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把这个沙雕给一炮轰了!
算了,人都已经死了,轰不成了。
苏沉鸢又问道:“那他是怎么事先知道,妾身要给陈阁老送药的?”
容子墨:“他原是知晓你在给陈夫人治病,于是收买了陈阁老府上的仆人,打探陈夫人的病情,看看能不能从中作手。
接着却意外地听说,你最近要送一种药给陈阁老服用,具体是什么药不清楚,好像是补身体的,大抵他是觉得构陷你害首辅更为严重,于是就一直蹲守着。
陈阁老府上的那名仆人,也已经招供了,他说他并不知道武子瑜打听他们府上的事儿,是为了陷害你,以为并不是什么要紧的消息,就卖给了对方。”
苏沉鸢:“……”
也很正常,就是自己也想不到,武子瑜打听一下这个,就能闹出这种事儿。
以她最近对嘉晟皇朝律法的了解,谋害当朝首辅是杀头的罪过,就算她是王妃,也够她喝一壶。
她无语地撇了一下嘴角:“所以这个事儿,差不多就是水落石出了?”
钰王殿下:“也不完全是!还有一个人牵涉其中。”
苏沉鸢:“谁?”
容子墨:“不知道。”
苏沉鸢:“哈?”
这就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钰王殿下淡声道:“武子瑜产生杀你的念头,是因为前天晚上,有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造访了武家。
当时武子瑜的心腹仆人也在,对方说是知晓武子瑜最近的苦恼,也知道武子瑜深爱那位姑娘。
于是建议,要么除掉本王,要么除掉你。接着他又说,除掉本王,以武子瑜的能力怕是不可能,不如就将王妃你除掉,也算是全了他对那位姑娘的一片真情。
接着,他还提点了武子瑜,说你最近在帮陈夫人看病,说不定可以找到陷害你的机会。”
苏沉鸢:“没能查出那个人的身份?”
容子墨:“嗯。”
苏沉鸢想了想,倒也是,那个黑衣人前天半夜去了武子瑜的家,鬼都不能事先知道此事,对方潜伏去狗叫完了,再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人的身份上哪儿查去?
而这会儿。
钰王殿下也透漏了一个消息:“大皇兄的府上,也常常有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出没,给大皇兄出谋划策。按照越王府的人,和武子瑜仆人的描述来看,应该是同一人。”
苏沉鸢心头一突,登时就明白了过来:“所以,怂恿武子瑜害我的,还是越王那一伙人?”
容子墨:“不好说。越王府的人交待出有这么一名黑衣人之后,父皇和本王都没有惊动大皇兄。父皇密令城防军的人,暗中盯着他的府邸,等着把那个黑衣人抓到。可是从大皇兄出事之后,黑衣人并未在他府中出现过。”
苏沉鸢道:“所以这一次,有可能是因为越王之前就有害我的想法,黑衣人在继续执行计划。也有可能是黑衣人自己的想法,越王并不知情?”
钰王殿下:“不错,但无论如何,此事都跟本王脱不了关系。”
不管是那位喜欢他,导致武子瑜产生害人动机的姑娘。还是与黑衣人一直都有往来的大皇兄,都是与他有干系的人,她如果不是自己的王妃,也不会搅合到这些事情里。
他怎么能不心虚?
就在这会儿,他手中的肉也烤熟了,递给了对面的苏沉鸢。
心情郁闷的苏沉鸢,把肉接过,吃了一口,还是记忆中的美味,所谓吃人嘴软,于是嘴软的她,看着容子墨说了一句:“这事儿也不能怪殿下你……”
钰王殿下似乎还是有些低落:“是么?”
可她心里难免又要想,果然他太招摇了,因为他被人爱慕,导致她甚至还会被姑娘们的追求者陷害。
看着美男子如此失落。
苏沉鸢发觉自己的颜狗病,似乎更加严重了,于是不仅没有责怪他,还安慰了他一句:“这些事情,殿下也不希望发生的,妾身明白的!妾身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钰王殿下当即抬眼,看了一眼苏沉鸢,似乎诚恳地道:“本王就知晓,王妃是世上最通情达理的女子。”
苏沉鸢被他这么一夸,嘴里还吃着这么好吃的烤肉,早已心花怒放。
一时间就连嫌弃他太吸引人,害她倒霉的心思都没了,笑弯了一双眼睛:“殿下,会说话就多说点!”
容子墨低声闷笑。
又拿起了一份烤肉,继续烤了起来,并缓声道:“黑衣人还没找到,他最近似乎在跟大皇兄谋划一件事,可具体的细节除了大皇兄和他府上死去的管家,无其他人知晓。
本来可以直接审问大皇兄,但从越王府的探听的消息,是大皇兄也不知道黑衣人的身份,父皇想抓到这个人,故而还没去审问大皇兄他的计划,也没问武子瑜的事,是否与他有关。
但本王保证,等黑衣人抓住了,这次你被陷害的事,本王定会让父皇审大皇兄,若当真是他指使的,本王不会就这么算了。”
苏沉鸢点点头,笑道:“明白!”
钰王殿下看她一眼,温声问道:“王妃不生气?”
苏沉鸢:“生气什么?生气把抓黑衣人的事情,放在问责越王之前,没有及时去为妾身找越王殿下讨公道?
这事儿主要就是黑衣人干的,他不是罪魁祸首,也是主谋,本来就要优先抓他。而且事情孰轻孰重,妾身也是拎得明白的。
他跟在越王身边,肯定是想搞大事的,现在若打草惊蛇,让他躲起来了,会给未来留下更大的隐患,等一等也无妨。
再说了,先前我们被刺杀,殿下都没打算找越王算账,这一次却为了妾身险些被陷害,就打算审问对方,妾身已经很感动了。”
容子墨:“……”
他自是不会说,因为现在他比之前,更在意面前的这个人,而且似乎是一天比一天在意,不希望对方再有闪失,所以才对大皇兄失去了从前的宽容。
苏沉鸢分析完了这些,还歪着头笑道:“说起来,越王与黑衣人往来的事儿,恐怕除了陛下和您,还有经手案子,以及招供的几个人之外,就只有妾身知道了吧?
若是妾身没料错,说出这个关键信息的人,大理寺兴许还对外称对方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招出来,受不住刑罚已经死了,用以麻痹越王殿下。
殿下却这样信任妾身,把这么大的事情都告诉我,俨然就是把妾身当做自己人,既然大家已经是一伙,那妾身就更没有理由生气了!”
被信任的感觉,是非常美妙的,苏沉鸢很喜欢这种感觉。
容子墨听到这儿,轻笑了一声:“王妃的聪明,没有出乎本王的预料。但王妃的大度,却是令本王惊叹了。”
瞅着他俩互相夸赞了对方大度,这事儿也聊完了。
苏沉鸢又好似被他当做了自己人,所以她也少了几分往日的疏离,笑着说了一句:“说起来,殿下在京城人脉众多,眼线应该也不少,妾身能不能找您帮一个忙?殿下知道的,我这个人,有恩必还,殿下不会白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