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嬉笑道:“当然,怕你这位安西王万一被人害死了,到时候连给你收尸的人都没有,那多凄凉啊!”在他身边坐下,见他脸色不太好,子桑淡淡问道:“怎么了?与如意说清楚了?”
“是啊。”
那天之后,宗政琰昊就再也没有见过如意,碍于这是白泊远的底盘,他也没有轻举妄动,不过子桑说过如意暂时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他也就按耐下了性子等待。
子桑对于情爱两字,避之不及,“也好,你已经做了决定,既然已经说清楚了,总比以后再出什么岔子要好,想必那丫头现在必定是伤心难过的。”
“对了,丹凤怎么样?”宗政琰昊一直牵挂着她,不知好些没有。
子桑瞪大眼睛,回答道:“王妃不让我把脉,还差点对我不客气!”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暖暖的茶后舒服的躺在榻上。
宗政琰昊眉头一皱,“所以你就真的没有为她把脉?你子桑什么时候这么好对付了!”
“没办法,她厉害着呢,我就是再厉害,也不敢强迫你的王妃,不然还不被你宰了。”
宗政琰昊白他一眼,子桑也懒得理睬这个快把他气得跳脚的男人。
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计划,还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不过他不会这么早就让人看透,他要的是引出白泊远身后藏得深得女人,思来想去,这个办法虽然有些冒险,但也是最见效的。
营帐外,上官丹凤一身男装混在子桑带来的侍卫中,从帘子缝隙中可以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悄然的抬头看去,宗政琰昊在里面来回踱步,似乎在恼火子桑没有为她诊治,就私自前来这里。
还有他们提起了如意,如意半路又被掳走了,好在没事,不过琰昊来这里是要对如意说什么?怎么看起来,他的脸色不好?
营帐里,又陆陆续续说了些什么,不过声音很低,她就算再敏锐,也听不清楚。
之后,子桑又不知道嘀咕了什么,宗政琰昊点点头,随后站起来走了过来,帘子掀开,子桑的双眸轻缓的落在上官丹凤身上,“好了,琰昊,我先下去了,等一下白泊远还要为我大摆宴席,好累啊。”不禁打了一个哈欠,子桑吩咐她,“我们走吧。”回头瞧瞧他,还没有任何发现,子桑嘴角荡漾开一个诡异的笑意。
进了另外一处营帐,上官丹凤冷声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虽然一开始是她自己要求跟子桑一起来的,不过路途中,她渐渐发觉子桑主动提出这个邀请,就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子桑耸耸肩,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没有什么,你也听到了,白泊远设宴招待,没有其他的了。”
“你少来了,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计划!”
上官丹凤从一开始进来就观察周围的环境,白泊远对这里的安排和防卫都下了一番苦心,而且守卫在他们营帐守卫的士兵都训练有素,不是普通士兵能比的,凭他们带来的人,日后想要出去,恐怕真的……
说来也奇怪,琰昊与子桑还能大摇大摆的在这里进出,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被人怎么样。
子桑用毒厉害,除非他想用以前同样的手法,也许不久之后,这里也将会尸横遍野。
子桑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笑道:“王妃在担心什么,反正你就等着看就好了,王妃,有琰昊在你身边,还怕你不能活着回安西不成?!”
上官丹凤白他一眼,“不需要,我自己也可以活着走出这里,不劳烦你们了!”
子桑黑白分明的双眸带着戏谑,问道:“王妃,你难道不想知道琰昊对如意说了什么?”
上官丹凤脸颊一红,冷冷的瞪他一眼,“不想知道!”转身就要离开。
“小心一点,王妃,不要被琰昊发现了,不然琰昊疯起来会怎么样,你也知道,兴许就过不了今晚。”
这说法虽然有些夸张,不过上官丹凤确实比谁都清楚,宗政琰昊当初就是考虑到这点,所以才连子桑都没有让他随行,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来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上官丹凤反唇相讥,“我知道!倒是你若是说出去了,我就用针把你的嘴给封起来!”
这么长时间来,上官丹凤最看不懂的人就是子桑。
更多时候,子桑都是默默站在宗政琰昊身后,不露声色看着发生的一切,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根据自己的心情好坏来做,性命对于子桑来说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都是一样无关紧要。
子桑瞄了她一眼,“王妃看起来不太高兴啊。”上官丹凤蹙起眉头,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对谁都是冷若冰霜,秀眉从没有舒展过。
上官丹凤冷然的回答:“没有。”通常这种时候,她都是隐藏的最小心,生怕被人发现。
事情比她想象的更要眼中,夜晚她四处探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军营层层设防关卡,是上官丹凤从未见过的严密防卫,心里估算着情况不乐观。
“既然已经来了,王妃不如就做出来散散心,何必为了一些后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而烦心。”
子桑眯起双眸,冲着她一笑,虽然他们之间一直不怎么对付,但对这个女人敏锐的观察力还是很钦佩的,尤其是她的见识和胆量。
上官丹凤冷眼瞥他一眼,转身淡淡说道:“没你这么闲,准备好了就赶快出来!”
她说着就走了出去。
宴席是在露天举行了,偌大的地方被厚重的布圈在一起,看似再平常不过,但只要认真观察四周围,被布置了很多士兵,一层层将她们包围在其中,燃起的篝火将空地燃烧如白昼。
因为白泊远的关系,子桑除去刚才那刻见了宗政琰昊一面,其他时候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见面机会,上官丹凤到的时候,宗政琰昊已经先到了。
宗政琰昊一袭黑袍,脸上带着慵懒的笑意,看似闲散的坐在贵宾席上,手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酒杯,见子桑来了,难得睁开眼睛,嘴角勾起微笑,冲着子桑微微点头,“来了啊。”
语气很是随意。
子桑语气含着惊讶,魅惑的微笑扬起,在宗政琰昊身边坐下,“还真早,难得啊,但不是你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