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亲王道:“既如此,那臣就多谢皇兄了!”
帝王亲自主婚,自然不管什么礼制和规格,都是无所谓的了。
只要不穿龙袍凤袍的,用一些帝后才能用的物件,就没有任何问题。
陈阁老也跪下道:“多谢陛下对犬子的赏识,臣替犬子,谢陛下大恩!”
嘉晟帝亲自把对方扶起来。
道:“陈阁老你忠心耿耿,生的儿子也是这样出息,你怕是专程下凡来辅佐臣的相星!
朕只感自己用了你,是朕最知人善用的一回!”
陈阁老:“陛下过誉,臣惶恐,臣万分惶恐!”
说着这话,他也是湿了眼眶。
一来是感动于君王对自己多年付出,为嘉晟呕心沥血肯定。
二来作为一个父亲,看着自己那个不着调的蠢儿子,终于出息了,还被陛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赞,他真是高兴至极,也欣慰至极。
于是也忍不住说道:“不瞒陛下,其实当初臣见犬子顽劣,并不赞成他考科举。
臣作为他的亲生父亲,竟在他参加武试的事情上,多次为难。
还是有一回,臣与一位同僚谈及此事,正好无意中与钰王妃相逢,她不赞同臣的做法,对臣说了许多道理,最后臣才终于松口,给这小子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如此,不仅是让臣与儿子之间,多年的隔阂消失泰半,家庭逐渐和睦,也让我嘉晟多了一名良将,立下如此多的功劳,得陛下这样称赞。
所以老臣以为,其实钰王妃,当居首功,她才是我们陈家的大恩人,也是我们嘉晟的福星!”
嘉晟帝一听,也是惊讶地道:“原是如此!陈爱卿啊,如此看来,你这把年纪了,做事情还没有朕的儿媳妇有见识,朕这句话,你认是不认?”
帝王的语气里面,都是开玩笑的意思。
而陈阁老确实十分认真地道:“臣认!朕这辈子,就佩服过五个人,一个是陛下,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国舅,一个是钰王殿下,一个就是钰王妃!
佩服陛下英明神武,佩服皇后与国舅以天下为先,佩服钰王殿下惊才绝艳,佩服钰王妃明理睿智!”
他一连说了四个佩服,提了五个人,竟也是说到了不少人的心坎里,纷纷点头。
其他四个人自是不必说。
而至于苏沉鸳……
大家先前都只知道,这一次科举的文状元,是得了钰王妃的帮助,才能够在朝堂上艳惊四座,如今已经为陛下办了不少实事。
今日又是得知了鲜少人知晓的,原来不是钰王妃,武状元考科举的机会,都会被自己的父亲剥夺。
一个女子,要如何心地良善,明理知义,慧眼识珠,才能同时给朝廷,提供了两位良才?
难怪带着祥瑞而来的皇孙,也是投身在对方的肚子里了。
嘉晟帝笑道:“说得好!”
沈醉这个时候,也跪下道:“陛下方才说臣是良才,臣愧不敢当!”
这自然也令嘉晟帝想起来,自己最为看好的内阁未来的首辅,也是自己的这个儿媳妇,帮自己捞回来的。
他过去拍了拍沈醉的肩膀,开口道:“好了,不必谦虚了,快起来吧!朕说你担得起,你就担得起!”
沈醉心情复杂,明明自己是做错了事,却因为自己及时回头,反而将此事,变成了一个功劳。
这一切,都是因为苏沉鸳点醒了自己,因为自己面前这个君主的仁慈。
可笑他从前那样糊涂,认定了世道一片黑暗,被仇恨遮得蒙蔽了双眼,没有看清楚这是能带着自己,一起开辟更强大盛世的明君。
沈醉:“多谢陛下!”
这一声多谢,旁人都以为,是多谢嘉晟帝的赞许。
但是几个知道一切的人,都是明白,这不仅仅是对认可的谢,更是对对方宽容的谢。
嘉晟帝宽和一笑。
接着看向众人,道:“今日,朕要在宫中设宴,与诸位爱卿一同庆祝,子墨,你也把朕的宝贝儿媳妇叫来,她是今日的主角之一!”
听着陛下对钰王妃的称呼,是毫不遮掩的“宝贝儿媳妇”,大臣们再一次明白了,陛下对苏沉鸳的喜爱。
默默地在心里盘算,钰王妃现在是陛下的宝贝,是钰王殿下的心头肉,是国舅爷的“亲女儿”,是祥瑞皇孙的生母,她身上甚至还有免死金牌,以后把他们任何一个人无故砍死了,都能免罪。
所以……
得罪谁也别得罪钰王妃,确认过眼神,那是死也惹不起的人!
……
苏沉鸳就这样哭笑不得地,被佩上一块免死金牌,被钰王殿下接往宫中赴宴。
她头大地道:“打了胜仗,还有帝国的皇帝和太子死了,这关我和孩子什么事,这不都是早晚的事情吗?”
容子墨笑道:“本王不知道你那个时代是什么样的,但是在我们这个时代,很信这些。
王妃你刚好怀孕,如此大喜,又同时逢两件喜事,任何人看来,都会觉得这个孩子有福气。
若不是本王不愿意继位,以这个孩子的如此命格来看,父皇就是说出若是男孩,直接封为皇太孙,也不是不可能。”
苏沉鸳:“……好吧!”
看得出来你们很迷信了,不过想了想,自己穿越这件事情、忘空能知天命的事,也确实不科学。
钰王殿下也道:“你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那些打了胜仗,得了军功的人,父皇也都会按照他们的功劳赏赐。
只是多嘉赏了你一人罢了。
父皇并没有无视他人的付出,把功劳都记在你的头上。”
苏沉鸳一听,倒也放了心。
很快地又觉得自己先前的担心,也有些多虑,毕竟父皇是什么样的人,她也清楚,对方又不是昏君。
怎么会因为迷信,认为孩子是祥瑞,便不给众人该有的封赏呢?
容子墨还道:“父皇今日夸赞了所有有功之臣,还说了,要亲自为堂兄和杨姑娘,主持婚礼,相信堂兄知道了此事,也会十分高兴。”
苏沉鸳也由衷地为自己的好姐妹感到愉悦。
不过她也问了一句:“对了,殿下,这个免死金牌,是只有我一个人能用,还是可以借给别人用?”
容子墨脸一沉,问道:“你想借给谁用?你有什么想保的人,不妨与本王说说。”
看他的样子,苏沉鸳就已经知道不能惹,对方已经在将要吃飞醋边缘。
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后,哭笑不得地道:“我只是问问,就是好奇罢了,没有想保谁啊……”
容子墨听了,才算是满意了。
也开口道:“按照规矩,只有你一个人能用,即便是本王,即便是我们的孩子,都不能!”
苏沉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接着她又道:“殿下,其实我有点担心,以前人都喜欢给孩子取贱名,这样会比较好养活。
可父皇对我们的孩子,如此看重,才刚怀上一个月,就给了我这些殊荣。
这般,会不会……反而对孩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