赶紧提起了自己的战斧,一剑落空的希雷尔立刻再一次从下向上挥起那冰冷的剑锋,钢刃撞击的火花四下飞溅着。
“希雷尔,你这个放荡的娘们儿给我去死!”这个北海的佣兵头子呲牙怒吼着,硬生生接住了希雷尔手中的大剑:“我绝对不会死在这种地方,绝不!”
“但是这就是你的死期,萨斯。”希雷尔的表情依然是那副空寂的模样,只是声音变得冰冷了,脚踏着大地将手中的剑锋挥向面前的家伙:“你是个凶残而没有人性的怪物,活着只会给别人带去痛苦和悲戚!”
“听另一个佣兵给人讲什么正义邪恶,你是三岁孩子还是说傻的没救了?!”虽然被希雷尔打得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不停躲闪的萨斯反倒是更加不屑了:“难道说你以为你效忠的这个小白脸儿是什么好东西,救世主?”
“只要是男人,他们看见你的第一眼想的东西都和我没什么两样。只有你这种蠢货才会去想什么生命的高贵和正义之类的鬼话,只有你这种傻子才会去相信这世上有什么救世主——等你的那个小白脸儿救世主让你脱衣服的时候,是不是还要跪下来亲他的脚啊?!”
“噗——!”沉重的钢剑直接贯穿了这个北方大汉的腹腔,满是血槽的剑刃挂着血水和被撕烂的碎肉从背后伸了出来,仿佛一滩烂泥似的萨斯就这么被挂在剑身上,浓稠的血浆不停的从嘴里淌出来,颤抖的眼珠子依然贪婪的盯着希雷尔脸和脖子。
“我、我真后悔,要是当初没有想太多,直接把你给摁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喉咙里不停的冒着气泡,萨斯却还在笑着:“现在那可就不一样啦,呵呵咳咳咳……”
“是啊,你真应该后悔。”依然面无表情的希雷尔双手一用力,被挂在剑身上的萨斯被从剑身上扒了下来。紫女人慢慢蹲下身来,轻轻的为他合上了眼睛:“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应该’这种事情。”
“萨斯领死啦!”看到一身血污的希雷尔提着的那颗狰狞的头颅,刚刚还了疯似地黑鸦佣兵们几乎立刻溃败了下来,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蹲下了身,放弃了抵抗。
气喘吁吁的希雷尔将大剑背在了身后,被皮甲紧紧包裹的胸脯不停的起伏着,望着正在战战兢兢偷瞥着自己的这群佣兵们,然后指着同样在带着几分笑意和自己对视着的爱德华:“所有人全部都跪下来,把武器扔在地上然后向爱德华·威特伍德大人效忠!”
刚刚还打算把爱德华绑起来当“肉票”的黑鸦佣兵们立刻乖乖听话的扔掉了手中的战斧和盾牌,不管受伤的还是几乎完好无损的全部都背对着萨斯的尸骸,毫无抵触的跪在了爱德华的面前,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但这就是佣兵们的生存法则——只效忠活下来的赢家,因为死人是不可能给他们钱的,没有了一个足够强力的领的他们就是无根浮萍,除了变成强盗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同样对这群家伙而言,效忠爱德华和效忠萨斯根本没有任何区别——更何况新的主人还有一个贵族头衔,比原来的那个族长要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