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青亭自的原主便一直有的习惯,她喜欢青春草的香味,闻一闻总能提下神。八一中文()
而原主会这样做,却是因着宫中随时随地的污秽。
香囊的香气是宫中最容易且最隐蔽的杀人工具之一。
她觉得原主这么做实在有理,她便一直沿用着这个习惯。
因着如些,故而君子恒才在给她的香囊里装上那么一张字条:若在牢中看到他,设法诱他承认所犯的罪。
这个“他”,可以是龙琅,也可以是龙玟。
除了这两人,不会再有其他皇子会在这个敏感时期来牢里看她。
能在这个时候来看她的,不是友便是敌。
友,自然不会害她,便没了君子恒字条中所说的所犯的罪。
敌,哪里会真的来看她,不过是打着探望的旗帜行杀她之实。
其实那个时候,她更希望来的是龙琅。
然最后来的,却是龙玟。
又或许,她该庆幸。
龙琅比龙玟聪明太多,狡猾太多,若真是他来,那她恐怕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而非现在,除了几分惊心,她可全身而退。
“那是因为……我怕死。”沉默了会,白青亭终是说出了自已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八∮一∮中∮文,
说完,她感受到君子恒抱着她的双臂突地收紧,将她抱得更牢。
她睁开累极的眼,看向他。
他的眼瞳很黑,黑得像幽深的古潭,从明净的眸色中透出来,透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彻骨的寒。
他的睫毛很长很卷,比她的还要浓密乌黑,根根分明,漂亮得不像话。
还有他高挺的鼻梁、性感的红唇、微微招风的双耳,尽数在他那张白净俊美的脸上,组成难以描绘的美人画卷。
一种走出监牢甬道。果然全然不见龙玟的人,到处皆是大理寺的狱卒守着各门各道。
君子恒抱着白青亭一步一步踏过,他们个个垂头埋,弯腰行礼。恭恭敬敬地不敢有半点一窥究竟的念头。
到了监牢外,白青亭挣了挣,她想下来自已走着。
君子恒却丝毫不动,直将她抱到监牢左侧一个转角后。
那里有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等着它的主人。
赶车的赫然是小一。小二则坐在车驾上的另一边。
看到君子恒抱着白青亭出现,同坐在车驾上的两人一同跳下车,迎向向他们走来的君子恒。
白青亭诧异地看着君子恒,问道:“这是要去哪儿?我不用坐牢了么?”
“明早入宫。n∈八n∈一n∈中n∈文,”君子恒将她抱入马车,两人一同坐进去。
一坐好,小二便赶起了马车。
“安遂公主醒了?”想了下,白青亭觉得只有这个可能,她方能以戴罪之身入宫而不罪上加罪。
君子恒点头,看着她。
他眼里有着某种情绪,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白青亭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什么花来。
撇开脸之际,她半恼地将马车矮桌上早备着的糕点,随手抓起一块便塞入口中。
一入口,味道好熟悉。
定睛一定,竟是桂酥!
白青亭鼓着嘴,眼慢慢地移向君子恒的脸上,他浅笑着。
她努力嚼了几嚼,好不容易才将她赌气塞得满嘴的桂酥吞了下去。
“咳咳咳!”
她被噎得咳了几声,后背有一个厚实温暖的手掌轻拍着帮她顺气,一下一下地富有节奏。
又一杯浓香的大红袍递到她嘴边。她张嘴便就着他递到嘴边的茶杯喝了两大口大红袍。
还不够。
她看着他,眨巴着眼。
君子恒抿着笑又倒了一杯递到她嘴边,“慢慢喝。”
白青亭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茶杯,努力忽视在她看来他非常欠扁的笑容。
她一口吞尽。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喝完,她畅快地打了个响嗝。
夜里安静,街道上只听得马车滚动轮子的声音,以及她一个人制造出来的各种声响。
微弱的声响在寂静的街道上,被无限放大,这让白青亭有些不好意思。恼君子恒的情绪也在这有些羞意的升温中消然殆尽。
坐在外头驾车的小二看了紧垂着的车帘一眼,紧抿着的唇角弯起一个很小很细微的弧度。
小一也无声地在黑暗中笑着。
“小三呢?他怎么没有跟来?”白青亭吃饱喝足压惊过后,她想起了他的小跟班。
“小三先回君府去给你打扫下房间。”君子恒回道。
她一愣,君府?
“明早入宫之前,你要让我住在君府?”白青亭有点不太相信,要知道这让人知道了,罪可是可大可小。
君子恒伸手将她嘴角残留的糕屑轻轻拿掉,他温柔地对她笑着。
白青亭嘴角抽了抽,他这样温柔真的好么!
她在监牢内都忍不住扑过他一次了,要不是有小字辈们的打扰,她指不定就扑成功了!
拍开他的手,白青亭凛然道:“我还是回白府去住吧,省得给君家招来麻烦。”
她知道他不怕麻烦,可他别忘了他身后可还有整个君家。
“白府不安全,钟淡派人潜入过,目标似乎是故园。不过你放心,他们还未到故园便被你新选的护院挡了出来,未曾查探出什么。”君子恒拿着一个苹果边削着,边淡淡说道。
白青亭心中一突,随之气得差些咬碎一口银牙。
随着他说出钟淡又派人潜入白府,目标还是故园之时,她脑海即时浮现出故园里的壹2号房!
“这钟淡王八蛋!就像一只臭苍蝇老盯着我不放!有机会老娘非宰了这只臭虫不可!”
一气之下,她出口成脏,连老娘都跑出来了。
君子恒停下削着苹果的刀,掀起眼帘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小一在车驾上差些坐不住,挥起的鞭子有些无力地偏落在马侧的空气中。
小二则目不斜视,十分淡然。
一直跟在白青亭身边,小二已经习惯姑娘时不时会爆一些不得体的粗话了。
不过,老娘这个词她倒是头一回听到。
小二暗自在心里抽了抽,姑娘还说她应该多笑笑多温柔些,她才想说姑娘该淑女些!
君子恒轻咳下,白青亭以一种你干嘛的眼神看向他。
他垂下眼帘,再次动起手上精致小巧的小刀,默默地继续削着苹果。
白青亭也不在意,只是想着莫延这混蛋真让人不安生,无论生前还是死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