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一从出租车里下来,直奔森特酒店,但是却被拦在了外面。
他神色微冷,声音冰冷,“不让进,是吗?”
门童看了他一眼,随后无所谓的样子,“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今晚有宴会,没有请帖是不准进入的。”
张天一嗤笑一声,随后掏出手机给顾青岚打电话,电话刚接通,他看门卫一字一顿地说:“顾青岚,你现在出来接我!”
门童一听他说的是顾青岚,神色有点慌乱,但是仔细打量了他的穿着,一身的便宜休闲装,神情很快镇定下来,以为他是故意打着顾青岚的大名招摇撞骗。
张天一挂断电话后,门童讥讽,“这位先生,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你还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里面传来声音,“张少。”
陈越从里面出来,恭敬地说:“张少,顾总让我带您进去。”
张天一瞥了一眼门童,走上前讥笑几声,随后从他面前走过。
陈越看了一眼门童,随后说:“这是张少,下次眼睛放亮一点。”八壹中文網
“张少?”门童看着陈越,“哪个张少?”
“江城市能有几个张少?”
门童恍然大悟,随后张皇失措地说:“陈助理,我有眼不识泰山,都是我的错,是我眼拙!”
陈越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要记住自己的工作是什么。”
门童赶忙点头,“是是是,陈助理,我知道了!”
陈越随后紧跟着进去,追上前面的张天一,“张少,顾总在二楼。”
张天一一进去就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力,不为别的,只为是陈越下来接的人。陈越是顾青岚的助理,他的助理亲自到门口接的人,大家都不难想象得到两人关系的密切。
张天一没有理会周边人的打量,径直走上二楼,在角落里找到身体隐在阴影里的顾青岚。
他忍不住嗤笑一声,随即偏头对身后的陈越说:“你家顾总也知道自己见不得光。”
陈越不敢插话。
张天一走到顾青岚对面,借助微暗的灯光,看着角落里的人,“你这么多年的习惯就不能改改?要不干脆下辈子去当个吸血鬼,永远都不用见阳光!”
顾青岚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声音清冽,“那也比某人被拦在门外的强!”
张天一眯起眼睛,随后身子往后靠,“你今晚就是故意来给我添堵的?”
陈越赶紧上前给他倒了一杯酒,“张少,请。”
顾青岚把自己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眼里含着笑,“要不去把门童开了?”
张天一冷哼了一声,出声说:“你要是现在去把门童开了,那我敢打赌不出一个小时,就会有新闻爆出市长公子仗势欺人。”
“而且铺天盖地全是营销号的文章,我多么多么纨绔,不学无术。”
“随后,我那个假仁假义的养母再出来维护我,装出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再博取一波好感。”
“哟,你这脑子都想到了这些,看来在国外这几年没有白费时间!”
张天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随后懒洋洋地说:“说吧,我那个好父亲找你聊了些什么?”
顾青岚隐在角落里,”你爸让我劝你回家。”
“家?”张天一讽刺一笑,语气淡漠,“我十一岁就没有家了。他不配提这个字!”
说完话,仰头就喝红酒。
顾青岚不再多言,看他仰头喝酒,对陈越说:“你下去找点吃的端上来给他。”
“好的,顾总。”
张天一“咕咚咕咚”喝完酒,随后又想伸手去倒,被顾青岚给按住了手,“你喝得有点多了!”
张天一不动,随后慢慢抬起头,声音干涩,“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紧接着,顾青岚就听见他冷意森然地说:“黄鸢当时意外把我妈害得失足溺水而亡,她命人把我妈的尸体火化,然后找了个地方把我妈的骨灰盒埋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查到线索,就在一个多月前,有人给我发了个邮件,我点进去看了之后,想把黄鸢剐了的心都有。”
“她,她竟然把我妈的骨灰盒埋在她娘家的狗舍下面。”
张天一说完这些,眼睛里闪着些水光,抬头看向顾青岚,眉眼间像是淬了冰一样,声音寒冷,“你说,黄鸢是不是该死?!”
顾青岚默默无言,他知道此刻他劝不了他,也不打算劝他,只能当一个听众,倾听他心里的痛苦。
张天一随后桀桀地笑了几声,有点阴恻恻地,“这一次,我一定要让我那些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陈越端着盛好的两盘食物上来,刚走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就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沉重,他站在原地等了几分钟,才慢慢走过去,把手里的食物分别放在两人面前,“顾总,张少,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说完话,他对着顾青岚说:“顾总我先下去,有事叫我。”
“去吧!”
陈越离开后,顾青岚把眼前的蛋糕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张天一看着他推过来的蛋糕,神情微暖,随即轻笑一声,“你这是安慰我?”
顾青岚但笑不语。
张天一得寸进尺,“那你应该喂我!”
顾青岚呵了一声,“你不是残……!”
后面那个“废”字被他默默咽回去了。
“要不,我让陈越给你找个漂亮的女服务员?”
张天一及时出声制止,“你还嫌我现在的名声不够臭,是吗?”
“黄家的人现在一边打着张家的旗号招摇过市,一边还不忘败坏我的名声。”
顾青岚戏笑,“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天一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语气沉重但是又带点讥讽地笑,“是我那'伟大'的父亲想要把我推到台前,好让黄家的人死心,不再从张家这里讨好处。”
“这些年,黄家日渐式微,张维国这块浮木他们可得抱紧了,要不然都得淹死在海里。”
“你说说,这夫妻做成张维国和黄鸢这样的,我还是头一次见,男的榨完女方的最后价值后就想要甩手走人;女的呢,享受着男方带来的成就感,手上沾着人命官司,还要在外人面前扮演夫妻和睦的假象,你说可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