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鸢:“……”
她其实挺想说,其实自己跟容子墨,都在这个房间里,就算当真是有人在房间里头下毒了,一口咬定是自己的手笔,丝毫都不怀疑容子墨,是不是太偏颇了?
好吧。
指控自己的人,是黄城主的千金,对方眼神里写满了对容子墨的爱慕,偏颇也不奇怪。
容子墨听了黄茵茵这话,却是不悦地寒声道:“大胆,竟敢构陷王妃,谁给你的胆子?”
这语气将黄茵茵吓了一跳。
看向容子墨,哆嗦着道:“殿,殿下,臣女不过是……”
容子墨看向那些个大夫,冷着语气道:“如何辨认毒药是从何处散开的,想必对你们来说,并不难。”
那些大夫们齐声道:“殿下所言极是,我等这就分辨。”
黄茵茵听到这儿,微微地瑟缩了一下,却依旧是挺直了背脊。
还一副兀地想起来了什么的模样,一脸果决地道:“不管下毒的人是谁,总之不会是臣女!殿下,您想啊,王妃为什么这么巧就正好有防毒的解药,这根本就有问题!”
苏沉鸢淡淡地道:“本王妃身上各种防毒的解药多了去了,并不止这一种,黄小姐如果不相信,本王妃可以随便拿出部分药物,让大夫们检查,以证明本王妃所言不虚。”
黄茵茵:“你……”
她也没想到,苏沉鸢竟是如此难缠,而且对方好端端的,准备这么多解药做什么?
却是黄文俊这会儿,身体有些受不住了。
看着苏沉鸢问道:“王妃,不知道……您可还有什么防毒,或者是解毒的药丸,下官感觉那毒,已经在侵蚀下官的五脏六腑,若是再不解毒,下官怕是撑不到真相查出来的时刻了。”
府医也看着苏沉鸢道:“若是王妃有法子,还请不吝赐药,城主的身体,的确是受不住了,小姐看起来似也有些不妙!”
话刚到到这儿。
黄文俊兀地一阵惊呼:“茵茵,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黄茵茵的眼睛,还有耳朵,都有血水渗了出来,黄茵茵抹了一把脸,看见了一手的血迹,也吓了一跳。
不敢置信地高声尖叫:“啊——我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的身体其实不比父亲好受,等大夫们来的过程中,早就有些支撑不住。
只是苏沉鸢说是自己下毒,她心中实在是不服气,这才一直强撑着,与对方辩解罢了。
苏沉鸢冷声道:“看样子,要是再不救治,怕是真的要出人命了,事已至此,黄小姐还不打算说实话?”
黄茵茵听到这儿,已经是生气了,看着苏沉鸢咆哮道:“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实话,你是冤死我不成?就算是你贵为王妃,也不如如此污蔑人吧?”
看着黄茵茵言之凿凿。
这倒是令苏沉鸢挑眉,古怪地看了一眼容子墨,却见容子墨薄唇微抿,似也有些意外。
因为黄茵茵这个神情,还真的不像是在撒谎。
黄茵茵还接着咆哮道:“再说了,哪里有人下毒,下完了旁人都没有事,唯独只有自己和父亲中毒的,这不是荒谬吗?”
她这样一讲,这事儿似乎也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只是此时此刻。
一名大夫,在靠近了黄茵茵之后,闻到了不对劲,接着脸色微变:“黄小姐,劳烦您将您的外袍脱下来。”
黄茵茵:“???”
黄文俊也气得变了脸色,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疯话?”
大夫自然也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的不妥,于是连忙道:“城主,在下并无冒犯小姐的意思,只是在下怀疑,小姐的外袍上,沾染了毒药。”
黄茵茵:“你含血喷人……”
说话之间,她嘴里倒是飞溅出黑血来,当真给众人表演了一个含血喷人。
苏沉鸢大步走向她。
黄茵茵吓了一跳,往外头瑟缩了一下,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苏沉鸢拿出银针。
递给了黄茵茵跟前的大夫,道:“扎入她颈侧三寸,可暂时延缓毒性发作。”
毕竟事情还没查清楚,要是黄茵茵就这么死了,就死无对证了,说不定这盆脏水,还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大夫一听,略微思索了一下。
说道:“王妃的建议可行,小的来试试!”
黄茵茵原本也很怕死,但此刻却是不敢信任这个大夫,指着对方道:“你方才说,是我外袍上的毒,让我和父亲变成了这般。我看你早就被钰王妃收买了,你要对我用针,也不是为了救我,你是想顺势把我给杀了!”
大夫:“……”
他拿着针,人也怔住了,一辈子没遇见过这么憋屈的事儿。
尽管对方是城主的女儿,他还是没好气地说道:“黄小姐,还希望你慎言,小的虽然不算是什么出神入化的名医,但是在杨城,素来也是有口皆碑,岂会是那种被人收买了,便害人性命之辈?”
说着,他把手里的银针,递给了府医,道:“我若是没记错,先生是城主府上的府医,想来比小的更得黄小姐信任,不如你给黄小姐施针。”
也免得这人跟疯狗一般,胡乱攀咬自己。
府医把银针接过。
黄文俊看了他一眼,用眼神询问,苏沉鸢的法子,是不是真的会延缓毒药发作。
府医艰难地点了点头,虽然他已经看出来小姐跟钰王妃不对付。
可事实就是事实啊。
他道:“城主,属下给小姐和您施针。”
见着府医都这么说了,黄茵茵也不再矫情了,只是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苏沉鸢一眼,对方竟然真的是想帮自己缓解毒性?
不!
不可能!苏沉鸢肯定还有更恶毒的计划,等着自己,眼下帮自己,也不过就是装模作样罢了!
在她思索之间。
府医已经按照苏沉鸢的吩咐,将针扎入她的颈间,黄茵茵吃痛,脖子一梗。
而同时,府医也几乎就确定了,黄茵茵衣服上这股子不对劲的味道,应当就是……
又是一名大夫,有样学样,给黄文俊也扎了一针,帮着暂且压制着毒之后。
苏沉鸢道:“黄城主,有劳你派遣几个侍婢,将令千金的外袍脱下来,男子们可以都出去,只留下本王妃在此监视。一会儿众人再一同处理那衣物,看看到底是不是本王妃诬陷她!”
黄茵茵一听这话,却扯着自己的衣服说道:“不行,不能脱我的衣服,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