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神情担心,连忙冲到他面前,连声说道:“哥哥,还是让我为你上药吧,你流了好多血!”
她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握住他的手腕,却又好像怕被他嫌弃,手掌硬生生停留在距离他不远处,咬着唇,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
宗政琰昊淡淡说道:“不用了,只是小伤而已。”随手拿起一旁的茶壶,对着伤口冲洗了一番,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令如意不禁皱起眉头,“如意,你怕血,还是不要看了。”
宗政琰昊慢条斯理的撕下一条布,不疾不徐的缠绕好手掌。
一阵安静中,如意最终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默,“哥哥,一定要这么绝情吗?”抬起双眸,她目光紧紧的凝视着宗政琰昊,“我只是来看你,至于这样吗?见你受伤了,我要为你包扎,只是这样你也不能接受了吗?”她那张苍白的脸上,牵动嘴唇的笑意也颤抖着。
“你该知道我从来都是这样的。”
她侧目冷笑,缓缓说道:“都已经几天没有消息了,你为了她担心成这样,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事,或者说她真的死了,你也要一直这样下去吗?”明明知道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在刺激他,不过她是真的很想看看,人被逼疯之后会走到哪一步。
其实这几天,她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他,他像是疯魔了一般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表面上看他与平常一样,可每到独处时,他就像是一只发怒的野兽,焦急而有无奈的像是困兽一般等待着什么,只是这样的焦急已经不是为了她。
攸的,他的动作一滞,眉梢微微抬起,眼中一抹复杂的光泽闪过,“如意,你过来。”那低沉嘶哑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温柔。
她应了一声,“哥哥。”但她没有靠近。
宗政琰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在怕什么?”从小看大的人,熟悉到陌生,如此改变竟然就是一瞬间。
“我没怕什么,哥哥已经很久没有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我说话了,刚才哥哥的语气好像恨不得我立刻消失。”她语气黯然,揉了揉湿润的眼睛,低声说道。
宗政琰昊站起来,歉意的说道:“是啊,为了丹凤的事,我一直都在担心,而且明天还要与白泊远比试,刚才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对。”语气一如往昔温柔,眼中的冷意却已经凝聚成霜。
比试?温碧兰并没有告诉她,哥哥和白泊远之间有什么比试?
“哥哥,明天,你和他有什么比试?哥哥,不要去!”
她记得白泊远对她说过,不会让宗政琰昊活着离开这里,白泊远从来都是看准时机动手,他会趁着宗政琰昊心绪不宁,担心上官丹凤之际下手,而且是在这里,他势单力薄,白泊远更加会亲自动手,不择手段的要他的命。
所以明天,应该就是白泊远下手的最好时刻。
而到了明天,他们之中谁死,都是她不愿意看见的。
宗政琰昊轻笑道:“当然不可以。”
如意急促的说道:“哥哥,现在只有你跟子桑在这里,无论输赢,你都难以逃脱白泊远的绞杀,为什么不可以用其他办法来解决,我们可以想想其他办法,为什么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她拉着他的衣袖,希望能够改变宗政琰昊的决定。
她将衣袖从如意手中扯开,说道:“如意,明天一过,这里将不会有活人,你我相识多年,我不想看见你出事,你还是早点离开这里。”
如意怔怔的站在原地,长大眼睛,“子桑会下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要,哥哥不要让子桑这么做!”
她猛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惨白的脸上带着哀求。
子桑下毒,这里的人一个人都逃不过,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不能——
突然,他眼中笑意涌动,将手缓缓放在她的脖颈处,“如意,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想做的事没人能够阻止,那些背叛我的人会生不如死,不管曾经是我的什么人,都不能背叛我!如意,你该不会背叛哥哥吧?!”
他浑身的杀意已经笼罩她全身,她浑身僵硬,失神的望着宗政琰昊。
“哥哥。”空气仿佛停滞了,她的声音已经游离,脖颈上宗政琰昊的手掌像是冰块一般,寒意令她的肌肤起了一层颤栗。
那曾经再熟悉的双眸,满是冰霜,没有再多说一句,宗政琰昊将手掌缓缓移开,这已经是最大的忍耐限度,唯一的一次。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地府,“如意,告诉我,丹凤在哪里?”
地牢——
上官丹凤艰难的挪动身体,朝着角落的位置挪动,当手指触碰到锦囊时,她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她拿出银针,闪动的银色让她终于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好在,如意并没有派人看着她,其他人中了麻药不能随意动弹,但她哪里知道云若丝这具身体为了试毒,早就已经百毒不侵,一般的药物根本难以控住她。
她缓缓解开衣衫,借着窗外的月光,对准身体的穴道扎下,疼痛感令她失去知觉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一点痛感,下针只要准确,她就开始逐步活动四肢,麻药已经渐渐无法控制她,这样一来,离开这里是迟早的事。
半晌后,她将银针取下来,按照原样放回去,为了不让如意起疑心,这两天她也都是这样做的,不过这次她留了一根在手掌,不知道宗政琰昊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如意来这里一次比一次脸色难看。
她活动了一下手脚,惊喜的发现手脚比前几天要灵活了很多,她缓缓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外面细微的脚步声令她警觉起来。
她来不及回到床上,随手扯过桌子上的桌布,拉下,连带身体假意跌倒在地,哗啦啦响彻全室。
外面的人脚步匆匆的赶来,“还是老脾气,怎样都无法控制你。”女人妩媚的声音传来,在她身边缓缓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