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鸳道:“女人也能守信重诺这一点,我自然也相信!”
因为她也是一个重诺的人。
除了跟容子墨在某些方面,她喜欢耍赖之外,其他的时候她可是标准的一诺千金。
姬千瑶笑道:“对啦,王妃姐姐。刘杭杭说啦,她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说你坏了她的好事,她一定会抓住所有的机会,与你作对。
她还想联合瑶瑶对付你,但瑶瑶才懒得理她,谁想跟蠢货联合,所以把她给打发了!
不过,虽然我眼下没与她一起做什么,可你以后还是要小心一点哦。”
苏沉鸳点点头,道:“谢谢你的提点!我先走了,祝你好运。”
姬千瑶:“嗯,谢谢王妃姐姐。姐姐放心,如果瑶瑶这一次死不了,除了你,就没有谁比瑶瑶好命了……”
苏沉鸳意外地道:“为什么这么想?我的命,你很羡慕吗?”
姬千瑶:“当然羡慕了。因为我是女儿,母后不爱我,她更喜欢皇兄。
父皇和皇兄的心里,什么都比不过他们的大业。
我好羡慕你有一个舅父啊,他虽然不是你的父亲,可跟你父亲一样好,他当众警告过我一次,私下也警告过我两次。
其实瑶瑶也想有人亲人疼,可是……没有呢!都是骗我的……
他们只是想骗我来麻痹你们,利用完了之后,就把瑶瑶丢掉。”
姬千瑶的表面看起来,依旧妖娆,依旧风华绝代,可说话的语气,带着点飘渺虚无的感觉,似已经被父兄伤透心。
蒹葭原本很不喜欢她,这会儿也忍不住有点心软。
苏沉鸳也没多说什么,只随口道:“以后会好的!”
姬千瑶:“嗯哪,瑶瑶相信自己会有以后的!”
她们走出了牢狱。
姬千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王妃姐姐,好难骗呢!刚刚那句以后会好的,真是敷衍!
蒹葭走出来,还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
苏沉鸳看了她一眼,好笑地道:“好了,别哭了,你看这姬千瑶厉害不厉害,莫说是男人忍不住关照她了,几句话下来,讨厌她的女人也会喜欢她……”
蒹葭:“唉?王妃的意思是说,她刚刚的情绪,是假的?”
苏沉鸳:“一半一半吧!”
不过,舅父还私下警告过对方,实在是让苏沉鸳意外。
蒹葭第一次骂了脏话:“狗日的……难怪王妃你这么心软的人,刚刚竟然一点都不想哭,也没有多少同情的表情……”
我被一个女人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我太丢人了!
苏沉鸳看她一眼,好笑地道:“你啊,还要历练!”
……
宫中。
嘉晟帝看着面前的容子墨,把一封信件,递给了对方,道:“你看看吧!”
容子墨接过,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嘉晟帝:“敌国送来的挑战书,里头偷偷夹着一封密信!”
钰王殿下笑了:“能在国书里头,夹着密信的人,此人在敌国的身份,定是不简单!”
嘉晟帝:“不错,乃是敌国的首辅谢穆阳!”
钰王殿下看完了之后,也有些意外:“这……他是疯了么?”
嘉晟帝笑了笑,道:“朕倒是不知道,一个姬千瑶竟然有如此份量。
谢穆阳说了,让朕保证她平安。
最多四个月,他会用敌国君王和太子的死讯,来换她命!”
容子墨道:“想必麟阳帝和太子,也是没预料到此事,若是预料到了,岂会作出这样的判断。”
站在边上的沈醉,开口道:“谢穆阳一个人,不敢夸这样的口,还有一个人。”
嘉晟帝:“哦?”
沈醉道:“敌国的兵马大元帅龙知州,他也是姬千瑶的爱慕者。
臣当初意图投靠敌国的时候,很不巧,遇见他们二人,为了求娶姬千瑶,在敌国君王的面前,闹得不可开交。
看见臣到了,便让他们二人退下了。
如今谢穆阳能说这种话,不难推测,他是与龙知州联手了!”
嘉晟帝:“所以,敌国的君王是有病?明知道两个如此重要的人,都爱慕自己的女儿,却让对方陷入如此险境?”
沈醉道:“敌国君王臣见过,极其自负。
想来是想故意给他们二人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他才是君王。
让他们明白,他们喜欢谁,对他来说不重要,他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从而让这二人更听话。
他或许觉得,他们只是喜欢姬千瑶,但这个女儿,并没有重要到自己重用的两个臣子,会叛变的地步!”
容子墨此刻也道:“麟阳帝为了自己的野心,直接牺牲掉这个女儿,都没想着接对方回去。
便意味着,在他眼里,权位比感情重要。
自然的,他也会以己度人,认为对于自己的两个臣子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喜欢的女人罢了。
他或许在想,他连亲生女儿都能舍弃,那两人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嘉晟帝:“虽然同为君王,但朕实在是无法理解麟阳帝的头脑和用人之道!”
反正放在自己身上,他一辈子干不出这种事!
如果他是对方,若当真已经决定舍弃女儿,为了保险起见,那自己至少也会想法子,把那两个人,从重要的位置上,换下来一个。
他倒是好,一个都不换下来,就这么干了!
是啊,确实显得他很厉害,显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也无法动摇他的皇权,但是……虎不虎啊?!
沈醉道:“也有可能是先前,麟阳帝要把姬千瑶送来和亲,他见那两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所以才如此放心!”
容子墨道:“可那时候谁都知道,和亲根本就是假的,不过是想找一个开战的借口,那两人又怎么会有什么反应?”
沈醉:“所以说……麟阳帝父子,好像确实不太聪明。”
君臣、父子三人,嘲讽了一下隔壁国君父子之后,御书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所以,到底是隔壁太蠢,还是他们太过于聪明,眼下才如此想嘲笑一番?忍笑其实也挺辛苦的。
容子墨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难怪,本王查到消息,这一次敌国上的主帅,并非是龙知州本人,而是他自己的副将。
按理说,他们拿到了布防图,且不知道布防图是假的,那么这一战不管谁来打,都会认为是必胜之局。
龙知州却放弃了如此军功不要,留在了京城,美其名曰,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保护麟阳帝。”
合着这是在京城与谢穆阳合谋把他扳倒呢?
嘉晟帝又沉默了一瞬间,抹了一把脸,道:“同为君王,朕忽然也不清楚,自己应不应该同情麟阳帝完全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近的处境!”
为什么大家都是当皇帝的人,麟阳帝却蠢得让人觉得,其天灵盖仿佛被驴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