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鸳纳闷地道:“她怎么了?”
难道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吗?
安锦:“我来的路上,看见她的马车出门了,去的是杨府的方向,怕不是要去杨姑娘家找麻烦。”
杨家到底是武将之家,武将多少都是有血性的,苏沉鸳感觉刘杭杭过去,若是找麻烦,怕也是讨不到什么好。
但作为朋友,她也依旧还是觉得,自己最好去看看,事情会稳妥一些,她也放心一些。
于是道:“那行,我这就去看看,你也早些回宫吧,免得父皇和母后知晓了不快。”
安锦心虚道:“皇嫂你知道我是偷偷溜出来,没叫父皇母后知晓的了?”
苏沉鸳:“不止能猜到这个,而且我觉得,你是央求了皇祖母,才成功出门的。”
安锦嘴角一抽,尴尬地道:“瞒……瞒不过皇嫂你!”
苏沉鸳:“行了,快回去吧,你这个身体,明显是感染了风寒,还是好好休养几日为好。”
安锦:“好,不过皇嫂……”
苏沉鸳:“嗯?”
安锦:“他……他有没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她方才在马车上,并未下去,自也没能听到外头那两人的对话。
苏沉鸳道:“没有!”
安锦垂眸,道:“一句都没有吗?”
看着她失落的样子。
苏沉鸳想了想,还是把苏悦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与打算,都与安锦说了说。
接着道:“照悦弟弟的意思,他如今是有些喜欢你的。
只是此番你们闹成这样,他大抵心里也是迷惘的。
觉得没脸见你,也觉得,或许命运就不支持你们在一起。”
安锦:“他……他喜欢我吗?怎么可能呢?他明明很嫌弃我的,这几日我在闵国公府,他都是看我一眼都嫌脏的模样。”
苏沉鸳道:“他自己先前大抵也没意识到,估摸着是看见你真的差点淹死,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虽然是我弟弟,但是这件事情,确实是他做的不对。
所以我也没立场为他多说什么。
你们之间,其实交给时间也好,他离开京城三年,再回来也会成熟不少。
多经历一些事情,褪下了单纯,会更有担当,以后也不容易再被蒙蔽。
而你,也好好想一想,你对他的喜欢,到底只是出于恩情,还是别的什么。
以及你心里,是不是能跨过这个槛。
或许这三年,你会遇见另外一个令你心动的男子,而他也能在外地寻觅到他自己的姻缘。
我以为,你们随缘就好,不必刻意压抑自己的感情,也不必刻意等待彼此。”
安锦听完了之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道:“皇嫂,我明白了!谢谢你!”
苏沉鸳:“嗯!放宽心,一切都有柳暗花明的时刻。”
话说完,她也不再停留,立刻下车,上了自己的马车,遣车夫带着自己,让杨府去了。
……
京城一处十分华丽的府邸。
仆人开口禀报消息:“主子,苏悦离开了京城,钰王妃亲自去送了,还有安锦公主,也去了城门口,但是两人并未见面,她已经折返回宫了。”
那个被他称为主人的人,眸子眯起。
不甚在意地道:“这些我不关心!我只想知晓,苏沉鸳今日神色如何?”
仆人:“这……她的弟弟要离开,情绪不会好到哪里去吧,不过后头似乎也释然了。”
那人道:“容子墨呢?”
仆人:“他奉急诏入宫,不过看着也没什么异常,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那人:“这么说,两个人一点矛盾都没有?”
仆人:“好像是!”
他想了又想,忍不住道:“主人,您是因为,想看见钰王殿下和钰王妃,为了此事闹翻,才让属下抓住安锦公主脚踝的吗?”
那人冷笑道:“可惜你是个废物,安锦还活着,所以他们二人之间,连半分龃龉也无。”
仆人立刻跪下道:“主人,是奴才没用!没想到四皇子也在,还忽然出手。
明明他之前,与安锦公主之间,也没什么来往。
只是主人,奴才不明白,公主与您,也是骨肉至亲。
您只是为了让钰王殿下,因此对苏悦和钰王妃有成见,挑拨他们的夫妻关系,便要公主一条命,这会不会……有些夸张了?”
那人不以为然,道:“容子墨的命,我都可以取之,区区一个安锦,算什么?
不过是一个低位妃嫔,生下的贱种罢了。
若能成全我与苏沉鸳的缘分,也算她死得有价值!”
仆人听到这里,不敢多言了。
却只觉得,主人对钰王妃,是不是有点过于执着了,上一次长裕山自己没去,实在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能让主子,就像疯魔了一般,似乎不惜一切,也要把苏沉鸳搞到手。
仆人:“那……事情成了这般,苏悦已经离开京城了,日后也无法再利用这一点,去离间他们的夫妻关系,那我们接下来……”
那人道:“罢了,此事先按下,谢子衍那边如何了?”
仆人:“大理寺管的太严了,还有容子墨的人盯梢,我们若是出手救人,无异于自投罗网。
而且谢子惘回了谢家掌权,谢子衍对我们来说,也没多少价值了。
想必谢子衍心里也明白,自己已经成为弃子,我们不会救他。
不过,他嘴硬得很,一直没有招出您来。”
那人闻言,眼底反是一片猩红:“得如此盟友,是我之幸。
容子墨此举,断我左膀右臂,我定也不会让他好过!”
仆人道:“主人的意思是……”
那人冷笑,慢声道:“他把我的好友送上绝路,我便要他至交的命。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最后,是谁痛心更多一点!
容辙不是亲自领兵,灭了支持我的魔教?我当然不能让他活!”
仆人听完,道:“那……属下这就去准备?”
那人吩咐了几句。
仆人领命之后,很快地退下。
……
苏沉鸳到了杨府的大门口。
便看见门外,停着好几辆马车。
蒹葭道:“王妃,这个是皓亲王府的马车,有标识,这个是刘家的!”
接着。
里头便传出了一阵喧闹之声,还夹杂着隐约的哭声。
苏沉鸳听了,连忙加快了脚步,大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