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子桑依然笑的魅惑,看着不远处山谷入口,眼神却异常的光亮起来,现在不是时候,因为那个人还没有给出信号。
李侍卫欲言又止,“可殿下的吩咐……”
子桑回头说道:“你也不想看见你家太子为了出兵的事烦吧。”
李侍卫点头,“是,可你再拖下去,殿下那边无法与皇上交代。”
“放心,既然殿下肯相信子桑,子桑一定会让你不虚此行。”
明明心里比谁都要着急,可子桑对他的信任,远远超乎了平常人。
凉薄月色下,上官丹凤扶着宗政琰昊行走在山谷小路上,如果不是前面还押着一个夏侯渊,身后跟着他的侍卫紧逼着不放,两人看起来还真像是在月色下闲庭信步。
宗政琰昊搂着她的肩头,而她的手则是紧紧抓着他腰间,夜色下,她侧目而视,紧抿着唇带着刚毅果敢的气质,双眸镇定,扶着他缓步而行。
宗政琰昊有些心疼的说道:“我可以,可以走快点,你放开我,我自己走,不用……”说着的他现在还真是狼狈。
上官丹凤愠怒道:“你闭嘴吧,要是再废话你自己走好了!”要是他真能走,她才懒得扶着他这幅沉重的身躯。
他口气软下来,“好,我不说了,你也别生气。”嘴角泛起微笑,表情是十分享受她这种莫名的怒气,她无论什么样子都让他看不够,除了伤心难过的时候。
上官丹凤才没心思在意他这些话,冷静的看了看四周围的环境,按照之前的时辰算来,他们也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突然,她说道:“停!”
宗政琰昊皱眉,“怎么了?”
上官丹凤说道:“停下来休息一下。”
他们算是在逃亡,逃亡还可以停下来的休息的吗?
夏侯渊脸色发青,浑身微微颤抖,看了看他们两人,也顺势坐下,这是他第二次栽在这个女人手上,看样子宗政琰昊是早就知道她是云若丝,却还是敢带着她来冒险,这些天还能忍住假装不认识,令他没有起疑。
上官丹凤将他扶着坐下,不禁低声问道:“你怎么样了?”宗政琰昊此刻的状态也不好,脸色发白,满眼疲惫,虽然带着微笑,可那刻意隐藏起来的糟糕状态是被她察觉到了。
从未见过他这般温吞的模样,平时霸道的要死,却没想到刚才竟为她下跪,心里缠绕着难言情愫在胸口处不断弥漫。
握着她的手,宗政琰昊淡淡笑道:“还好……”
她竟没有抽回手,任由他握着,“既然还好就行,等出去后好好再看看,现在你可不能倒下去,省得连累我!”
他滚烫的手掌,令她的心里闪过阴霾,怎么会怎么烫?
必须要尽快走出山谷!
她抬眼看着宗政琰昊,用力咬住嘴唇,想了一下,缓缓抽回手:“你先歇会儿,我去看看夏侯渊。”低声说着,将身上的外衫脱下,盖在他身上。
山谷中,山风阴冷,吹在身上已经带着浓重的寒意,何况他还受了伤。
宗政琰昊不禁愣住,看她仔细为自己盖好外衫,转身离开时,他唇边的笑意弧度越来越深。
上官丹凤上前几步,走到夏侯渊面前,冷声说道:“现在是不是走出山谷一半的路了?”
“上官公子,既然已经一半路了,是不是该考虑把解药给我了。”
“着什么急,你的人不是就在后面,你怕我赖账不成?”她看着夏侯渊的脸色,“放心,离毒发还有些时间,等我们顺利出谷,自然就会给你的,莫不要将我想的与你一样不守信用!”
刚才一路,夏侯渊心里早就已经谋划好了,这个女人不简单,这次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上官公子,你就不怕长孙文本因为你而受到牵连?”
上官丹凤眼前一亮,冷然道:“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一劳永逸,就是我现在杀了你,死无对证,谁能知道,是不?北凉王!”
她的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
“你当真就不怕?”夏侯渊问道。
她下颌微微抬起,“如果怕,我也不会做了!”月色下,扬起的袍角起舞,笑容里带着杀意,“你知道为什么每次你都能输给宗政琰昊跟我吗?”
夏侯渊抬头,看着她,默不作语。
是啊,为什么?
他有哪里不如宗政琰昊?
甚至两次都栽在这个女人手上?
“一个人想的太多,心思过于缜密并不是一件好事,有些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就是耽误事!”上官丹凤抬手,长剑闪过,削掉了夏侯渊的发髻,顿时他长发落肩,比他们更加狼狈。
“你!”
她冷眼扫过不远处,那些地方星星点点晃动,只需要夏侯渊一声令下就会将他们从四周围包围,“我再说一次,叫你的人滚得远远的,如果再让我看着他们继续跟来,下次我就不敢保证会不会削掉你的脑袋,北凉王!”
夏侯渊缓步起身,对着不远处做了一个退后的手势,“云若丝,今天的事我记住了!”
回头看去,她双眸明亮,只是倾国倾城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
上官丹凤冷笑一声,“如果你在敢惹我不开心,我保证下一次削掉的定会是你的脑袋!不信你可以试试!”说完,提剑离开。
夏侯渊冷冷说道:“他跟长孙文本想比,你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上官丹凤旧话重提,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你知道为什么会输给我吗?因为我跟他都是同一类人,我说过他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而你抢了我的东西,让我如何放过你呢?!”
上官丹凤提起手中长剑,剑身沾满血迹,鲜艳的红色映衬出她嘴角的笑容,瞬间,她的神情带上一抹嗜血的魅惑。
同一类人?夏侯渊神情怔然,确实是这样,性情同样的霸道冷漠,不容许别人的一丝侵占。
她从袖中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绳子,“不好意思了。”反正都已经用毒了,再用其他见不得人的手段也不在乎了。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