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鸢:“……”
是你赢了,是我输了!也是我没有想到,一贯温文尔雅,叫人挑不出任何错处的钰王殿下,不要脸的时候,也是真的不要脸。
而且足够让人脸红心跳。
看着她虎着脸盯着自己,一脸不高兴的模样,钰王殿下道:“怎么了?生气了?那你可以重新惩罚本王,本王也愿意重新补偿你。”
男人说着话,语气里头都是戏谑的笑意。
似乎料定了,苏沉鸢不会再来一次。
她也的确不想再来一次,毕竟她可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哪里能保证一直点到即止,次次都只咬他一口,或者只亲一下而已?
他们现在还是伤患呢,要是真的冲动了怎么办?一会儿扯到伤口了多疼啊。
想到这里,她也觉得这个伤,受得真不是时候。
可是回过头一想。
如果不是因为受伤了,如果不是因为,醒来的时候,看见一贯体面的他,伤心成那样,她觉得自己也不会似眼下这样,坚定地认为,这孩子生定了,这个男人是值得自己相伴终生的吧?
见着她不说话,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钰王殿下担心她真的生气了,小心翼翼地道:“王妃,真不高兴了?”
苏沉鸢回过神,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不免好笑。
于是也故意虎着脸,开口道:“是啊!我不高兴了!”
容子墨:“那……”
看着他脸上都是懊恼,似乎不知个如何是好。
苏沉鸢逗得差不多了,也不再为难他,转而说道:“不过看在你今日很听话,我说来救赵清雅,你就带我过来的份上,本王妃就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了!”
容子墨听罢,倒是扬眉,问了一句:“那本王此刻,是不是应该说一句,多谢妻主?”
苏沉鸢:“噗……这称呼殿下从哪儿听来的?”
钰王殿下倒也不瞒着她,不紧不慢地道:“王妃也知道,本王看过不少书,其中有一本杂书,说有个小国,以母为尊,是故以女子为尊,以妻为主。
本王当时觉得十分荒谬,对这个国家更是闻所未闻,其在正史上并无任何记载,但大抵是因为过于荒诞,反使得本王记下了。”
苏沉鸢可以想象他记下的时候,那种心情。
那是价值观和人生观,受到的冲击之后的感受,会让人觉得提神醒脑,毕生难忘,每每想起来还会浑身不适。
果然……
容子墨也道:“那书上的内容,离谱得厉害,本王想到若世界是那般,便觉得可怕。”
苏沉鸢也可以理解。
哪怕是在男女平等的现代社会,如果忽然告诉女人,我们要重新开始男尊女卑了,那都是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接受的。
何况是让一个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长大的人,接纳女尊男卑的思想。
她好笑地问道:“殿下既然觉得可怕,那为何还这般称呼我?”
钰王殿下道:“因为本王也想不到更好的称呼,来表示本王对王妃的爱重之意。”
理智告诉钰王殿下,这种话都是不能说的。
慕容丰可是已经提醒了自己那么多,自己还是毫无保留地表明心迹,根本就是在反复犯低级错误,在一条不得媳妇看重的线上,来回横跳。
可是……
他根本忍不住啊。
与她多说几句,就恨不得把所有能想到的情话,都说给她听,若是可以,甚至恨不能把心都掏出来给她看。
所以,有智慧、有技巧地谈情说爱,真的不是谁都能学会的,即便睿智如他,也完全掌控不了这一门技术。
苏沉鸢听了,嘴角已经忍不住扬起。
却还是在小声逼逼:“我看殿下是瞧着惹我不高兴了,所以赶紧说几句好听的哄我!”
容子墨倒也不辩驳的什么。
而是眉眼含笑地问了她一句:“那王妃,本王的话,能哄好你么?”
苏沉鸢努了努小嘴。
摆手道:“罢了,本妻主原谅你了!小郎君偶尔行差踏错,也是可以理解的,我这种大女子,不与你一般见识。毕竟身为妻主,既是妻,又是主,自然也要疼爱家里的小郎君才是。”
看着媳妇这般入戏,钰王殿下也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
盯着她道:“哦?那不知妻主,打算如何疼爱你的小郎君呢?”
苏沉鸢嘴角一抽。
心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摆个谱罢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居然还问细节呢?
尴尬之下。
她一摆手,说道:“如今为妻身体不适,等养好了身体,此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钰王殿下听罢。
兀地道:“说起来,如今天黑得越来越早了,黑夜的确是比白日长。”
苏沉鸢一愣。
这是自然了,夏日里白天长,天黑得晚,天亮得早,而冬日里则正好相反。如今也正在往秋冬迈进,那黑夜变长,也是正常的,只是他怎么忽然冷不防说起这个?
作为“妻主”的她,一时间没想明白,于是不耻下问:“殿下怎么忽然把话题跳到这儿了?”
容子墨神色不变,语气严谨得像是在讨论一桩政务:“等我们养好伤,应当已是冬日,黑夜定然是比这几日,还要更长一些,的确很适合我们从长计议。”
苏沉鸢:“!!!”
不愧是你啊!
你居然还会转弯抹角的开车!人类高质量男性,就是不一样,但凡我的脑子稍微迟钝一点,我都听不懂你这句话。
看着媳妇通红着脸不出声,钰王殿下问道:“怎么了?这就想反悔了?”
苏沉鸢:“反悔什么?我们大女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钰王殿下:“……好,本王记下了。”
既然她这么入戏,他也不妨让她在口头上占点上风。
反正以她毫无内力、一顿饭不吃都容易晕倒的身子骨,真到了那时候,在其他的地方,她也占不了上风了。
看着男人温雅的面容下,似乎藏着点不怀好意。
苏沉鸢深感危险地道:“你在算计什么?”
容子墨一本正经地道:“本王哪敢算计你,若是你生气,又咬本王怎么办?这几日怕是有不少人,要来府上看望我们,若是本王的唇被你咬伤,还以为你我二人,是如何重欲,受了重伤,都忍不住……”
苏沉鸢:“好了,你可以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