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去买点什么,这等小事,都是他们去处理就好了,如果担心他们选不好,让那些铺子的老板,拿着物件送到王府来挑,也是有的,就像是上次给王妃买衣服和首饰。
可殿下今日竟是要亲自去?
容子墨:“不必多问。”
北野:“是。”
——
苏沉鸳睡醒了之后,坐在床上醒了醒神,便起身吩咐人备了马车,去了闵国公府。
进了后院。
正好瞧见了岳氏正在与苏浩讲话,岳氏道:“浩哥儿,你站住。你就听我的,跟苏悦一起去!虽然那求神迹,肯定是假的。但是苏悦都要去求,你却不去,你爷爷难免就觉得,还是他比你孝顺。”
苏浩:“哎呀,母亲,您就不要说了,我真的不想去!您看看那山这么高,还要一路跪拜上去,这是人做的事儿吗?儿子怕自己还没上山顶,爷爷还没死,我人先没了!”
岳氏:“呸呸呸!你怎么说话呢,怎么能这么咒自己!”
苏浩:“好了,母亲,您也知道他是去做无用功的,而且局面都已经掌握在我们手中了,爷爷现在到底怎么想,也不重要了!”
虽然他也是很想,名正言顺地得到爷爷的认可,但是苏悦这么大张旗鼓的,根本不可能求到什么药,做这种无用功,爷爷怎么会感动?
再说了,想想一路跪拜到山上去要吃的苦,他忽然觉得,爷爷是不是打心眼里认同自己,也并不重要了。
岳氏听了,皱眉道:“虽然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总有些不安!苏悦的仆人说这个主意,是苏沉鸳想出来的,你那个大姐姐,最近一直就变得很古怪,我担心她是有旁的打算。”
苏浩没好气地道:“哎呀,有什么旁的打算,她不是都说了,她没办法给爷爷解毒吗?”
岳氏道:“可万一她有呢?”
这下,就是苏沉鸳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没想到岳氏今日倒是变聪明了许多,还能料到自己恐怕是有解毒的办法,若是苏浩真的和苏悦一起去,那事情还会有些麻烦。
没想到。
这个时候苏浩道:“母亲,您想什么呢!这苏沉鸳若是真的有法子,她为什么不直接用了,在爷爷的跟前博取好感?从前她在钰王府连个仆人都能轻贱,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殿下不喜欢她,爷爷和咱们也不把她当回事,对她的死活毫不关心。如今她若是真的能救了爷爷的命,以后爷爷肯定会高看她一眼,有了娘家支持的贵女,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差。
即便是被钰王殿下赶回来了,爷爷也是会好好对她的。自古以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自己都不帮,却把法子给苏悦,您不觉得很离谱吗?
我看她就是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自己又懒得去,可又怕自己不去,爷爷死了之后,她良心不安,所以就把苏悦那个傻子骗过去。”
苏沉鸳:“……”
牛啊!
挺好的,果然不愧是自私自利的人,就是如此有想法,帮自己把麻烦都给解决了。
岳氏听完了之后,果然深觉有理,当即便道:“我儿说得是!还是你聪明一些,能够想到这里来。”
苏沉鸳:“……!”
你们就完全没听过,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就这么目睹了一些自以为精明的人,精打细算之后,把一切都搞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路过的仆人,看见了苏沉鸳偷听。
当即就咳嗽了一声:“咳咳……”
岳氏在这个府中,是唯一的当家主母,效忠她的人当然也不少,所以苏沉鸳也不觉得意外,反而能听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被发现,她都觉得十分了不起了。
岳氏被提醒了,一回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苏沉鸳。
她惊了一下。
脸上浮现出一丝紧张来,也瞪了一眼自己身后随侍的仆人,觉得对方十分不长眼,居然被苏沉鸳给偷听了,还是没有自己身边的陈婆子得用。
可惜陈婆子被打的太狠了,自己被人搀扶着,还勉强能够下床,陈婆子却是下床都不行了,还怎么伺候自己?
仆人自知理亏,赶忙低下了头。
岳氏看向苏沉鸳,先是见礼,接着一脸尴尬地问道:“王妃,您是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
苏沉鸳索性开始演戏,瞪着岳氏,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在混说什么呢?本王妃从来就没有想过,让苏悦替本王妃去跪,爷爷……爷爷吉人天相,本来就不会有事!”
她这就是一副被岳氏他们料中了,她的确是想让苏悦代替自己去求个心安的模样。
这令岳氏和苏浩,都心中暗喜。
岳氏嘴上道:“哎呀,是我们小人之心,失言了!误会了王妃,还请您不要生气,如今父亲身上的毒还没有解,我们一家人还是不要在这时候闹起来,免得惊扰了父亲,令他心中不快,王妃你说如何?”
苏沉鸳眼神闪躲,一副心虚的样子:“那……那就这么办吧!总之你们不要再胡言了,我可是堂堂王妃,殿下如今对我的态度,你们也是看得见的,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惹我不快为好。”
苏沉鸳近日里在他们跟前,都是嚣张得很,几时露出过这么心虚的模样了?
岳氏母子更是放了心,岳氏甚至还第一次,真心地对苏沉鸳展露了笑颜:“王妃放心,我们不会再胡乱揣度您了!”八壹中文網
眼下看来,苏沉鸳对苏悦,也并不怎么样啊,自己不想去叩拜,就让苏悦去。
苏沉鸳:“最好是这样!”
说完,她就一副心里的想法被戳破,所以气急败坏的模样,匆匆地往闵国公的院子走。
岳氏母子对视了一眼。
彼此的眼睛里,都是愉悦的光。
——
另外一边,钰王殿下下了朝之后,在马车上换下了朝服,让人取下了马车上钰王府的标识,便去了京城最大的金铺,并且不让自己自己的仆人跟进来。
小二并不认识他,但也是有眼力见的,看得出来对方非富即贵。
于是问道:“客官,您想瞧瞧什么?”
容子墨也是第一回感到如此做贼心虚,他轻咳一声,状若不经意地问道:“你们这里,可有金算盘?大些的那种。”
小二:“……?”
要金算盘干什么?还要大的。一般要这东西的,都是大户人家的账房先生,用来彰显自己的身份,可面前这人的气度,瞧着也不像管账的啊。
更别说这人,看似不甚在意,可说话的时候,眼神都不看自己,仿佛出来买赃物,难道……
有的公子,表面一表人才,其实私下里是个妻管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