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鸢脚步一顿:“怎么了?”
那外室犹豫了一下,道:“听闻王妃你跟自己的堂弟,关系不错。所以这事儿,草民觉得你肯定也想知道。”
苏沉鸢正色,神情里第一回有了紧张:“与苏悦有关?是什么事?”
那可比闵国公的事,都重要多了。
看着她这样的神色,那外室忍不住在想,也许自己一开始便说出,自己手中有与苏悦相关的消息,再与她谈条件,她恐怕直接就答应了。
但是都到了这会儿了,她自也不好重新再谈自己要提条件,这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厚颜。
于是开口道:“苏浩一直十分嫉妒苏悦,马上便是科举的秋试了,他很是担心,苏悦若是真的考上了,闵国公会立刻就把世子的位置给他。”
苏沉鸢:“所以这也是他们选这个时机动手的理由?”
在秋试开始之前,闵国公死了,苏悦就没有机会借科举的成绩,得到闵国公的认可了。
外室道:“这我不是很清楚!”
苏沉鸢也有些不解,开口道:“可若是爷爷在这个时候去世了,而苏悦才是嫡出的孙子,万一爷爷临终,还是决定把世子之位留给苏悦,那苏浩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外室摇摇头:“他准备把苏悦也除掉,但是具体是怎么除掉,没有跟我说,只说了他母亲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苏悦参加科举之日,便是他身败名裂之时!
就算闵国公真的把国公的位置传给他,到时候陛下也会将苏悦贬为庶人的。届时国公的位置,自然还是会落到他们二房,苏浩又是二房的嫡长子……”
苏沉鸢听明白了。
看着那外室道:“多谢你提醒!”
这么说起来,岳氏是准备在他参与考试的事情上搞鬼。
外室道:“应该的!王妃不责怪草民先前的态度便好!”
苏沉鸢想着她最后还是主动把一切都说了,而且还透漏了如此紧要的事,觉得这女子还算是有救,于是主动道:“你进闵国公的事情,本王妃会尽力帮你在爷爷跟前说几句。”
外室立刻喜形于色,跪下道:“多谢王妃!”
苏沉鸢不再停留,匆匆出府。
容子墨也一并出去。
那外室见着他来了之后,不曾跟自己说一句话,眼神也不曾落到自己身上,眸光里头似乎只有苏沉鸢的身影,不由得也在心里质疑,先前苏浩跟自己过,钰王殿下娶苏沉鸢是不甘愿的,这话是真的?
她自己的姿色,她十分清楚,就是不少洁身自好,身边有了佳人的男子,也会忍不住多看一眼的。
可容子墨却视自己如无物,当真令她有些惊诧。
苏沉鸢和容子墨走出了别院,上了马车。
车夫不需要吩咐,便直接驱车往闵国公府去。
容子墨看着苏沉鸢有些心神不宁的模样,知晓她是担心苏悦,因为从那女子提起苏悦之后,媳妇的脸色就变了。
于是开口道:“你不必太担心,岳氏既是准备秋试再下手,苏悦现在应该没事,我们便是要防范,也是来得及的。一会儿到了国公府,问问苏悦最近是否有收下岳氏的东西,如果是要在科举当天让他身败名裂,那……”
苏沉鸢把话接了下去:“多半是要在苏悦,带进考上的东西里头做手脚,”
不然还能怎么让他身败名裂?无非就是诬蔑他作弊罢了!
容子墨笑道:“王妃聪慧。”
两个人这么分析完了,苏沉鸢也慢慢冷静下来,没有先前那么紧张担忧了。
只是钰王殿下这会儿,兀地想起来什么,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审视:“王妃,本王若是没记错,严格说来,苏悦并不算你的堂弟!”
这两人虽然是有血缘关系,但是苏沉鸢身体里面的这个灵魂,却并非是闵国公府的女儿,而是一个异世来的灵魂。
这么一想,他心里倒是有些吃味了。
苏沉鸢瞥了他一眼,点点头:“是啊,不算是堂弟,如果不是我住在了这个身体里头,我与那孩子,应当是没什么关系。”
容子墨:“那你们情谊为何如此深厚?”
苏悦亲近她就罢了,因为在苏悦的眼里,苏沉鸢还是他曾经在府上,一起相依为命的堂姐,但是媳妇这么在意那小子,是什么意思?说起来,苏悦虽然才十四岁,可在嘉盛皇朝,这个年纪娶亲的男子,也不是没有。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苏沉鸢开口道:“害!其实妾身跟这个弟弟,还是很有缘分的,妾身来到这个时代之前,也是叫苏悦。当时知道堂弟叫苏悦的时候,妾身还惊了一下!后头……”
钰王殿下黑了脸。
什么意思?
她难不成是想说,她跟苏悦是夙世姻缘?
想到这里,他不等她说完,便含蓄地提醒道:“王妃,就算你的灵魂,与苏悦并无关系,但你这个身体,可是有的。”
堂姐弟之间,是不能有什么的,那可是乱伦。
苏沉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啊,怎么了?”
她眼神懵懂,完全没明白容子墨的意思。
容子墨接着道:“就算你们有些缘分,他也长得十分俊美,似乎还很乖巧,但你们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还是同姓的族弟,所以本王以为,你们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苏沉鸢听到这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登时脸就绿了。
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无语地道:“殿下,您没事吧,你该不会是觉得,我有可能对苏悦有什么想法吧?就算他不是我弟弟,他也还只是个孩子啊,难道在你心里,我是个禽兽吗?”
那么小的孩子都能下手?!
神经病啊!
哦,对了,这里是古代,古人觉得十四岁成婚,其实也没什么,但是苏沉鸢是个现代人啊!
容子墨幽幽地看着她:“谁知道呢。”
苏沉鸢登时气结,一口气都差点没提上来。
她看着容子墨,没好气地道:“殿下,妾身要是没记错的话,自己现在还是您名义上的王妃。”
容子墨不解:“嗯?”
她怎么忽然说这个?
苏沉鸢:“所以您一会儿觉得,妾身对女子感兴趣,一会儿还担心妾身对自己的族弟有想法。怎么了?是现在京城的布庄里头,绿布多得卖不完,所以您权当自己做好事,把它们都强行收购回来,给自己做几组款式不一的绿帽子,在妾身的面前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