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鸳:“……”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成为苏妲己的潜质,或者是褒姒?
眼下对方话都说到这儿了。
苏沉鸳接过了他手中的茶杯,说道:“殿下提的要求,妾身完全可以答应,不止如此,妾身还能十分确定地告诉你,殿下不必如此焦虑,妾身对陈鹤之真的没想法,一点都没有,您与其与他吃醋,还不如与妾身房间的药材吃醋!”
容子墨:“你以为本王没醋过吗?”
她搬到了自己的院子之后,也常常是在隔间,跟她的药材待在一起。
苏沉鸳:“你还真的醋过了?”
容子墨:“不能吗?”
苏沉鸳:“能……那必须能!”
你非要吃醋,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是你赢了!
她也问了一句:“对了,两位殿下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钰王殿下也并不瞒着她,把他们说的话,全部都讲了。
苏沉鸳听完了之后,便咋呼道:“你看吧,你看吧!我就说容子焰那个兔崽子要管,现在倒是好,给你惹了麻烦不算,还给我惹了一身骚,我真的是吐了,谁都知道他讨厌我到了极点,与我完全就是敌对方,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敌人惹了人,我也要跟着倒霉?”
太晦气了!
看着媳妇气呼呼的样子,原本只是口头应付了一下四皇子,并没把对方看在眼里的钰王殿下,好笑地开口哄道:“好好好,本王一定好好管他,不让他再连累你。”
苏沉鸳满意地道:“这还差不多,你早就应该管了!”
容子墨苦笑道:“有的时候,真的不是本王不愿意管,实在是……他确实有些不受教,如今甚至皮实得很,本王担心就算是把他打一顿,他也不会往心里去了。”
苏沉鸳叹气:“那是当然了,他也长大了,说不懂事是不懂事,但是一些该明白的东西,他也明白了,比如他知道你再怎么教训他,你也不可能真的打断他一条胳膊还是腿,更不可能要了他的命。他也清楚不管是殿下你,还是陛下和皇后,都是舍不得他吃苦的……”
所以这样的人,是最难管束的。
一回头全是靠山,个个嘴上说的凶,瞧着厉害得很,实际上谁都舍不得把他怎么样,这样的人,调教起来能不麻烦吗?
钰王殿下:“本王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苏沉鸳兀地冷笑道:“总觉得到最后,这个皇位还是会落到你头上!”
要是这样的话,她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考虑容子墨了。
从前没多想什么,现在琢磨一下,做了皇后整日困在宫里,她学了医术又能干什么?又有几个人敢请皇后看病?想想她都会谢。
容子墨看出了媳妇,谈及继承皇位的时候,面上透出的嫌弃,他立刻道:“应当不会的。从明日开始,本王便压着他处理政务,读书。”
从前还担心,自己不打算做这个太子,媳妇会不会觉得遗憾,不能登上后位,无法成为这个皇朝最尊贵的女人。
看来自己不仅是想多了,而且想反了。
苏沉鸳:“如此甚好!”
说完,她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钰王殿下:“在想什么?”
苏沉鸳:“在想,杨若音说的话,该不会都是真的吧?”
容子墨眉心一动:“她说什么了?”
杨家姑娘还挺会为自己说话的,所以钰王殿下对这个人说出来的话,并不是很担心。
苏沉鸳道:“先前我奇怪殿下为什么非要我出门,不让我回去,她说是因为四皇子长得俊美,你怕我看上了。”
容子墨:“咳……咳咳……”
被说中了心事的钰王殿下,甚至有些心虚。
苏沉鸳:“这会儿妾身问你他们说了什么,你都尽数告知,那说明你并不是有什么秘密,不想让我知晓,所以就只有若音说的那种可能了?”
被看穿的钰王殿下,为了自己的颜面。
开始转移话题:“对了,薛展遣人,来府上禀报了一件事!”
苏沉鸳果然被转移成功:“什么事?”
容子墨:“与苏浩接触的那个女子,什么都不肯招,一句真话都不愿意说。不管是用话术,还是用刑,她都始终坚称她什么都不知道。”
苏沉鸳蹙眉:“她是真的不知?”
钰王殿下摇摇头:“不像!薛展觉得她是知道的,因为她有几次神情有异,而且受刑之后意识模糊了,嘴里念叨着苏浩的名字。”
苏沉鸳:“看来还是个痴情女子。”
这还能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为了保护苏浩罢了。
容子墨道:“所以薛展请示本王,是继续审问,还是放了。她这个样子,是招不出什么了,继续用刑,怕是真的会打死。”
苏沉鸳:“殿下有什么想法?”
容子墨看着她眼珠子转得飞快,兀地笑了:“看来是王妃你,已经有了想法。”
苏沉鸳:“殿下那么聪明,肯定跟我想到一起了!”
钰王殿下:“所以你说,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天造地设?”
苏沉鸳:“……算,算是吧!”
真的是,好端端的,忽然来一句这个干什么?
她都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嘴上一个没把门,松了口答应了下来,与他比翼双飞,咳咳咳。
容子墨:“那就这样办?”
苏沉鸳:“嗯!”
——
半个时辰之后。
钰王殿下和苏沉鸳,便进了大狱,薛展领着他们,去见了那个女子。
那女子身上的囚服,因为受刑都已经沾满了血迹。
此刻趴在凳子上,眼神有些涣散。
嘴里嘀咕着:“浩郎,浩郎……我不会出卖你,我不会害你……”
这一幕就是薛展,都忍不住说了一句:“下官这些年在大狱审案,见着无数人互相出卖,也见过不少读了圣贤书,嘴里满口仁义道德的名士,为了自己的性命和利益,不惜构陷好友。却是没想到,这女子青楼出身,却是如此重情重义,就是下官都有些佩服!”
苏沉鸳看了那女子一眼。
怜悯地道:“可惜苏浩,根本不值得!”
那女子一听这话,激动了,就跟重新有了力气一样,怒道:“你胡说什么?浩郎都不值得,谁值得?你凭什么说他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