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敏敏根本不想给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认错,却在对上自己父亲狠厉的眼神之后,心中发沭。
正要跪过来。
陈鹤之兀地从旁道:“平康侯,你记住王妃的大恩有什么用?谁不知道你不止跟二皇子恒王殿下走得近,你还成天跟钰王殿下作对?王妃放过你的女儿,也是白放过,你回头照样跟她的夫君对着干!王妃,别理他,一定要把沈敏敏绳之以法!”
平康侯:“!!!”
你能不能闭嘴!朝中的事情是谁跟你说的!你烦死本侯了!
要不要把敏敏绳之以法,关你屁事!敏敏谋害的是苏沉鸢,又不是你们陈家的什么人!
平康侯越想越气,切齿道:“陈壮士,此事似乎与你无关,还请你不要过问!”
陈鹤之:“怎么就跟我无关了?张轶是我抓的,沈敏敏也是我带来的!哪里无关?甚至,张轶想跑,都被我第一时间制服!”
他分明就是查出这个案件的关键官差!
平康侯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很好,这人还在强调,若不是因为对方这么会抓人,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出事。
京兆府尹也从来没见着,有谁这么擅长得罪人的,他甚至开始心疼官职远在自己之上的陈阁老。
他赶紧再次打圆场:“好了,陈壮士,你就让王妃自己决定!”
苏沉鸢看了一眼沈敏敏:“看来沈姑娘的膝盖很硬,并不想对本王妃致歉。”
平康侯赶紧道:“想!她岂会不想呢?”
说着,他又踢了沈敏敏一脚。
沈敏敏敢怒不敢言,只得跪稳了,口是心非地说道:“王妃,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还请王妃饶了我一回!”
苏沉鸢看着她明显不诚心的样子,扬了一下眉梢:“知道都是你的错了就好,但是本王妃不原谅!京兆府尹,你不是说要等父皇裁夺?眼下便送折子到宫中吧,本王妃就在此处等着结果!”
平康侯和沈敏敏:“???”
既然根本都不打算原谅,那让沈敏敏跪下道什么歉?
这不耍人玩吗?
对上他们父女愤怒的眼神,苏沉鸢道:“你们盯着本王妃做什么?沈敏敏意图谋害本王妃,跪着对本王妃道歉,这不是应当的吗?难道因为要惩处她,她就可以不认错了?”
她怎么会原谅沈敏敏,原主可是因为沈敏敏没命了!
就算原主想做的事情不对,可受害者又不是沈敏敏,轮不到她一个外人买凶杀人。
沈敏敏气疯了:“苏沉鸢,你……”
苏沉鸢:“骂大声一点,京兆府尹,记得把沈姑娘接下来骂本王妃的话,都一并告知父皇,让父皇知晓沈姑娘是否已经真心悔过!”
沈敏敏:“……!”
她噎住了。
平康侯也是脸色发绿,一个被钰王厌弃的贱人,竟敢如此对他们家,他定是不会善罢甘休!
京兆府尹赶紧写了折子,让人送到宫中,希望快点把事情处理完了,把这些麻烦都送走。
……
宫中,御书房。
御案的边上,还摆着一张桌子,钰王殿下端坐在桌案跟前,处理着堆积起来的奏折。
而真正应该处理奏折的嘉晟帝,此刻正坐在窗台跟前,吃着宫人递过来的水果,总管太监站在他的身后,给他捶着背。
此刻。
帝王看着自己任劳任怨,又十分优秀的儿子,非常满意:“子墨,多亏是有你!不然朕这头风发作,当真是坐都坐不住,更别提处理奏章了!”
他这些年只要思虑过多,就会头疼,御医署的庸医半点忙都没帮上。
每当他的身体实在是难受,便会遣人把容子墨叫进宫,帮自己批阅奏折,反正他相信这些事,儿子都能处理好。
话音刚落。
门外就有人进来,递上了折子:“陛下,京兆府有要事禀报!”
嘉晟帝懒得看,直接问道:“何事?”
宫人道:“说是平康侯的嫡女沈敏敏,派遣自己的侍婢,伙同一个叫张轶的人,谋害钰王妃,好在王妃并没什么事。他们都对自己的罪名,供认不讳,请陛下裁夺!对了,王妃说,冤有头债有主,希望不会牵涉其家人。”
嘉晟帝一听说是苏沉鸢的事情,就厌恶地皱眉。
说道:“怎么又是她?”
若非不论如何,自己是帝王,而苏沉鸢是自己的子民,更是自己爱将的遗孤,就冲着对方算计子墨的婚事,他此刻都要遗憾沈敏敏为何没将她毒死!
宫人不敢吱声。
帝王烦躁地摆摆手:“既然她没事,沈敏敏又是平康侯的嫡女,平康侯对社稷有功,便只打个……”
四十大板!能不能活命,看沈敏敏自己的造化。
然而,在嘉晟帝的金口玉言,说出来之前。
钰王殿下兀地打断:“父皇,谋害王妃,可是重罪。不论成功与否,轻则终身监禁、杀头,重则流放九族、满门抄斩。”
嘉晟帝一愣,看向自己的儿子,儿子也是很讨厌苏沉鸢的,眼下有人害她,他应该不会为苏沉鸢愤怒才是,又何必在意自己如何处置凶手?
因为平康侯总是跟儿子作对?不可能!
平康侯虽站在恒王那边,可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早些年此人惹怒了自己,还是子墨私下求情,说此人对社稷有用,自己才饶了对方,所以子墨也不可能因此针对对方的女儿。
似能看出嘉晟帝的疑惑。
容子墨淡声道:“父皇,儿臣只是希望,您依照律法办事。”
嘉晟帝满面狐疑。
真的只是这样吗?
帝王试探儿子的心思:“当真不是因为,她是你的王妃?”
容子墨:“儿臣是为了国法。”
嘉晟帝从对方温雅的面上,没看出什么猫腻来,只好收了心思:“那行,那就依你的意思办!将沈敏敏及其侍婢,还有那个张轶,按国法仗杀,让京兆府即刻执行!”
宫人:“是。”
待到宫人退出去了。
嘉晟帝又想起来什么,看了一眼容子墨:“朕听说,你同苏沉鸢大婚这么久,还未圆房?”
钰王殿下笔下一顿:“……父皇,此事您就不必过问了。”
嘉晟帝轻哼了一声:“朕怎么能不问?朕还想着抱皇孙。朕知晓你不喜她,朕同你母后商量好了,过几日在你母后的赏花宴上,为你再择一名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