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琰昊果断拒绝,“不行!”
她有些不解,“我只是帮你处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又不是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行?”
“我明白你的心意,最近战事因为长孙文本而变得有些困难,不过我都可以解决,而你需要的是休息。”
他只需要她待在自己身边就好,虽然她很有能力,但她的个性太好强,我行我素,会让他很担心。
她笑了笑,拉住他的衣袖,“我保证不会像以前一样。”
“你——”
她仰起脸,狡黠的一笑,“你可是答应过以后都听我的。”乖乖待在他身边,不是她上官丹凤的性格,与其每天坐在这里等到死亡来临,还不如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
宗政琰昊咬下牙,“好!军务上,你要听我的,至于其他事,我要……”
打断他的话,“其他的都听我的。”她斩钉截铁的说道。
宗政琰昊瞪大眼睛,“我不同意!”
“由不得你!”
上官丹凤展颜一笑,身子靠在他怀里,最后的日子她想要待在他身边,最后会是怎么样的结局,她也不清楚,只想要陪在他身边,这已经够了!
现在承昌朝堂上的重担都压在了长孙文本的肩头,从记事开始长孙文本就知道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走到现在这步,他更加无法回头。
被软禁在宫中的这段日子,长孙文本才发现自己许久没有进宫,宫中已经变了样子,皇上老了,再也听不进别人的话,承昌多年来的富庶,已经令皇上完全沉浸在温柔乡。
“长孙殿下,我要如何离开?”
当这个女儿问他,她要如何离开时,长孙文本才发现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如何离开。
他要如何离开?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象宗政琰昊一样,为了所爱的女人放弃一切,但不能!放弃兵权,就等于是将承昌的葬送在比人手上。
云梦玉对他全盘托出,没有隐瞒,求得不过是自己活下一条命,或者别人的一条命。
“我有办法让皇上召殿下回来,也一样有办法让殿下重新获得兵权。”
“不用,文本一切都听皇上的安排。”
云梦玉冷哼道:“难道他要你去死,你也去死?”
无论处于哪个位置,承昌的三军统帅,还是宫中被软禁的储君,长孙文本都泰然处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长孙文本是子也是臣,理该如此。”
“本宫知道殿下不怕死,也看的通透,不过你想啊,牵连到承昌万万计黎明百姓的生命,殿下难道连这点都看透了?”
长孙文本这样的人,能力卓越超群,性格温文尔雅,他跟宗政琰昊,宗政景鸿完全不一样,他即使有私心,却还是会将承昌放在第一位。
如果不是,也不会因为云若丝而一次次遭受挫败,爱上她更是一种错误。
长孙文本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起,“贵妃娘娘,那我也老实告诉你,西凉现在半数的兵力都在宗政琰昊的手里,宗政景鸿如果想要借助承昌的力量帮他稳坐皇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是宗政琰昊主动来犯,承昌自然是义不容辞的出兵,不然休想用我承昌子民的血来为他国皇帝血祭沙场!”
“殿下,你知不知道皇上之所以对你有了异心,就是你这幅对什么都笃定的事,殿下,无论你如何厉害,坐着承昌王皇位的人始终是皇上,而你也要听他的。”
长孙文本自然知道什么叫树大招风。
“谢谢贵妃娘娘提醒,我还是那句话,请回去吧。”
“好,本宫的话无法让你回心转意,但还是奉劝殿下一句话,你这样下去,终究会将自己困死在这深宫中。”
困死深宫?长孙文本紧紧握着拳头,最终一声沉重的叹息后才缓缓放开双手。
“来人!”
“殿下。”
“传令下去,兵马加强操练,随时准备出战!”
……
营帐中议事已到半夜,上官丹凤虽然不在其中商讨,却也一直没有合眼,天明时,宗政琰昊才回来。
她莞尔一笑,“回来了。”起身上前,见他一脸倦意,眉间也皱得更紧,关切的问他:“很累吧,快点躺下睡吧。”
见她醒着,他开口责备,“你没睡啊?”
上官丹凤没有说话。
他见她一脸笑容,眼中泛起一层微红,“等一下还有事,就不睡了,现在有空就过来看看你。”
她双手搂住他的脖颈,一笑:“我想睡什么时候都可以,倒是你不要累着了,不然那么多事可没人帮你解决。”
他低头轻轻啄了她两记,“丹凤,你知道你最近真的很爱笑,其实你笑的时候非常的好看,每次看的我都失了魂。”
说着,他不由得皱眉摇头。
“怎么了,好好的你又烦心了?”
宗政琰昊轻抚她的脸,她的肌肤真的好冷,突然将她搂进怀里,恨不得将她暖热,“明天我就要带人去前线,长孙文本已经准备好随时出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见你。”
他们能相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上了前线,就更短了。
“宗政景鸿手上最后的兵力也从西凉出发了吗?”
“嗯,这次不管是我,还是长孙文本或是宗政景鸿都要拼老命了。”
宗政景鸿错走白泊远这一招,失去半数兵力,长孙文本也不敢轻易动手,一开始的想法是除掉长孙文本再杀宗政琰昊,可按照现在的情况看,不如先借用承昌王的手逼长孙文本出战,先解决掉宗政琰昊,毕竟全盘计划,最大的变数就是宗政琰昊,消除变数,棋局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现在全局,上官丹凤和宗政琰昊都能看出来,长孙文本一旦决定要做的,就一定会坚持己见,即便是有违初衷,他最终也摆脱不了命运加诸在他身上的铁索。
也正是因为这样,上官丹凤才会更加担心这场战争,是输谁赢,最后得利的人只有宗政景鸿。
突然,宗政琰昊抬起她的下巴,坚定地对她说:“我会尽快回来,你等我回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