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以前各种得罪对方,说对方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的,她现在汗毛都竖起来了!
若是未来被皇帝针对,她的日子会非常不好过啊。
她的脑海中甚至已经掠过了,以前看过的史书里面,一些诸如皇帝要求自己的兄弟休妻,把对方的王妃逼死的事件。
虽然容子墨把自己休了这一点,并不会逼死自己,但是她相信一个皇帝想整她,肯定有无数的花样。
事已至此……
她抬眼看向容子墨:“殿下,过几日妾身就回一趟闵国公府,问问苏悦对安锦公主的想法,若是他也有意呢,不如我们赶紧撮合,若是他无意,那我们就把和离的事情,尽快地提上日程,您看怎么样?”
容子墨:“???”
不是好好地聊子焰的事情,怎么忽然又谈到要和离了?
苏沉鸢还接着问道:“不知道殿下是否知晓,嘉晟皇朝有什么山明水秀,又与世无争,不被世人察觉的好地方?”
以后她就搬到那里住,容子焰找不到自己,就没办法为难到自己!
钰王殿下把前后一串联,兀地想明白了什么。
轻笑了一声道:“王妃不必担心,只要有本王在,子焰不会将你怎么样的。”
苏沉鸢:“殿下确定吗?”
她的眼神十分狐疑,她并不相信,当对方在自己和他的亲弟弟之间左右为难的时候,会选择站在自己这边,他们的交情还没那么好!
容子墨:“本王自然十分确定,大丈夫一言既出,九死无悔。”
他这么一说,苏沉鸢就觉得,自己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了。
只是她又觑了他一眼,小声问道:“那殿下觉得,以后妾身看见了烈王殿下,是如从前那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还是最好收着点,尊重一下这位未来的储君?”
虽然说情理上注意一点会比较好,但如果他真的让自己说话注意点,苏沉鸢对他的信任度就会大大降低,因为这就证明他对保住她这个事儿,也不是十分自信,所以让她不要作妖。
而钰王殿下闻言,意味深长地道:“王妃作为子焰的皇嫂,教育他几句也是该然,何必收着?他登基为帝之前,你想说什么说什么便是了。”
如今不管说什么,那都是嫂子对弟弟的教诲,若是对方登基了,再乱说就是不尊重君主了。
只是他有意说了,她是子焰的皇嫂,在潜移默化地让她对她钰王妃的身份有认同感。
苏沉鸢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只立刻松了一口气:“有殿下这话我就放心了!”
毕竟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想着容子焰那张动不动张口骂人的嘴,让她在对方跟前做小伏低,她宁可直接伸头被对方砍一刀,也不想做孙子!
在对方学会好好跟她说话之前,她要么跑路,要么继续呛,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容子墨:“安锦的事,王妃还是不要急着问悦弟了。上回在宫里,悦弟因为安锦害你,对安锦十分不满。眼下你问他,他也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我们还是耐心些等着吧。”
苏沉鸢一愣,也知道有道理。
想了想,反正刚刚他都说了,要让容子焰磨几年性子,想必对方这几年都不会做太子,等一等也来得及。
只是……
她也抬眼看向容子墨,问道:“殿下,是妾身的错觉吗?怎么妾身觉得,您好像不想同妾身和离一般?”
她一说和离的事儿,他就连忙保证,容子焰不会把她怎么样。
这一切真的只是为了安锦公主?
钰王殿下登时便一僵,微微偏转了眸光,不与苏沉鸢对视,口是心非道:“大抵是因为,王妃的医术实在高超,本王常常需要麻烦王妃。既是如此,还不如先把王妃留在身边帮忙,反正你我都不急着另觅良配。”
听到如此现实的说法,苏沉鸢不仅不生气,还觉得很合情理。
甚至还有些高兴:“看来殿下是真的十分认同妾身的医术!”
可恶,这个人真是越来越有眼光了!
容子墨:“这是自然!”
而这会儿,容子墨也说起另外一件事:“王妃可注意到,我们离开陈家的时候,陈鹤之看王妃的眼神?”
苏沉鸢一愣:“注意到了,怎么了?”
那个时候对方看自己的神情,确实像是蛮激动,还蛮复杂的。
钰王殿下眉梢一敛,淡声道:“王妃觉得,他为什么那样看你?”
苏沉鸢觉得这个问题的莫名其妙。
觑着他道:“当然是因为,妾身妙手回春,治好了陈夫人,所以他眸中都是对妾身的感激!纵然他与陈夫人的母子感情,还不够亲厚,可到底那是他的生母,所以对他来说,妾身就是他的恩公!”
容子墨:“……!只有这些?”
苏沉鸢:“还有什么?”
她抓了抓头,觉得有些费解。
钰王殿下开始提醒她:“王妃不觉得,他看你的眼神,颇有些不舍?”
苏沉鸢回想了一下,说道:“殿下这么一说,好像是那么回事!但是妾身作为他的恩公,他还没有请妾身喝一杯茶、请妾身吃一顿饭、请妾身喝一顿酒,所以心中有些不舍,觉得自己对妾身没有表达足够的谢意,也是十分正常吧?”
钰王殿下:“……”
哦。
所以在你的眼里,陈鹤之舍不得你,只是因为没有报答你?
想着在这个世界上,对着她一阵对牛弹琴的男人,不止自己一个,钰王殿下竟然微妙地感觉了心理平衡。
瞧着对方不出声。
苏沉鸢问道:“殿下,您怎么了?难道您是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容子墨:“没有!本王觉得,王妃说得十分有理。看来陈公子,真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
苏沉鸢摆摆手,说道:“嗐!小事情了,上次抓沈敏敏,他不是也帮了我。也算是扯平了,不欠他什么了。”
见着她满不在意的神情,钰王殿下薄唇淡扬,心情不自觉地好了起来。
很好。
两不相欠,以后她也不必记着对方什么恩情。
回到了府上,苏沉鸢说了一句:“给陛下治病的事情,殿下随时叫妾身。”
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钰王殿下顿了顿,原想叫住她一起吃饭,偏生的西擎正好过来找他禀报大皇兄案件的进展,便只好由着她去了。
……
几日过去。
苏沉鸢没等到容子墨喊她去给嘉晟帝看病的消息,却是得到了另一个消息。
蒹葭兴冲冲地回来说道:“王妃,听说二夫人的亲妹妹,嫁给了于大人的小岳氏,今日在同各府的夫人们聚会的时候,说您说是个惯用狐媚手段的人,结果被人打了一耳光,您猜是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