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高台上缓缓的挺直了腰,以高台为跳板高高跃起,直冲通天柱,由于高度的问题,我无法看到他的双眼是什么样子,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如锋利的眼神正盯着我。
我抖抖袖口,对准他着落的方向射出钢丝索,基本每一个指挥官身上都会带着它,在构造体作战的时候,一旦地面感染体过多,指挥官可以靠它来躲到高处,我依靠巨大的拉力迅速飞向他,在空中挡住他的去路。
我稳稳的站在台上,刚刚只注意到他并没有听到主持人说他叫什么。
他从背上取下兵器,我这才看清楚,他手中的兵器居然是挝,又叫镐,亦为古兵杖之一,形式奇特,长一丈三尺,柄端安一大拳,拳握一笔,纯以铁制,其重量不亚于斧銊,旧式仪仗中时见之。
现在这个世纪的人都这么拼命的吗?二十一世纪都不敢用这些武器,全部都在这里出现了。
于是我调整姿态,躲避他的攻击,双脚抬高来承接这挝,然后借力一蹬飞向通天柱,顺便抽出钢丝绳凌空一甩,缠住他的武器。
我看得出来,他这是在测试我的身手。
“毒蛇干翻她!”
“对!杀了她!”
观众席上瞬间爆发出这种声音,那一刻我失神的望着观众席上,甚至让我差点忘记他们是人类。
“快回神!”惋悠的声音在大脑响起。
我握紧钢丝绳落到通天柱的台子上,他扑了空,掉落下去,左手紧紧握着挝,借助紧紧缠住的钢丝绳吊在半空中。
我猛然受到来自钢丝绳另一端的拉力,打了个趔趄,多亏鞋子牢固的抓地力,不然摔下去就算两败俱伤也是我伤的最重。
如果我为了不失去钢丝绳继续死死抓住,那么他就会借助钢丝绳安稳落地。
开关无法揿动,钢丝被拉得过长,强行收回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在另一头借力一荡,落到了下方的台子上,两人便陷入了真正的“拉锯”战中。
我也趁机抽出腰间的尼泊尔军刀,他瞬间减小力道,刀没了遮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上跳。
我被那一拉,本以为我会摔下台子,但没想到,他空出右手,一把抓住刀尖。
刀锋划破了他的手套,能看见有猩红的液体顺着刀身蜿蜒而下。
“为什么?”我愣愣的看着他,这人究竟是谁?先是测试我的身手后是救我。
他没有说话,接近十秒的停顿,握刀的手渐渐松懈,他却并没有抽手。
刀尖挑破了他的掌心,疼痛让他的右臂微微震颤着,况且失血已经非常严重。
他重新抬起左手,覆上面具,轻轻摘下。
如白纸一般苍白的脸庞,微微勾起的嘴角写满了轻佻,犹如星空的黑眸中却有一道凌厉的杀气隐隐浮动着。
恍惚中,我好像看见了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年轻造物主,不谙世俗凡尘,不是因为与世隔绝,而是因为无聊把生命都置之度外的无聊,真正厌倦所有的、透顶的无聊。
多利是毒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多利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最可怕的是他的战斗力根本就不输于多拉!甚至可以说也不输给惋悠!
他把我拉上来后,放开右手,掌心的疼痛让他不能双手握挝。
我的长刀上沾满了他的血,刺眼得可怕。
“有手枪!!”
观众席中突然爆发出恐慌的叫声,带着负面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
很快,权贵官人们一个个神色慌张,落荒而逃。
“请各位观众不要慌张!跟随我们的工作人员安全、有序地从最近的出口撤离!重复!参赛选手在通天柱上安放了大量浓缩炸弹!迅速撤离!迅速撤离!”广播中那煽动人心的男声现在也已经无法镇定,匆匆喊了几句后就没了下文。
我震惊地看着多利,他安放的。
他对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急忙低下头,顺着台子间的缝隙看下去。
果然,数十捆炸弹分列通天柱的每一层,威力足以将整栋建筑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