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定格了,原本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丝好心情,瞬间再一次跌入谷底。
想到之前在酒店里发生的那一幕,袁子依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温度,反而冷漠地说道:“邹先生,不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邹先生?
从多久她没有这样子称呼自己了?
以前是自己要她这样子称呼,现在就是她自己要这样子称呼了。
邹昱熙目光冷得像一道寒冰,所到之处都结成了冰霜。
想到刚才她面对翟少谦的时候,笑容如此灿烂,可是面对自己的时候却截然相反!
是自己比不上翟少谦吗?
还是说她所有的笑容都给翟少谦掳获完了?留给自己的只有冰冷和无情?
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邹昱熙假装淡然地说道,“没什么,我也只不过是碰巧路过这里而已。”
碰巧?袁子依不由得转头望了一眼这段道路!
虽然说是条马路,但是由于地处比较偏僻,而且年久失修,如果不是蓄意过来的话,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出现。
他的这个碰巧,真的不是一般的巧啊。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他真的是故意为之的话,那又为什么又跑来这里?
是因为自己吗?
难道他对自己还有放不下的爱?
如果真有,又怎么可能会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接受了王少君!
袁子依正想说话,没想到翟少谦却抢先了一步道:“真的是碰巧吗?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因为担心子依伤心难过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所以偷偷跟在身后呢。”
邹昱熙的脸色瞬间就微微变了一番。
而袁子依的心也一下子悬到了嗓子处!
“少谦,我们是不是太久没有一起去喝酒了,所以对彼此的认知越来越少,不然你说的话我怎么感觉越来越听不懂呢,还是你说的话变得越来越有水平了。”
翟少谦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听不懂没有关系,反正你现在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那又怎么样?”隐隐之中已经感觉到他这话似乎还夹着另外一个意思。
翟少谦这时轻笑了一声,反正大家都是明白人,也就不用拐弯抹角了。
于是开门见山地道:“既然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我想你也没有权利去阻止子依跟其他的人交往吧!所以我现在要郑重地跟你宣布:我要追求她!”
当后面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别说邹昱熙的脸色有些变化了,就连袁子依也都错愕得无法回过神来。
翟少谦说的该不会是开玩笑吧。
这一切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了,不过相比之下他更想知道邹昱熙听了这话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当她转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邹昱熙的脸上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冷得像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让人根本无法洞悉他的内心世界。
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能做到这么淡然?
那是否说明他从来就没有真的喜欢过自己?
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了新欢?
内心好像被人活活撕开了一样,痛得都无法回过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邹昱熙终于淡淡一笑,说道:“你真的决定要追她?”
“没错!”翟少谦想也不想就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也只能提前祝你们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了。”
袁子依忍不住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倒了下来!
难道他现在就真的这么不在乎自己吗?
是否在他的心里已经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袁子依呆呆地望了他一眼,胸口好像被尖刀一刀一刀地割着,痛得都无法言语了!
偏偏邹昱熙还要不依不饶地说道:“像她这样的拜金女,你要是喜欢的话随时拿去,反正我不是没有兴趣跟你争了!”
“邹昱熙,你……”翟少谦傻眼起来,定定地望着这个昔日的好兄弟。
平时虽然不怎么近女色,但是对于女性这一方面他还是极为尊重的,为什么对袁子依的时候,却是那么残忍?
最后袁子依终于忍不住说道:“够了,都别说了,少谦我们走吧。”
说完她转过身子低着头,强忍着泪水一步一步朝前面走去。
翟少谦急了,赶紧跟上前来说道,“子依,你没事吧?”
“放心,我没事的,你不用替我担心。”
真的没事吗?
明明眼眶都已经红了起来,泪水也都溢满了眼眶,可她就是坚决不让滴落下来。
这一次那就是估计真的把她伤得很重。
越是这样自己的内心就越是心疼不已。
“好了,都别说吧,我有些累了,先回家收拾休息一下,有什么事还是等明天再说,明天早上我会第一时间赶去看望叔叔的。”
既然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或许这个时候给她一个人安静一下也是好的。
翟少谦点了点头:“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谢谢,我真的可以的。”说完她便一步一步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邹昱熙的目光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微风轻轻吹过,伤口好像再一次被吹裂了,尤其看着袁子依走路时那摇摇欲坠的身影,他不由自主地心里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这样子伤害她,明明就是那么在乎她的。
可当看到翟少谦如此呵护她的时候,却不由把关心的话换成了伤害的话。
想到过去的种种,最终还是之后转身离去了。
——
第2天傍晚,袁子依和翟少谦一起来到了保家的庄园,当管家看到他们之后,眼里掠过一丝激动,随后带着两人一起来到了治疗室。
治疗室里面极为的安静,静得似乎点滴滴落的声音都能在房间里面回荡。
越靠近保华棣袁子依越觉得呼吸困难。此时保老爷那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内心更是痛得连呼吸都没有力气了。
这些年来,他一次又一次地从鬼门关里回来,支撑他活下来的不是因为对生命的渴望,而是对女儿的思念。
如果没有这一份思念的话,他是否早就安心离去了。
其实对于他这种长期被这病痛折磨的老人来说,去世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