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深市的事情还早,谢隋先要把县里的事情安排好了,慈善基金会要先成立起来,家乡的修路和资助贫困学生,都得马上安排上,眼看就要开学了,多少孩子眼巴巴的等着呢。
既然要做,就做大了,不仅是自己村儿的,全县的贫困孩子都要资助了。
看着多,其实只挑读书好,有天分的孩子,其实也没多少,还只是资助初中,高中学生,更少了,现在普遍的孩子都读不完初中,能小学毕业都是不错了。
这么算下来,一年能有一千个学生已经不少了,学生其实花不了多少钱,学费生活费一年能有三百差不多就够了。
一千个学生也不过三十万,对谢隋来说九牛一毛,却能改变无数学子的命运。
而且做慈善的钱是可以免税的,还能提高社会地位,刷个好名声,稳赚不赔的事儿。
这也是为何企业做大了,都热衷慈善,也是有原因的。
这个基金会的人选可得选好了,很多慈善不能落实到位,花了钱肥了工作人员,谢隋就成了冤大头了。
谢隋去找陈书记,让他推荐人选,陈书记不断的夸奖他:“我替百姓们谢谢谢厂长了,你这是为县里做了件大好事儿啊。
这个人选,你觉得唐秘书怎么样?可以让他兼职,原来的副局长还做着,年轻人,多加点儿担子,也是对他的信任。”
“这个好,唐秘书为人正直,也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兼职也挺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还有会计,办事的工作人员都要安排好了,初步的投资是五百万,这五百万,我希望能真切的落实到了孩子们的手上。
我有个人选,热心有原则,可以做唐局的副手,棉坊厂的妇女主任,姓顾,顾主任人挺好的,虽然年纪大了点儿,看看她的意愿吧。”
“行,那我见见这位顾主任。”
唐局和顾主任都算是谢隋的人,其他工作人员县里安排,两边人互相监督,账目公开透明,谢隋觉得不会出什么事儿。
对顾主任来讲是从天掉下来一个大馅饼,现在棉纺厂效益不好,她都处于半退休状态,在家带孙子呢,工资都一年没有发了。
幸好顾磊的工资多,他们家的日子过的中等偏上。
现在突然多了个慈善基金会副会长的兼职,还是谢隋建立的,薪水待遇比厂子里还要好,还能直接和县书记对接,顾主任的人生又攀登一个新台阶。
陈书记也看了顾主任的履历,挺好的,对她给予厚望,顾主任回到家,整个人还飘忽忽的,像是做梦一样。
顾磊回到家,顾主任一拍大腿,道:“小磊啊,你妈当初就帮了谢厂长一点儿忙,现在得了人家这么大的回报,你可要好好干,别给妈丢人。”
顾磊道:“我一直好好干来着,有什么喜事儿吗?”
胖厨师的事儿他没有告诉顾主任,肯定会挨一顿说,顾主任道:“谢厂长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让我去当副会长了。
每个月工资副局级别,会长是以前的唐秘书啊,谢厂长这个人真的很念旧,还讲义气的。”
顾磊高兴了,“真的吗?好事儿啊,您都要退休了,还能升官儿,值得庆祝庆祝。”
“必须的,明儿妈去他家走走,你说送点儿什么东西好呢?”
