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潜入了陈先生的府邸,在他们家厨房的水中下毒,我们的人发现得及时,等那伙人走了之后,便将这些水全部倒掉,悄悄地换了无毒的水,一直守到了此刻。
我们也有人去追踪了那伙人,但是属下等无能,他们放了烟雾弹跑了,没能追上。
半个时辰之前,还看见有小厮在陈先生的家门口,来回转悠了一下,想来是想知道,陈先生死了没有,最终没有等到陈先生的死讯,他便暂且离开了。”
容子墨问道:“那小厮,我们的人,可悄悄追踪了?”
南城:“追踪了,但是那人只是回了一个普通的茅草屋里头,并没去任何可疑的人家,至于他身上穿的小厮的衣服,也并不是哪位有钱有势的人家中的,只是此人平日里,到处做长工,是故有这么件衣服在身上。”
苏沉鸢道:“该不会追踪到家之后,这名小厮还死了吧?”
南城点点头,一脸惭愧地道:“王妃料中了,本来准备将此人带走审问,但是进屋之后,这人已经自杀了。”
苏沉鸢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般说来,这个小厮的主子,是非常谨慎的人,派人出来打探消息,根本就没准备让这个人活着回去。
于是她说道:“殿下,方才大街上,过来看尉迟震是否真的被抓的小厮,可能也已经没命了,我们的人应当也追踪不出来的结果。”
容子墨自也清楚这一点。
寒声道:“看来他们的主子,倒颇有些驭人之术。”
苏沉鸢:“只是心思未免太狠毒了。”
为了不暴露自己,打听一条消息,就是一条人命,在这个人的眼里,人命就这样轻贱吗?
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南城也道:“可不是狠毒吗?王妃您在船上,给陈先生吃了药,让他的身体痊愈了,这个人便遣人半夜去陈先生家里下毒,定然就是想毒死了陈先生,然后说是王妃您的药将人给毒死的。”
苏沉鸢和容子墨,昨天都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后头快天黑的时候,容子墨便安排了人去陈先生府上。
她淡声道:“岂止是为了陷害我毒杀陈先生,主要是为了让黄文俊知晓,我根本就没有治病救人的本事,让黄文俊明白,他夫人的性命,还掌控在那些强盗的手中。从而打消了黄文俊找我们自首的念头。”
为了办成这件事,无辜的陈先生也差点成为一条冤魂。
南城道:“那王妃,我们接下来,岂不是要一直保护着陈先生?”
苏沉鸢:“我倒是觉得不用了,眼下黄茵茵被抓,黄文俊跟我们杠上了,我们更是搬出了城主府,对陈先生下手的人,想必也会觉得,黄文俊是不会自首了,既是如此,我是不是能救人,陈先生是不是会被我的药害死,都无关紧要了,殿下觉得呢?”
容子墨温声笑道:“王妃都想明白了,还问本王做什么?”
南城道:“那既是如此,属下便将我们的人都调回来,不必再保护陈先生了。”
苏沉鸢问道:“那位飞雪姑娘如何了?”
南城:“我们的人也盯了几天,飞雪姑娘顺利地回到了自己家里,只是她整日整夜都惶惶不安,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吓得赶紧躲起来,可……到底也出什么事,并无人去谋害于她。”
苏沉鸢颔首:“这般看来,派飞雪来接近咱们,探听消息的人,多半是黄文俊,他虽然受制于人,但不似这个派人出来打听消息就要一条命,还要谋害陈先生之人歹毒。”
钰王殿下颔首,表示赞同。
南城道:“那飞雪姑娘那边,还需要继续看着吗?”
容子墨:“也不必了,只要我们不去找她,她应该就是安全的。你们小心点回来,莫要让人察觉踪迹便可,免得飞雪姑娘出事了,王妃寝食难安。”
苏沉鸢:“???”
你是在放什么屁?我不就是正常关心了两句?怎么被你说的,我好像跟飞雪姑娘之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一样?
想着上次这个人还怀疑了自己的性取向。
她无语地说道:“殿下,妾身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关心她,若是可能出事的那个人是殿下,妾身只会更加寝食难安。”
容子墨抬眼看她,从在大街上,被她内涵了无聊和恶俗之后,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此刻倒是多云转晴。
好整以暇地觑着她:“哦?果真?”
苏沉鸢:“自然是真的了,殿下跟妾身,如今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但是飞雪姑娘对于妾身来说,只是半个陌生人,这怎么能比呢?”
钰王殿下:“王妃倒是越发会花言巧语哄人了,可惜,本王却半点都不相信你的甜言蜜语。”
南城:“……”
哦,是吗?
可是殿下,为什么您说着这话,眼神里头都是笑意,嘴角也早就不自觉地扬起,就跟刚刚吃了蜂蜜一般,一脸甜滋滋?
这就是您对甜言蜜语的不屑一顾?
苏沉鸢嘴角一抽:“这怎么就是花言巧语了呢?妾身又不是指天发誓,说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如果不爱你,就天打雷劈。妾身只是表示了一下,自己对友情的重视啊!”
钰王殿下挑着自己爱听的道:“哦?如果王妃不是只爱本王,就会天打雷劈?嗯,本王记住了,你的心意,本王也明白了。”
苏沉鸢:“???”
你明白个dei!
她黑着一张脸,无言以对地道:“殿下,您明知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何必故意断章取义?”
容子墨:“谁说本王明知道了,本王什么也不清楚。”
南城:“……”
我觉得那些发狗粮,用爱情的酸臭味,平白无故地熏自己这种无辜人士的人,才应该天打雷劈!
啊呸,我怎么气糊涂了,都在心中诅咒主子了!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屋里,而应该在车底,于是开口道:“那个,殿下,王妃,若是没什么事了,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你们两个慢慢天打雷劈啊,啊不,是慢慢断章取义!
然而。
他话刚说完,便有一个人,快如闪电一般,从屋外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