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回来没多久,夏侯渊就兴致勃勃的来了。
“北凉王何以如此开心?”
“上官公子,承昌来信了,托公子美言,长孙兄似乎也有意向与孤王合作。”
“这不是挺好的,恭喜北凉王终于要得偿所愿了。”上官丹凤淡淡说道,长孙文本那里她一时半会也管不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宗政琰昊被关在哪里。
“多亏了上官公子在信中美言,不然孤王也不能这么快得到长孙兄的帮助。”他目光扫过一脸淡然的上官丹凤,看起来长孙文本是十分看重这个人,之前他无论用何等条件都没有说动。
上官丹凤冷笑起来,“哼……不然能怎么样,身在山谷之中,如同囚犯一般。”
夏侯渊明白她的意思,“孤王说过,只要上官公子肯帮忙,就是北凉的恩人,这些天辛苦公子了,以后公子可以随意在谷中走动。”
上官丹凤听了,心中欣喜,可表面上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嗤之以鼻。
“这样吧,等长孙兄发兵后,孤王亲自送上官公子回承昌,到时候长孙兄要孤王如何给公子赔罪都可以。”
上官丹凤慢条斯理的说道:“不敢……对了,北凉王,有件事你该知道,宗政琰昊是殿下的妹夫,而兰公主的身份除了是承昌以后的长公主,也是我们殿下最疼爱的人,你将如何处置安西王呢?”她说的随意,却暗暗观察着夏侯渊的神色。
夏侯渊微微愣了愣,随即笑道:“公子还不知道吧,长孙兄现在很生气,据说宗政琰昊给了温碧兰一纸休书,虽然说现在这安西王大势已去,不用再攀附了,却也用一纸休书让长孙兄丢进颜面,先不说那温碧兰的生母是前朝长公主,又是先帝的亲妹妹,当年长孙兄的母妃与其他妃子争夺皇后之位,不是那位长公主力挺,也没有长孙兄的今天,况且那温碧兰现在还在昏迷不醒。”
休书?!
宗政琰昊给了温碧兰休书?
他真是个笨蛋,非要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个事来,不是自找死路!
他既然要杀了她,为什么还要走这一步?一时间,上官丹凤猜不透他的心思,他也不是个给自己找麻烦的人,可这次不知道为何……
“那安西王现在?”
夏侯渊目光不由得沉下来,“公子想见他?”从一开始见到这个人,他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见过似的,但又不能肯定。
按理说长孙文本的人不应该与宗政琰昊走的这么近,所以也派人去查过他的身份,但却一无所获。
夏侯渊探究,充满疑惑的目光在她脸上游走,似乎想要看出背后的一切来。
官丹凤扬眉,看着他,似笑非笑,说道:“北凉王,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承昌太子府中的幕僚,却与西凉安西王为何走的这么近?”
夏侯渊目光幽幽,“倒是想过。”
她眼神灵动光彩,似能勾魂夺魄。
“上官丹凤声音轻柔,微微眯起的双眸骤然张开,“因为安西王只能死在我的手上!”冷里的目光着实令夏侯渊心里一惊。
她的犀利像是看穿了夏侯渊的心思,想要回避,可那双魅惑的双眼却深深的吸引住了他,眼中的生冷恨意,令夏侯渊都不禁笑起来。
“你与他有仇?”
“是!”
“那你要谢谢孤王了。”
上官丹凤语气冷漠,“为何?”
夏侯渊如同护狐狸般狡黠的笑起来,“公子,等孤王消遣完了,你自然就会知道,到时候给他留一口气,给你报仇!”
好不容易抓到的猎物,他岂会白白送人。
上官公子,你也并没有说实话,虽然刚才口口声声说宗政琰昊是你的仇人,但在进谷时,他在看见你离开时,眼中稍纵即逝的担忧与失落,却没有逃过孤王的眼睛。
他不会再次栽在宗政琰昊手中,他等了这么久就是要宗政琰昊如同丧家之犬一样!
宗政琰昊何等骄傲的一个人,他要毁掉他的一切,尊严,消磨掉他的锋芒,彻底让他知道自己不会再有东山再起的一天,折磨他的精神和身体,这才是他夏侯渊送给宗政琰昊最好的礼物。
……
“打开!”
夏侯渊穿过走廊,走进地窖,一处石门前,身后暗处闪过的人影,立刻将石门打开,点燃火把,他缓步走进去。
原来是这里!
远处,瘦小的身影躲在暗处,看着前方夏侯渊的一举一动,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夏侯渊,你猜到了我的心思,我又何尝没有猜到你的。
今天你得到承昌的回信必然会来找我,几番试探之下,你肯定不会让我见宗政琰昊,但一定会来刺激宗政琰昊。
夏侯渊,你不仅多疑,而且居高自傲,总以为自己不会再次上当,只是你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是我,上官丹凤!
瘦小的身影在黑暗中敏捷的游走,不一会儿就在石门前停下来,掂量着手中的石子,迅速朝着空中扔出去。
“是谁?!”从暗夜中闪出来的人影只听到声音,却没看见人影,在诧异时,一道银光闪过,精准刺入他的脖颈,那人便一声不吭的倒下去了。
黑夜中的她,眼眸格外的明亮,“还能是谁,当然是本公子我了!”这一针正好够他睡上几个时辰,不过对于她来说,时间已经足够。
搜出钥匙,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模具来,将钥匙印下,迅速的打开石门,推门几乎没有声响,令她不禁轻叹,没有声响,也就是说外面来人了,里面不会知道,完全与世隔绝,夏侯渊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从袖子中拿出火折子,点燃,她缓步走下石阶,心里似乎也随着脚步越来越近而变得不安,上官丹凤,有什么紧张的,她连宗政琰昊的地牢都敢劫,还怕这里?
她不断安慰自己内心的不安,从来就没有这么紧张过。
索性路不长,她很快就看见那个躺在塌上的人,微微合着双眼,听见细微的响动只是慢慢睁开眼睛,看清楚来人之后,他双眸骤然收紧。
“你!”宗政琰昊微微诧异,随即苦笑道:“我就知道你耐不住性子,不是让你别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