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墨摇了摇头,道:“王妃你放心,这件事情与上次不一样。
上次本就是可以通融的事情。
但是这一回,黄青云不会不知道,不拦着杨若音,她一定会出事。
这点分寸他是有的。”
他也算是与对方相处过一段时间了,对对方的为人和个性,都算得上是了解。
苏沉鸳听到这里。
也放了心。
只是她也感叹道:“真是没想到,这是真相。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可是如果不是容尧,他绝对不会傻到自己认罪。”
薛展当时的分析,是合情合理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苏沉鸳也认为,应该就是对方了。
容子墨沉眸。
他其实也觉得有些荒谬,可眼下,当事人都已经招供了,对自己做的所有的事情,都供认不讳,他还能怀疑什么?
他温声道:“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也该准备回府了。
本王回去之后,也去天牢看看容尧,看是否还有什么破绽。”
总觉得这件事情处理的,过于容易了。
苏沉鸳点点头:“好,到时候我跟殿下一起去,若是他藏着点什么秘密,我说不定能诈出来!”
容子墨点头:“好,本王相信王妃。”
……
这会儿。
长孙铭的房间,大管家开口道:“主君,这烈王真是有本事。
老奴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容尧为什么会承认,事情是他做的。
难道……是嫌命长吗?
若是陛下与他兄弟情深,他觉得陛下有可能为了这份兄弟情不杀他,烈王再诱以重利,那还可以理解。
可陛下因为皇后的事情,那么讨厌容尧,讨厌到就差没个借口杀了对方。
他此刻还撞上来认罪,这不是自己送人头吗?”
长孙铭道:“你想不明白,本国舅也想不明白。
而子焰要的,就是我们都想不明白。
因为容尧没有半点找死的理由,所以怎么看,他的认供,都该不会是为了给人顶罪。
既如此,容尧的罪名就坐实了。
其实本国舅现在也好奇,子焰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太离谱了。
大管家道:“主君,老奴还是那句话,其实烈王的话没错,您不如就好好养病,什么也别说。
与钰王殿下一起待了这几日,您不是也憋住了吗?
就一直忍下去算了!
那容尧虽然不是凶手,但是他当初那样对待皇后,您也恨他恨得不得了,还打过他。
如今他自己找死,咱们也犯不着多管闲事。”
长孙铭听了,没有出声。
只是心里依旧还是觉得,良心上颇为过不去,这份良心自然不是为了容尧,而是为了容辙。
这几日都住在这个地方,皓亲王府一家人的悲伤,他也都看见了。
……
此刻。
后院溪边,林育溪道:“喂,你别哭了……”
容菁菁无意中看到他手上的血,抽噎着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林育溪:“哦?这血啊,不是我的,是你哥的。”
容菁菁脸色变了:“你把我哥哥怎么了?”
林育溪一脸理所当然:“他刚刚打你,所以我就打了他啊!”
容菁菁生气地道:“我们兄妹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啊,谁让你打我哥哥了!”
林育溪:“我……我帮你出气还错了?我就是看不惯他打你不行吗?”
容菁菁:“你有什么看不惯的,你不是喜欢杨姐姐吗?你应该跟你二师兄一起去拦着杨姐姐,你管我的闲事做什么?”
林育溪懵了:“我什么时候喜欢你杨姐姐了?”
容菁菁:“那你天天找我问她和大哥的事……”
林育溪:“我……那是大师兄让我问的,他自己还去问钰王妃了。
我也怀疑是不是大师兄喜欢她,但是他坚称不是,搞得我也是一头雾水!
我对你那个杨姐姐,一点想法都没有好嘛?我喜欢的明明是你!
不然我为什么不问你的几个哥哥,天天缠着你问?”
容菁菁:“?”
林育溪说完,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赶忙起身,道:“那个……那个,你别一直哭了,我先走了,我还有事!”
说完他就红着脸跑了。
容菁菁:“……”
好像……刚刚被二哥打了的悲伤,没那么厚重了。
只是想起大哥的事,她的心情又低落了下来……
……
一个多时辰之后。
皓王妃就醒了。
大家彼此都没商量,但所有人都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去了,现在定案了,总要都回去看看是什么状况,看陛下如何处置。
林育溪回房之后,就被自己的大师兄骂了一顿,说对方不该打人。
林育溪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没有,只是点头,一个字也不说。
回去的路上,他还拉着自己的大师兄,骑马躲在角落,好像生怕被容菁菁给看见了。
公输无忌人麻了,问道:“你在躲什么?你该不会打完人家哥哥,还把妹妹打了吧?”
林育溪:“没……没有,大师兄你说什么呢!你别那么多废话了,你又不喜欢杨姑娘,还天天让我打听那些事情,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我不也没逼问你吗?”
公输无忌不说话了。
容绪出发的时候,就拦着自己的妹妹,道了歉。
容菁菁看着他的鼻子还是青紫的。
哼了一声,也懒得与他生气了,只是也说了一句:“二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瞎说的。”
容绪:“我明白!”
正是因为大家失去大哥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所以他明白对方只是气头上。
长孙铭在马车上,静静地看了一眼这一幕,然后放下了窗帘,叹了一口气。
听见主君叹气的大管家,人都是麻的。
他觉得钰王妃这事儿做的是真的不行,找几个为了容辙的死,每天痛苦的不行的人,天天在主君的面前晃悠……
他真的很担心,主君受不住良心的考验,去说了不该说的,把麻烦引到自己身上。
若是说出一切,能把烈王处理了还好,若是处理不了呢?
现在那容尧都认罪了,还能如何让烈王也认罪?一块血玉,说是铁证,可如果烈王抵死不认,辩称是巧合,辩称是过度联想,又当如何?
若是多话,烈王不死,主君就会死的!
他心烦之间。
众人的马车也出发了。
只是行了一段路之后,马车忽然被人给拦下了。
来人道:“殿下,在下是大理石的狱卒,奉命来给您传紧急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