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越向林子里面走,里面的光线便越是昏暗,就连周围的空气也都变得更加寂静起来。
月光斑驳陆离,透过枝叶洒在了地上,影影绰绰。
当她走到林子深处的时候,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个院子。
这个院子是什么时候修建的?
记得小时候经常跑到这里来玩都没有发现。
袁子依抬头看着院子的上方有一块牌匾,牌匾上面写着“忆云花园”。
花园的前面栽种了很多七彩的三角梅,三角梅缠绕着牌匾一路延伸,微风轻轻一吹,煞是好看,甚至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袁子依上前一步,发现那里挂着一把锁,此时的锁是开着的,好像有人进去过。
会不会那个黑影跑到这里躲起来了?不然林子里面怎么没有他的踪影?
袁子依暗吸了一口气,壮起胆子轻轻推开了花园。
园子里面种植的依旧是鲜花,但是里面的鲜花跟外面的截然不同,全都是些昙花。
虽然这里面并没有灯光,但借着今晚皎洁的月光依旧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
好漂亮啊!
袁子依也不住心里感叹了一声。
可仔细环视了一周又发现里面根本什么人都没有,看样子是自己多虑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里是应该邹家临时种植鲜花的基地吧,等种植出来之后再移植到外面去。
既然没什么可以看的,那就回房休息算了。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一把清脆的声音,“咦,你不是今天来做客的袁小姐吗?怎么半夜跑到这里来了?”
袁子依愣了一下,转头发现旁边站着一个年纪跟自己相仿的女孩。
女子长得很是清秀,举手投足之间有着一种让人赞叹的气息,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粉红丝带。丝带的上面绣了一朵小小的昙花。
她是谁?
仔细打量了一眼她的五官,忽然发现她好像跟钟巧莹有几分相似。
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她?
莫非是后面这两三年出现在邹家的?
发现同样身为女人,就连自己都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虽然说长相跟钟巧莹相似,可是相比之下,她比钟巧莹更加有气质,更加温柔。
袁子依尴尬地笑了笑,“我晚上睡不着,所以就出来溜达一下了。请问你是谁?怎么之前没有见过你?”
“我是在负忆云花园的佣人。”
佣人?有她这么漂亮的佣人吗?
而且她的这身打扮也不像佣人啊。
袁子依记得邹家的花匠一直都是那个50出头的林叔,什么时候多了个这样的女子?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虑。女子接着说道,“我是刚来学习没多久的。对整理花花草草这些东西还不是很懂,现在跟着林叔学习。”
她的声音轻盈而又温柔,就像林子里的小鸟一样动听,袁子依原本紧绷的那些心情也都瞬间放松了不少。
“这么晚了,你怎么也没有睡?”
“因为我晚上要出来打理昙花啊,大家都知道昙花只有晚上才盛开,所以这个时候才是最需要打点的时候。”
这盛开都没有人欣赏,还有什么好打理的?真搞不懂是谁提出这样的要求。
邹老爷吗?
这不等于刁难人吗?
三更半夜爬起来工作还真是挺辛苦的。
袁子依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旁边的凉亭放了一盒松花糕。
看到她的眼神,女子微微笑道:“袁小姐你饿了吗?更正好我这里有点松花糕,如果不嫌弃的话,先拿去吃吧。”
说到吃,袁子依还真感觉肚子响了起来,也就爽朗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她走过去端起盘子轻轻拿起来一块雪花膏放进嘴巴里。
哇!好香甜。
丝滑入口,让人吃起来极为放松。
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松花糕了。这水平在外面从来没有尝试过。
袁子依一边吃一边问道;“对了,我还没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钟菁云。”
“钟菁云?你也姓钟?”
“是啊,有什么奇怪的吗?”
袁子依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我认识的一个人也姓钟,而且跟你还有几分相似。”
钟菁云扑哧一笑:“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钟巧莹吧!”
“你认识她?”袁子依错愕了。
钟菁云直言不讳地道:“她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姐。”
“姐姐?除了钟欣语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之外,怎么没听说过她还有个妹妹?”
“因为我从小体弱多病,很小的时候就送到外国医治了,所以一直跟她分开住,直到后面这两年才回来的。”
“既然是钟家小姐,怎么跑到邹家当下人了。”
“因为栽花一直是我的喜好啊。是我恳求邹老爷给我这个机会的。”
是吗?袁子依心头隐隐涌起了一丝奇怪,但怪在哪里却又说不出来。
既然她是钟巧莹的妹妹,那么应该知道自己跟钟巧莹的关系吧,可是为什么这钟菁云看起来丝毫没有一丝介意,还能跟自己友好相处的样子?
袁子依本来想再提及一下钟巧莹的,但转念想想还是算了。
或许有些人有些事过去就算了,没有什么好提起的,更何况钟巧莹现在在哪里自己也没问过。只知道那件事情之后,她便消失不见了。
既然钟菁云从小在国外长大,想必跟钟巧莹的关系也不会很亲密了。
袁子依吃完了松花糕之后再去拿第2块,结果不小心地碰到了钟菁云那纤细的小手。
忽然间那刺骨的冰冷传递了过来,她下意识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手……也太冰冷了吧!
冷的几乎没有半丝的温度!
有点像……死人的手!
这时钟菁云尴尬地冲她微微一笑,把手收了回来道:“不好意思,我从小到大身体不好,贫血比较严重,所以手脚一年四季都是冰冷的。”
正常人的手再怎么冷也不可能冷得像冰块一样,她这显然有些过度了。
袁子依再次静静地打量着她,发现月光之下,她的脸色极为苍白,白得似乎没有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