“人家多有钱,能看上咱什么东西?买点儿水果算了。”
“不行,太敷衍了,我给孩子做两双鞋,礼轻情意重啊。”
顾主任说做就做,两双孩子的鞋连夜做好了,第二天去谢隋家道谢。
林菀菀在家照顾孩子,也会处理一些港城那边的事情,守着电话,同时自学英语,忙得很,进步也是很快的。
孩子让大姐谢兰和保姆照顾着,她只需要动动嘴就行了。
当然,孩子黏着她的时候也会抱着哄着,这俩小家伙吃的好,也不闹腾,很好带的。
顾主任进门,林菀菀听着录音机的英文,正在看书呢,顾主任莫名的紧张一些,瞧瞧人家,都四个孩子的娘了,还用功学习,难怪人家发财呢。
“顾主任,您怎么有空来?快进来坐吧。”
林菀菀看到她,赶紧招呼着,让保姆倒茶。
“我来看看小隋,你忙你的,菀菀是越来越漂亮了,看不出来是四个孩子的妈妈了,这是小隋照顾的好,你真有福气呢。”
林菀菀笑着道:“是,我有福气,谁都说我有福气,有这么好的老公,都没看到我以前受了多少罪。
你稍等,我给谢隋打电话,让他回来。”
“别,不用打扰他,他忙他的,我就是想来谢谢他,慈善基金会的职务,多谢他推荐我,我没想到老了老了,还有能有事业做。
这是我给孩子做的鞋,你看看合不合适?”
“做的真好看,我让孩子试试,这俩孩子最近正想下地学走路呢,我觉得还早,一直不让。”
“孩子想走路就让他下地踩踩,对他们也好一些,慢慢来吧。”
“都说孩子走路早了会罗圈腿,腿软长歪了,我这不是担心嘛。”
“不会,那是孩子缺钙了,我以前在厂子里的育婴室做过,带孩子我有经验。”
“那我以后常跟您请教了。”
两人聊着孩子说的热闹,女人之间的话题也就是孩子老公了,午饭留她吃一顿,谢隋没有回来,顾主任就离开了。
林菀菀送她出门,幽幽叹口气,顾主任安排好了,顾磊这个总经理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刚要进门,远远看到林诗诗和林家二老过来,惊喜喊她:“大姐,咱们心有灵犀啊,你是来迎接我们的吗?”
林菀菀淡淡道:“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你这么厚的,你有什么值得我迎接的。”
“怎么跟你妹妹说话呢?有个姐姐的样子没有?”
林菀菀靠在门款上,道:“你们要是教训我的,那就不必进去了,我不是你们的好女儿,有了林诗诗,还知道有我这个女儿吗?”
“你……”
林菀菀眼神冷漠,林诗诗扯了林母一下,“姐,咱们总是一家人,你别这么冷漠。”
“从你造谣我孩子不是亲生的那天起,我就和你没有任何亲情了,爸妈送我去下乡,我也还了你们的养育之恩,说这些对我没用。”
林诗诗脸色难看:“姐,你非要这么绝情的吗?”
“你们不仁,我才不义的。”
“你就不怕我找媒体来曝光你,亲爹娘都不认,无情无义,不怕唾沫星子淹死你!”
林菀菀斗志昂扬:“你去啊,现在就去,我看谁敢来?林诗诗,你这次来不会是想回港城,继续做你的大明星吧?”
林诗诗脸色难看,“不可以吗?我和公司有合同的,我为什么不能回去?”
“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让公司跟你解约了,你以为工作是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的吗?”
“你非要毁了我的吗?”
“是你自己作死,怪不得任何人。”
林诗诗脸色煞白,她竟然如此绝情。
给林母使个眼色,林母一拍大腿就坐下哭诉:“你这个不孝女啊,你非要逼死你亲妹妹,爸妈你都不管,你赚那么多钱不孝顺父母,也不怕天打雷劈。
大家快来看看,这个不孝女有多狠心啊……”
林菀菀脸色沉下来,她为了林诗诗做到如此地步,脸面都不要了。
没等邻居们聚集,黑猩猩从暗处走了过来,两米高的个子,宽阔的肩膀抵的上常人两个宽了,恭敬道:“谢太,要我把他们清理掉吗?”
林菀菀松口气,谢隋一直留着人保护他们呢,道:“嗯,送走吧,别吵着孩子睡觉了。”
“好,谢太您回去,交给属下了。”
她一进门,半截子铁塔一样堵住门,冷冷道:“你们自己走,还是我丢你们出去。”
林诗诗咬碎了银牙,抛个媚眼,道:“这位大哥,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通融通融,这是谢太的爸爸妈妈啊,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还是别掺和的好啊。”
黑猩猩俯瞰她,道:“我不管你们什么身份,谢太说了不许进,不许闹事儿,我只管做到了,数三个数,一……”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板?”
