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墨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答不上来。
自也只好道:“那行吧,你路上小心!”
容子焰:“会的!”
……
这厢。
容子焰离开了。
而那一边,御医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帝后的跟前复命。
皇后十分紧张地询问:“我兄长的身体,严重吗?”
御医的神色,有些复杂,道:“娘娘,臣有些说不好。
按理说,国舅爷眼下的状态,只是气管有些不舒服,伴有耳鸣。
他还说,自己有一名族叔,气管也是如此。
也就是说,这个气管上的问题,极有可能只是遗传。
但是,但是……”
嘉晟帝看他吞吞吐吐的,都已经有些不耐了,不悦地道:“但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看皇后这般着急,你还拖拖拉拉,存心是想急死谁?”
御医连忙跪下道:“陛下,臣不敢!
只是,有的话,臣直接说出来,就像是诅咒国舅爷一样。
因为臣在入宫做御医之前,也是见过不少疑难病症的。
十二年前,还真的就有一个,病情与国舅爷相似的病人。
一开始臣也以为是气管的问题,只需要开一些顺气的药方,可不知道怎么的,后头越来越严重。
脖子处甚至鼓起来一个小包。
臣还找了许多同行一起会诊,可最后还是没有法子,眼睁睁地看着那名病人身亡了。
所以臣眼下也不知道,国舅爷当真只是气管的小毛病,还是与多年前的那名病人一样。
不过……
臣仔细看过了,国舅爷的脖子,眼下还好好的,与常人无异,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嘉晟帝得出了结论,道:“如此说来,你自己也不太确定?”
御医低下头,一脸羞愧地道:“臣无能,事关国舅爷的身体,臣的确是不敢妄断。
不过,臣可以断定的是,国舅爷短期之内,不会有什么性命危险。
即便是臣十二年前的那名病人,也是发病之后好几年,身体越来越差,慢慢去世的。”
皇后听罢,眉头深锁,道:“如此说来,还是得让阿鸢去看看,能够放心一些!”
嘉晟帝道:“朕也这样想。国舅那个性子,皇后也知道,刚刚才让御医看过,眼下立刻又让阿鸢去看,保不齐会不高兴,拒绝看诊。
不如先缓一缓,明日再让阿鸢去,反正御医也说了,目前暂时是没有多大风险的。”
皇后听罢,点了点头,道:“那就依陛下之意吧!”
御医也道:“那臣先告退了!”
嘉晟帝也明白对方是尽力了,而且御医院没有一个人的医术比得过儿媳妇的事情,他的心里也早就有数。
所以眼下也未曾责难。
颔首道:“去吧!”
他走了之后,嘉晟帝又安慰了皇后半晌,宫人进来禀报:“娘娘,烈王殿下来了,说是来辞行。”
容辙下午便已经去暗中整军。
大军今夜便要开拔。
容子焰要告别,自然也是要抓紧时间。
皇后:“让他进来吧!”
……
等到烈王殿下从宫里出来,已经天黑了一会儿。
回到了自己的府上,让王影带着自己出门求父皇之前,便准备好了行李,意欲去与容辙会和。
而同时,长孙铭的马车,停在了烈王府的门口。
看见了对方,容子焰有些意外,因为皇后并未与他说舅父要给自己东西的事。
他过来问道:“舅父怎么来了?”
长孙铭把一个小匣子递给了对方,道:“你瞧瞧,应当是合身的!”
容子焰打开看过了之后。
也惊住了,道:“舅父,这……”
长孙铭道:“勿要推辞,你在边关,一定要千万小心。舅父眼下来,也不过是送送你。
上回你在马车上,言词中说,舅父有些偏心你皇兄。
其实并没有,舅父还是那句话,当时与你说那些,只是因为道理是那样,并无偏颇的意思,你们都是舅父的好外甥!”
容子焰一脸惭愧地道:“本王明白了,多谢舅父,本王以后说话,会更注意一些,如此让长辈伤怀,是本王之过!”
长孙铭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并未放在心上,你也不要太在意。
只是舅父也希望你记住一点,兄弟之间需得同心,才能其利断金。”
容子焰闻言,一脸迷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舅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觉得,本王和皇兄,不同心吗?”
见着他脸上的神色,不似作伪。
长孙铭一怔之后,笑道:“没有,只是想起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怕你跟子墨也步后尘,所以随口一说罢了!”
容子焰道:“舅父你放心,皇兄跟本王不会的,他是嫡长子,该是他的东西,本来就是他的。
而且,本王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许多地方,确实是不如他,既是如此,还有什么相争的理由?
再说了,皇兄这么多年来,对本王这么好,本王又不是没良心的人,岂会与他兄弟反目呢?
您大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至于几位表兄的事情,舅父您也不必太过忧心,本王相信他们只是一时糊涂,过段时间想明白了,就会好好相处了。”
长孙铭听了,点点头,笑道:“但愿吧!嗯?你这腰间的玉佩,艳红似血,倒很是衬你!”
说起这个玉佩,容子焰也笑了,道:“这是皇嫂赠我的生辰礼,本王也觉得,十分适合本王,很是喜爱,便一直带在身上!”
长孙铭听完,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但到底也没有多说。
只是道:“你路上小心,等你回京城的时候,舅父大抵应该已经离开京城,回到本家了。
你我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望你记得我对你说的话!所有的话!”
容子焰一脸好笑地道:“舅父您到底是怎么了?本王怎么觉得,你有些不对,话也是意有所指?”
长孙铭:“没什么,只是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所以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御医也看过了,没有大碍。你且去吧,舅父就不耽误你了。”
容子焰:“好,本王扶您上马车!”
长孙铭没有拒绝。
眼看长孙府的马车走远,容子焰方才那一脸的迷茫与笑意,都尽数敛下,眼神变得幽暗起来……
王影这个时候,也小声道:“殿下,国舅那番话……他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容子焰:“不必在意,他只在京城待一个月就会走!”
舅父,希望本王回来的时候,你是真的走了,莫要逼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