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对方的声音,苏沉鸢当即就抽搐了一下嘴角。
实在是不明白,这祖宗怎么忽然来他们府上了。
小岳氏也被吓了一跳,不等苏沉鸢发问,就赶忙把那家医馆的名字,给交待了,接着道:“我姐姐要是知道我在这儿,又知晓了我们在街上发生的事情,说不定会心中不安,来找钰王府要人,把我接过去。若真是这样,还请王妃您,一定要替我拒绝了!”
苏沉鸢看向她。
小岳氏的眸中,掠过一丝哀求道:“姐姐的性子,我再明白不过了,她说不定要杀了我!我一直就觉得,我那个小侄女,一直到现在还不会说话的事,里头透出几分问题,但是我姐姐从来不让我过问这件事,还说她自己自有盘算。她连自己的女儿,婆婆都能害,我算什么?”
小岳氏只恨自己明白得太晚,非得要走投无路了,心里冷静得不能再冷静了,才能看出事情的真相。
苏沉鸢道:“好,你放心。”
这会儿,外头的人又开始叫了起来:“苏沉鸢?小爷叫你,你没听到吗?难不成去了一趟杨城,就成了个聋子回来了?苏沉鸢?”
小岳氏听着,都忍不住瑟缩道:“你个,王妃,要不您先出去看看?”
苏沉鸢其实挺不想理这个人的。
只是想着对方说外头因为自己闹起来了,她又想知道怎么了,于是嘱咐了小岳氏一句:“若是有什么需要,便叫一声,门口有仆人伺候着。”
在小岳氏的点头之后,她便大步走了出去。
在对方再次出言叫唤之前,苏沉鸢没好气地道:“鬼叫什么?叫魂呢?”
看见她出来了,对方倒也不叫了。
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道:“倒是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是听到小爷的声音,吓得不敢露面呢!”
苏沉鸢:“烈王殿下知道你自己面目可憎,像黑白无常般恐怖,容易令人不敢出现就好!”
容子焰:“哎,你!”
他仿佛被气到了,脸都已经青了,指着苏沉鸢,没好气地道:“嘴还是这么贱,不愧是你!”
苏沉鸢:“人还是这么讨人嫌,不愧是你!”
两个人不甘示弱地对讽。
蒹葭这会儿,听说主子已经给小岳氏处理完了伤势,也到了后院这边来传消息了,进了这处便听见他们对骂,当即额头就挂着一滴巨汗。
草草地对着容子焰见了礼。
便大步到了苏沉鸢的跟前,道:“王妃,岳氏派了陈婆子来了,说要把小岳氏给接走,还在门口说了些不好听的,殿下正在收拾她呢!”
蒹葭这么一说,苏沉鸢便知晓,容子焰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容子焰一眼,问道:“那你怎么在这儿?”
容子焰双手抱臂,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我是听说皇兄回来了,所以就来找皇兄一起吃饭,喝两杯,谁知道刚到附近不远处,就听说了你惹的事儿。难道我还有心思,在外头帮你出气不成?自是也没跟皇兄打照面,直接翻墙进来了!”
苏沉鸢也明白,王府守卫森严,但是对方是容子墨最疼爱的胞弟,想翻墙进来,他们是不会阻拦的,只会在合适的时候,跟容子墨禀报一下。
苏沉鸢黑着一张脸道:“既然这么不屑管我的事儿,你来后院找我做什么?”
容子焰:“当然是希望,你自己去处理你自己的事,别耽误我三皇兄时间,耽误我们兄弟喝酒吃肉了。不然呢?难道我还是因为关心你不成?你配吗?”
苏沉鸢:“我的意思是,我的事情都与你无关,你没必要来找我,更没必要对我点名指姓地大呼小叫!你三皇兄愿意管我的事,你指手画脚什么?”
容子焰:“牵扯到我三皇兄了,那就关本王的事!听说杨城这一行还挺危险的,刺杀都遇见了好几回,你怎么还活着回来了,回来就给我皇兄惹麻烦,真是晦气!”
苏沉鸢:“到底是谁晦气,我不说!看那个晦气鬼的模样,我都知道他没什么自知之明。”
自己刚回到京城,这个人就来放屁,对方不才是那个晦气的人吗?
容子焰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蒹葭看着他们叔嫂吵架,谁也不让谁,看得也是十分着急,她觉得主子跟烈王殿下发生冲突,也没什么好处,于是赶忙打岔道:“王妃,要不您还是赶紧出去看看,殿下还遣人去请国公爷过来了呢!”
一听说爷爷要来,苏沉鸢这才正色。
以爷爷那个个性,见着陈婆子居然不知道轻重,来钰王府的门口闹事,说不定会要了对方的性命,但是刚刚听小岳氏说了那些……
陈婆子这个人,还不能死,以后说不定用得上。
于是她对着门口的仆人,吩咐了一句:“好好照顾伤患。”
在仆人应下之后。
便带着蒹葭,大步往外走,从容子焰身边经过的时候,正眼都懒得再给对方一个。
烈王殿下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看见有人这样忽略自己。
他继续找存在感道:“跑这么快做什么?该不是把小岳氏给治得更严重,怕不好交代吧!本王觉得……”
苏沉鸢:“我觉得有的人的舌头,真的不是一般的长,嘴也长得可以给树干捉虫!”
容子焰黑了脸:“苏沉鸢,你跟谁说话呢?”
苏沉鸢:“你先搞清楚,你在跟谁说话吧!”
她实在是不明白,容子墨那么人美心善的一个人,为什么有这么晦气的一个弟弟,每次看见这个小可爱,苏沉鸢都希望对方没长舌头。
喷完了对方,她也不再理他,赶忙继续往王府外走。
容子焰气得跳脚,俊脸也十分黑沉。
走到了门口。
钰王殿下看见媳妇出来了,见着她脸上都是倦色,当即便道:“累了怎么不休息一会儿,这里的事,本王会处理好,你不必挂心。”
想着刚刚气自己的,就是对方最疼爱的弟弟。
苏沉鸢没好气地道:“我哪里敢休息啊,我怕自己刚躺下,就被人一把火从房里烧出来臭骂一顿!”
容子墨:“……?”
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