“二……”
“咱们走吧,去找姐夫,去他厂子里找,他不能这么对我……”
林诗诗不死心,黑猩猩拿出大哥大,拨了号码过去:“吴雄,吴雄,有人找老板麻烦,派人清理了,收到请回话。”
“尼玛,你打电话跟对讲机一样,老子知道了。”
黑猩猩面不改色收起来,道:“还不滚?”
三个人耳边像是打雷一样,吓的赶紧走了,他一巴掌下来,能把他们脑袋给扇掉了。
刚离开,一个矮小的身子跟在他们身后,是干猴儿,趁着人多,把他们的钱和介绍信给摸走了。
等林诗诗他们吃完饭,才发现钱没了,被人当成吃霸王餐的,差点儿送公安。
还是林诗诗用自己的表来付钱,才从店里离开。
那个表买的上万块,一顿饭不到十块钱,就这么抵消了,人家老板还不乐意,气的林诗诗肝儿疼。
“钱都没了,咱们怎么回去啊?”
“去找姐夫,他不能不管咱们。”
打了个三轮车,报了谢隋厂子的地址,拉车的低着头,看不清楚脸,林诗诗绞尽脑汁想着对策,没留意周围的路,等差距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被送到一个偏僻的院子里,几个叼着烟,流里流气的男人打量他们,啐一口痰道:“年轻的挺漂亮,值几个钱,这俩老的能干嘛?浪费粮食吗?”
“你们是什么人?”
“好人啊,哈哈……,到了我们的地盘,乖一点儿,少吃点儿苦头了。”
二老吓坏了,下意识躲在林诗诗身后,林诗诗也没法子,只好道:“我姐夫是谢隋,你们动我一下试试,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几个人对视一眼,这女的真是蠢,小姨子就了不起的吗?又不是亲老婆,还指望人家围着她转啊,真是不要脸。
“先关起来。”
堵住嘴捆起来,丢房间里,然后就不管了。
二老吓死了,这是遇到人贩子了,县城里治安这么差的吗?
早知如此,就不该来了,他们后悔了,现在大儿子能赚钱,不用养家,都办了退休在家做做饭散散步,日子过的多滋润,林诗诗一回来,搅得家里整天争吵不断。
他们一无既往的护着她,加上林诗诗现在跟漂亮,又给了他们不少钱,在家里就是女王。
只是林诗诗不是安分的主儿,享受过繁华,现在让她过普通人的日子,那些低俗肤浅的男人她正眼都不带看的。
过了年,就想回港城了,打电话林菀菀不理会,找林卫国,他躲起来了,惹不起他躲得起。
只好亲自来县城找林菀菀了,二老也被她撺掇着来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结果竟然被人拐到这儿来了,叫人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谁不后悔?
林诗诗让林母扯下自己嘴里的布,大口喘气,道:“我们得想办法自救啊。”
林诗诗从门缝儿里往外看,静悄悄的没有动静,找锐利的东西磨绳子,足足废了半天劲儿,才磨断了手上的绳子,但是外面有人回来了,只好躺下装睡。
刚过年,天还很冷,外面有人守着,他们又饿又冷,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林诗诗再次醒来,天色发白了,外面没什么动静,喊二老起来,结果他们脸色发烫,昏睡不醒,发烧了。
“爸妈,你们坚持住,我去找人求救啊。”
林诗诗自己先跑了,这次不敢坐三轮车,两条腿儿走路,走了两个小时才找到谢隋的厂子。
但是他没有在,有去工地那边找,这次却看到了那个魁梧的保镖,吓的她不敢靠近,只能在外面等着。
终于,谢隋的车子出来了,林诗诗扑上去阻拦,“姐夫,你救救我,,我终于见到了你了。”
谢隋走下车子,戏谑看着她:“你是谁啊?别乱喊人啊,我可没有你这么脏的小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