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狠狠磨牙,再次想冲上去,拔刀把苏沉鸢砍成八段,但是想起来秋雯的下场,他又顿住了,觉得年轻人做事情还是不能太冲动,要成熟,要稳重!
他们到的同时,苏沉鸢已经在屏风后头,换回了自己平常穿的衣服。
且并不知道钰王殿下就在门口。
钰王殿下沉默了一会儿,没进屋,直接转身走了。
南城也磨着牙,跟着一起离开,他也问了自家主子一句:“殿下,那东西您不给王妃了吗?”
主子最近每天都在看同一本书,反复看了许多遍,南城等人也没看过,但听说过书名,并听闻此书讲的都是天方夜谭。
殿下方才意味深长地说,要送给王妃,看看王妃看了的反应,他们这才过来了,谁知道……
容子墨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书,温声笑道:“罢了,不急,过段时间再说。”
现在进去,以她最近的习性来看,她兴许还要劝告他:做人还是脚踏实地,不要在意那些虚名,有钱还是没钱,并不意味着什么,而且大家心里都有数,没必要通过这些彰显。
届时他应该为自己辩解一句什么?
说是因为知晓陈鹤之送了衣服来,想证明他自己的品味?算了!
走出了苏沉鸢的院子,钰王殿下兀地想起来什么了,淡声问道:“蒹葭方才说,女眷参与宫宴,不止衣服不能用重复的,首饰也不能?”
南城瘪嘴:“谁知道那些女人天天在弄什么,但是蒹葭说的信誓旦旦,应该是真的吧,到底是出身国公府,这些东西肯定是知晓的。”
钰王殿下微微颔首,慢声道:“既是如此,去找京城时下最好的首饰给王妃。”
南城:“???”
他满头雾水。
实在是不解:“殿下,这又是为什么?”
之前衣服,还能说是殿下为了跟陈鹤之一较高低,但是现在还送首饰?
容子墨沉吟片刻,慢声笑道:“因为,本王是个虚荣好面子的男人,怕被人议论钰王府没钱。”
南城:“!!!”
哪个脑子坏了的人,真的会以为钰王府没钱?只有蒹葭才会有这种愚蠢的担心,大家看见苏沉鸢没有新的首饰,只会分析她自己是个不受宠的穷鬼好吗?
见着南城还想说什么。
钰王殿下吩咐道:“去办就是了。”
南城只好忍着满心的不爽,开口道:“是,属下这就去。”
……
首饰钰王殿下倒是没亲自挑选,而是由聂管家,带着店铺的掌柜和仆人,把东西送到了苏沉鸢的跟前,让她自己选。
蒹葭看着托盘上,琳琅满目的珠宝,眼睛都在闪闪发亮,拿起一只步摇,十分激动地道:“王妃您看,这只步摇上的仙鹤,仙鹤的翅膀上还有七彩的光……”
这种打造金子的技术,在现代并不罕见,但是在古代却定然是极品的锻造术。
于是苏沉鸢问了一句:“你们应该称得上,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首饰店吧?”
掌柜闻言,十分骄傲地扬起头,开口道:“这是自然!莫说是整个京城了,就是全天下也没有任何一家,比得过我们!王妃您的丫头说的七彩的光,是我们家的独门技艺,无人能仿。”
苏沉鸢点头,果然。
她就知晓应该是很少见的那种。
蒹葭迫切地问了一句:“殿下有没有说,王妃可以挑选几件?”
掌柜的开口道:“没说。”
蒹葭一脸失望:“那应该就是只能挑选一件了!”
聂管家从旁生气地道:“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家殿下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吗?殿下没有说的意思,就是随便挑,都留下也行!就选一件首饰,你们是要打谁的脸!”
以聂管家对自家王爷的了解,这才是王爷真正的意思。
虽然他也不想说出来,便宜了苏沉鸢,但是总不能让外头那些不长眼的,以为他们家王爷是个抠门的,送女人首饰只送一件啊?
苏沉鸢瞥了一眼聂管家,有些好笑。
看了一眼那些首饰,捡着可以搭配今日送来的那些衣物的,随便挑了几个,最后对聂管家说道:“替我谢谢王爷!若王爷有什么事,本王妃可以效劳的,定不推辞。”
虽然容子墨应该是出于对王府颜面的考虑,她穿戴了还算是帮忙了。可现在想想,严格说来,自己也是受惠者啊,道谢也是应该的!
没想到。
聂管家看了苏沉鸢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王妃,如果不是真心道谢,就不必说了!谁让我们家殿下好面子呢!”
苏沉鸢:“???”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难道是她跟蒹葭之前说的话,被人听到了?
聂管家让王诚领着首饰坊的人去结账,自己便也要离开。
苏沉鸢叫住他:“聂管家,我二婶的事情,多谢提点!若不是你,或许赏花宴上,本王妃真要被人借此奚落。”
聂管家的眼神四处看,说道:“我都说了,不是为了你,是为了王府的面子!你既然这么说,那问题你应该已经处理好了吧?”
哼,还不是秋雯的事情,自己骂了苏沉鸢几句了,误会对方了,心里过意不去,不然他才不管呢!
苏沉鸢看出了他的口是心非,也不点破。
只是笑道:“嗯,处理好了!听说聂管家有腿疾,这种顽疾大多需要银针治疗,等本王妃的银针打造好了,倒愿意看看能否帮聂管家一二,也算是答谢聂管家提点此事之情。”
先前是对方不求自己,她也不动,但是人家给自己施恩了,她是要还的。
聂管家愣了一下,古怪地看了苏沉鸢一会儿:“再说吧!”
接着就转身走了。
他其实也挺想让苏沉鸢试试的,但是他不想再欠苏沉鸢人情啊。
回到了钰王殿下的院子,聂管家还神情古怪。
钰王殿下问了一句:“怎么了?”
聂管家就把那些话,跟容子墨说了,最后道:“老奴从前可不知道王妃是这么一个有恩必报之人啊!您说,她到底是真的这么想的,还是只是故意对您和奴才表现她自己?”
钰王殿下听完,唇角淡扬:“看人倒不妨往好处想。”
聂管家:“……?”
奴才委实是不明白,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往好处想王妃那个卑鄙无耻的女人的!
就在这会儿。
门房急忙进来禀报:“殿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