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关于赵明杰的案子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黄三石化名的赵明杰,本来也算是杞榆郡的名人。
他平时很高调,也很会装,在杞榆郡的名声不错。
又因为他老娘很极品,和他本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令人印象深刻。
现在他被衙门抓走,郡守大人还放出消息要当众审案,自然是引起了一番轰动。
等到正式升堂时,外面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赵秀才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啊?听说他老娘都被抓走了?”
“哎哟喂!那个老虔婆活该!她平日里霸道又泼辣,看见什么都要抢,跟个强盗似的!要不是我看她年纪大了,不想跟她计较,我早就想报官了!赵秀才啊,说不定就是被她连累的!”
“有道理!这赵秀才啊,人倒是不错,怎么就有个这么极品的老娘呢?又贪又抠,惯会仗势欺人!”
“不对不对!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听说啊,这赵秀才是自己犯了事,反连累了他老娘被抓呢!”
“啊?不会吧?他自己能犯什么事儿?看着不像啊?”
“杀人了!”
一个百姓小声对身边的人解释道:“我亲眼看到的,赵秀才被抓后,好些个捕快都往朝溪山那边去了,听说是去挖尸体了呢!”
“嚯!真的假的!”
“杞榆郡好久没有这种人命官司了,我倒要看看是真是假。”
很快,堂上就响起了声响,原来是郡守大人已经入座。
郡守一拍惊堂木,高喊道:“升堂!”
围观的百姓立刻噤了声,目不转睛地看着堂上的情况。
“把犯人带上来!”
神情憔悴的黄三石立刻被两个衙役拎了出来,看起来颇为可怜。
“大人!大人我冤枉啊!”
堂上的中年男子神情严肃,没有丝毫动容。
先不说他收到了京城的来信,知道那位大人已经控制住了京城的局势。
就光是苏家这位小姐,昨天跟他说的那些话,就让对这个案子的真相已经信了个七七八八。
况且苏音还说,今天必定会把证据拿上来,那他该怎么判,就看苏音的证据到底有多充分了。
郡守一拍惊堂木:“黄三石!今有人状告你杀人,并夺其身份与功名!你可知,这里随便一项罪名被证实,你都要被处以极刑?”
“你到底犯下了什么罪,还不快如实招来!”
人群中立刻传出了哗然。
杀人夺身份,这是什么情况?
很快,陈家小姐也作为苦主被请进了公堂。
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状词念了出来。
在她的解释下,围观的群众渐渐听入了神。
原来“赵秀才”的真实身份,根本不是赵秀才,而是一个叫黄三石的货郎。
他杀害了原本的赵秀才和赵大娘,又拿着赵秀才的官印文书,代替了他的身份。
连他那个老娘,都代替了赵大娘的身份。
两人就以赵明杰和赵大娘的名字,在杞榆郡大摇大摆地生活,用秀才的身份谋利。
黄三石也万万没想到,陈家小姐竟然已经把事情调查得这么清楚,描述的内容也分毫不差,就好像她当时正在现场一般!
但他不信,不信他们能这么快就找到证据!
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赵明杰的尸体估计都成白骨了,连他都忘记自己把他埋在哪儿了,他们不可能找得到!
而赵明杰的家乡鄂镇,离这儿足有半个月的路程。
就算陈文悦找人去鄂镇取证,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黄三石神色狰狞:“胡说八道!你们这是在血口喷人!”
“证据呢?人证物证呢?公堂不是儿戏,不是你陈文悦三言两语,就能随意定我罪的地方!”
众人一听,也是议论纷纷。
“赵秀才”说的没错啊!
郡守再一拍惊堂木:“肃静!将赵明杰和赵大娘的尸骨带上来!”
立刻有衙役抬出一个布袋,摆在黄三石的面前,里面正是他们连夜去朝溪山挖出的遗骸。
两个骷髅空洞的目光正对着黄三石,好像正在盯着他看,质问他为何要如此对他们!
黄三石被吓了一跳,心脏怦怦跳着。
但他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吐字清晰地问:“你们如何证明这两具尸体的身份?难道这尸体,自己会说话不成?”
“还是说,你们以为随便找了两副骨架来,就能说是我杀了人?”
堂上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这并非随便找来的,而是杞榆郡的衙役们,亲自去朝溪山挖出来的,就按着陈小姐提供的地址。”
“在此之前,那个地方没有丝毫被破坏的迹象。也就是说,这两副尸骨,绝对不是近期才被埋进去的。”
然而他也知道,这样的证据还是不足,于是把目光投向了陈家小姐。
陈家小姐暗暗焦急,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心道苏音怎么还不来。
还好苏音从来不掉链子,堂外很快就传来了响动。
“让一让,让一让!”
“证据来了!大家让一让啊!让出个通道来!”丫鬟们卖力地疏散着人群,很快就给苏音让出了路。
看到苏音,黄三石脸上狰狞的表情更是快控制不住了!
他本来想勾引一下这个更富有的苏家小姐的!
她不上当就算了,上一次和这一次出现的时机也有些怪异,隐隐让他有种不妙感。
这人不会就是来克他的吧?
干嘛老是跟他作对,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