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十分生气,说道:“可是王妃,咱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奴婢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二夫人,就是不能说出真相,您也可以学二夫人一般,编造一些谣言回敬她!不能让她这样欺辱你啊!”
苏沉鸢摇摇头:“好了,我知晓你是为我好,以后这话不要再说了。二婶在外头编造我,我再去编造她。人家会怎么看呢?会说我们苏家后宅一团乱,女眷们互相攀咬陷害,闵国公府会被整个京城笑话的!
与爷爷关系不睦的官员,说不定也会为此奚落爷爷。左右我在京城的名声,一直都不好,也不差这一项,就忍了吧。听说爷爷每天都会来看四弟弟,一会儿爷爷来了,你万不要在爷爷跟前提此事,爷爷年纪大了,我怕他被气到了,坏了身体。”
蒹葭撇了一下嘴角,似乎很是不满,但她也只好道:“好吧,那就依您的意思!只是,二夫人都这么对您了,一会儿您就不要去看望九小姐了吧。”
苏沉鸢:“这不行,若是互相僵持,这个家不是散了吗?二婶越是对我有偏见,我越是要示好,这样苏家才能和睦,才能让爷爷少些烦心事。
况且,若一直跟二婶这么闹下去,王爷听了外头那些话,还以为是本王妃的娘家故意造谣他的妻子,影响王爷的声誉。
王爷再不喜欢我,我也还顶着他王妃的头衔呢!到时候苏家岂不是还得罪了钰王府?两家若是闹翻了,又会让外头的人得利!”
说到这里,苏沉鸢再次叹气。
这下。
闵国公彻底稳不住了,大步走了过来,到了苏沉鸢的跟前,问道:“你二婶当真说过这些话?”
苏沉鸢一听,似乎吓了一跳。
赶紧站起来:“啊?爷爷,您……您是什么时候来的?”
闵国公重复了一遍:“我且问你,你二婶是不是真的说了这些?”
苏沉鸢:“这,这……爷爷,您不要误会,孙女跟蒹葭都是瞎说的,对!我们全是瞎聊,二婶什么也没说,您千万不要生气,千万不要动怒,身子骨要紧!”
她这个欲盖弥彰的态度,明显就是在说谎。
闵国公狠狠地咬牙,偏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侧小厮:“去,出去打听一下,二夫人是不是在外头说过这些鬼话!”
小厮:“是!”
苏沉鸢:“爷爷,您……”
闵国公抬手道:“好了,你不要说了!等消息就是了!”
闵国公气得脸色都变了,手更是紧紧地握着拐杖,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没多久,小厮就已经回来了。
到了闵国公的跟前,说道:“国公爷,二夫人……二夫人确实是说过那些话,外头不少人都在议论王妃呢,说她恶毒就罢了,还嫉妒成性,连自己的堂妹都不放过!”
闵国公气坏了:“真是好!真是好!”
苏沉鸢赶紧扶着闵国公府:“爷爷,您先坐下,先喝杯茶,有什么事情慢慢说!顺顺气……”
闵国公听到这里,深深地看了苏沉鸢一眼:“我万没想到,你竟是这样孝顺、识大体!我从前都是眼拙了,竟只因为你不是个男子,就待你远不如你的堂兄弟们好!”
苏沉鸢听了,立刻道:“爷爷,您说这是什么话?孙女觉得,您待孙女一直挺好的!”
闵国公听完更是感动了。
瞧瞧,自己对这孩子这样差,她却只念着自己的好,这阖府上下,除了老三家的苏悦,还有谁能比?
他依着苏沉鸢的话坐下,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位置:“你是王妃,你也坐下!”
苏沉鸢:“左右也没个外人,哪有什么王妃不王妃的,孙女在爷爷的面前,永远只是个小辈!”
闵国公听完,更加满意了:“让你坐,你就坐着!”
苏沉鸢:“是!”
她立刻坐下,一脸乖巧。
接着,闵国公黑着一张脸,看向小厮,说道:“去,把岳氏给本国公叫来,让她动作快一点!”
小厮:“是!”
不一会儿,岳氏就一头雾水地起床,急匆匆地到了此处。
一过来就看见苏沉鸢在边上坐着,好整以暇的眼神,还盯着自己,岳氏心里一突,有了种不好的预感,闵国公生气地道:“你给本国公跪下!”
岳氏只好乖乖跪下:“父亲,您这是……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是谁让您动了这么大的气?”
闵国公:“你还有脸问!是你在外头造谣,说沉鸢不敬长辈,嫉妒成性?”
岳氏一愣:“父亲,是王妃特意回来找您告状的吗?”
她这些年在外头说苏沉鸢的不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无她,只是嫉恨嫡出的两房罢了,加上苏沉鸢上次坏了她的事,令她极其痛恨!
但是父亲对自己在外头说的话,是从来都不过问的,也毫不在意的啊!因为在父亲的眼里,所有的孙女他都看不上眼,他只喜欢孙子,孙女死了他都不一定会伤心,何况只是两句坏话了,所以她不敢编造苏悦什么,说苏沉鸢却是都说习惯了。
可眼下这……
闵国公:“你还想攀咬沉鸢!我问沉鸢你是否说过这些话,沉鸢还在为你遮掩!还是我遣人出去打听了,才知晓因着您,那些个贵妇们近日都在说什么!沉鸢一个孩子都知晓,考虑我苏家的名声,考虑我的颜面,考虑我的身体,你这个做长辈的,却在外头办了这些糊涂事,你太令我失望了!”
苏沉鸢微微低下头,掩住了嘴角的笑痕。
她当然知道,重男轻女的爷爷,才不会在意她被二婶说了自己什么。所以她才故意跟蒹葭演戏,把利害都分析出来,也不说自己的名声怎么样,只咬着说会让爷爷和苏家没面子、可能得罪容子墨。
同时说出自己是钰王妃,让爷爷意识到,自己对苏家或许是有价值的。
还打一下亲情牌,提起嫁妆,表示孝顺,让爷爷更有维护她的立场,说不定……
这可比她气势汹汹,直接回来兴师问罪,告二婶的状,效果要好的多。
岳氏道:“父亲,儿媳这,儿媳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