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
你害怕就害怕,也不必说得这样严重吧,为什么我的夫君,看起来如此窝囊,我的心真是好累!
闵国公回身往府内走,也不欲再讨论苏雪棠的事,而是吩咐岳氏:“悦儿的事,是因着你们二房起的,你要好好照顾悦儿,御医开的那些补品,你尽数去给我买最好的,早点把我的嫡孙身体养好!”
岳氏:“是,父亲。”
她低下头,眸中满是愤恨,自己从九丫头出生之后,就开始谋划了,可所有的筹谋,竟是一朝都被苏沉鸢给毁了!
这个贱人一来了,喂了一颗药,把自己赶出去没多久,苏悦竟然就被治好了。
真是气死她了!
闵国公又道:“从前我倒是不知晓,沉鸢是这样机灵的孩子,今日雪棠说了那些屁话,她应对得很好!若雪棠有她一半的头脑,今日本国公也不会被吓成这般!”
岳氏咬牙。
父亲素来不喜欢苏沉鸢,她是知道的,这是第一回父亲夸对方,并且还要踩自己的女儿一脚,这着实是让岳氏的心中很不痛快。
闵国公说完这些不算,还接着又说了一句:“终究还是因着我的大儿媳聪慧,生的女儿才有头脑!”
岳氏:“……”
拉踩完了我女儿,又开始拉踩我。
我知道我在你的心里,远远比不上你那个短命的大儿媳了,我真的知道了,你可以不用再反复说给我听了!
这会儿因为很得闵国公信任,在家中十分有地位、有话语权的管家,也从旁说了一句:“国公爷,今日王妃,确实是让老奴刮目相看了!”
闵国公点点头,遗憾地说道:“可惜是个女娃,不然就她这般处事的魄力和能力,这个闵国公府,她还有什么担不起的?真是太可惜了!”
这才让自己,在软弱的嫡出,和强势的庶出之间,艰难地抉择。
他真的瞧不上庶出。
岳氏再次咬牙。
心中满是恨意,这个老不死的!
嘴上却是在表现孝顺:“父亲,儿媳送您回院子!”
闵国公摆摆手:“本国公再去瞧瞧悦儿,你们自便就是!”
他都这么说了,苏谨贤和岳氏,自也只好一同去了苏悦的院子看顾,陪伴了许久,直到闵国公困了,二人把对方送回院子。
岳氏担心苏雪棠。
出来便去了祠堂。
苏雪棠原本应该红肿的脸,眼下却是惨白如纸,瞧着都没比那“投井”后死透了的侍婢好上多少,眼下更是根本跪都跪不稳,见着了岳氏眼泪就拼命地往外流:“母亲……”
岳氏上去,着急地问道:“上药了没有?”
殿下只说了杖责,没有说不允许上药。
苏雪棠:“上过了,若是不上药,女儿这条命怕是真的要折了!”
岳氏:“那就好,一定要上药,尤其是上好的去疤药,这般身体上才不会留下疤痕,不会耽误你嫁入高门。”
苏雪棠:“……?母亲,您到底是关心女儿,还是关心女儿能不能嫁入高门?”
岳氏有些心虚。
但还是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母亲当然是关心你了!若是这身上留疤了,你以后出嫁了,也少不得被夫君厌弃,为娘能不心忧吗?”
苏雪棠的心里,这才好受一些。
接着,她委屈地说道:“女儿当真是想不明白,不过就是几句话罢了,苏沉鸢就那样打我。而且爷爷为什么这样生气,父亲和您也不为我说半句话……”
岳氏皱眉:“谁敢为你说话?你今日是真的糊涂了,莫说是我跟你父亲了,就是你爷爷怕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苏雪棠:“……什么?”
有这么严重吗?
岳氏:“你想过没有,若是殿下相信了你的话,那成了什么?我们闵国公府藏污纳垢,还把这样的女儿嫁给陛下最宠爱的儿子,这是玷污皇族的大罪!
你这分明就是在给钰王殿下递刀子!亏得他并不想杀我们全家,否则他若是就着你的话,借题发挥,给我们定罪,我们全家至少要被流放!”
这就是为什么,闵国公对苏沉鸢的处理方式,赞不绝口了。
就算岳氏讨厌苏沉鸢到了极点,也不得不承认,苏沉鸢教训苏雪棠的言行,确实是营救了整个国公府并苏沉鸢本人!
苏雪棠这才明白事情的厉害,惊恐地瞪大眼:“这……”
岳氏叹气:“若是钰王殿下喜欢你,他要保住你,保住咱们家,只借那话惩治苏沉鸢和苏悦,陛下也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
可是今日你也看出来了,他对你半点情意都没有,他还嫌你爷爷罚你罚轻了!
为娘知道你喜欢钰王殿下,可怪你父亲是个庶出,你就是嫁给钰王殿下,也只能是个侧室。
如今他对你也无意,你就放弃他好了。凭着你的容貌,凭着咱们到底是国公府,你好好寻个高门,做个主母不好吗?你仔细想想为娘的话!”
苏雪棠抿唇,低着头掉眼泪,她心里也确实是难受,没想到自己喜欢的人,竟然这样对自己。
她哭着道:“都怪苏沉鸢!苏沉鸢当初定然是陷害殿下,才做了钰王妃的,所以钰王殿下才对我们苏家都不喜,对我也不喜,都怪这个贱人!”
岳氏想起苏沉鸢教训苏雪棠的时候,偏要说出是自己没教养好,是二房没家教,令自己又被闵国公一顿羞辱。
她当即也道:“那个该千刀万剐的贱人!若让我寻着机会了,我断是不会放过她!”
早知道如此,当初她就该在那个小册子上,让那侍婢写上,是苏沉鸢怨恨自己,收买了那贱婢谋害自己的女儿,这样能杀了苏悦,又陷害苏沉鸢,一箭双雕岂不快哉?写什么因为自己没借钱所以怨恨!
都怪自己在意虚名,担心人家问苏沉鸢为何怨恨自己,从而知道自己扣下了对方母亲的嫁妆,这才让苏沉鸢逃过一劫。
接着。
岳氏又道:“你也不必担心,她没几天好日子过!钰王殿下虽是来了,但方才他们夫妻离开的时候,都没乘坐同一辆马车,想必钰王殿下还是十分憎恶她,她被休弃是早晚的事!”
苏雪棠闻言眼前一亮:“这就好!”
……
钰王府。
到了王府门口,容子墨和苏沉鸢,都下了马车,一同往府中走。
刚进门槛的时候。
苏沉鸢忽然一阵头晕,这种感觉她前世体会过好几次。她没想到苏沉鸢的体质,竟然跟自己前世一样。为了站稳,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人!
钰王殿下看着自己被她抓住的胳膊:“……”
南城当即就变了脸色,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又开始试图玷污他们家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