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以一种快将她逼疯的速度将脸靠近,“若是你的敬言哥哥知道郡主三更半夜拦截男子,你说他会不放过谁!”
薄唇微微启动,说话间,子桑的呼吸吹拂起她耳边的发丝,酥麻感觉顿时串至全身。
一股好怪的感觉,平时与敬言哥哥靠那么近,她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苓荻有些急了,“你滚开!”
子桑贴在她耳边,声音带着致命的魅惑,说道:“我又不是球,如何滚?郡主难道会?会的话就给子桑表演一个,然后子桑再滚给郡主看。”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宗政琰昊在很多年了,再清心寡欲的子桑,也多少学到了一些下流却颇为管用的法子。
对付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金枝玉叶,偶然用上一用,还是不错的。
“你才滚,你简直……”苓荻心里一阵委屈,不知道怎么了,说着话,眼泪就忍不住在眼眶中流转了。
若是敬言哥哥在就好了,敬言哥哥从不会欺负她,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想到这里,她更加委屈了,不由得抽泣起来,敬言——
子桑侧目望去,“哭了?”那张精致的脸上,泪光闪动,盈盈欲滴。
她的身体也因为抽泣不断,而微微颤抖。
苓荻抽泣着,还不忘骂道:“不用你管,你不是好人!”
从出生到现在,谁敢这般待她,就是家里的几个哥哥,平日里也是让着她的,现在不禁被遮盖可恶的男人语言轻薄,还被他摸来摸去,自己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不仅人没有请回去,反而是吃了哑巴亏。
不想还能坚持住,若是联系到了一起,越发觉得委屈,抽泣着,虽说哭很丢人,可是与他的羞辱比起来更丢人!
想到伤心处,苓荻更是肆无忌惮的哭起来,小脸布满泪水,死死咬着唇,不肯刚发出声响。
子桑愣住,从小到大,他也只看过如意在琰昊面前哭过,而琰昊更加不是个掉眼泪的人,而他更是,都记不清哭是什么感觉了,大概是小时候哭的太多,眼泪已经留干了,现在已经哭不出来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为什么而哭。
而眼前人像是开了闸一样,带着眼泪一动不动的怒视着他,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拼命咬住唇,硬是不肯哭出声,样子是倔强到了极点。
忽然,脑海中那个被尘封很久的身影,攸的出现,已经好久了,那个身影几乎已经模糊到他几乎忘记了。
子桑放开手臂,退后几步,颇为恭敬地说道:“郡主,夜深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就回家去吧。”
苓荻双肩颤抖,发出哽咽般的声音,“我不!”
子桑虽然还是一脸嬉皮笑脸,但却没有之前的轻狂,“我说过不会轻易出谷救人,感恩令已经用完了,以后请你不要再来这里了。”
苓荻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我是真的来求你跟我去救人的,卿儿是否能痊愈,希望都在你!我知道你的规矩,但人命不是很重要吗?如果你答应我,只要你开口,你开出的条件我都可以给你!”
子桑淡淡一笑,“千万不要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也只是个大夫,不是神仙,没有你想的那么大的本事!”
承昌王族想要怎么样的大夫找不到,光是王族收藏的那些草药,每一株都是稀释珍宝,当初救如意的草药就是温碧兰的陪嫁,也是靠着那些草药才让如意支撑了那么多年,直到上官丹凤出现。
她用力咬着唇,不知道应该对子桑说什么才能劝他出谷,“哪怕是去瞧上一眼,有没有治愈的希望,你怎么也得给我个交代,我真的……”
子桑突然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会答应我?”
他突然问道。
苓荻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连连点头,“是,你要什么都可以提出来,合理的,或是不合理的,我一定能满足你的要求!”
她双眸像是闪着光,说的非常肯定。
“你要救的人,是你什么人?”
“他叫卿儿,是我……”苓荻忽然停住,卿儿是她什么?
他是敬言的儿子,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就连敬言也没有明确表示他们之间是何种关系。
见她眼神黯然下来,子桑诧异起来,刚才那副神采飞扬的样子,瞬间就颓败下来了。
“怎么了?不好说?那就不用说了,反正我也不感兴趣,随口问问。”
算了,反正他只是个大夫,救完人就会离开,知道了无妨,“卿儿是敬言哥哥的儿子,对我来说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子桑不由得问详细了些,“是他还是敬言?”
子桑不是一个喜好打听八卦的人,不过看她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提起敬言来,立刻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哪里像是刚才甩他巴掌的那个人。
苓荻瞪大眼睛,双眼泛红,“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双迷蒙的眼睛,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月色下,没有了之前的娇蛮,看上去倒是挺可爱的。
子桑随意说道:“找病因。”
苓荻疑惑的问道:“病因?”
子桑含笑,望着在考虑,眉毛都要拧断的苓荻,“凡是生个病都会有病因,你不说清楚,我哪里能对症下药。”
终于,苓荻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对子桑严肃的说道:“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拿出来乱说,我是因为卿儿才会告诉你。”
“好,你说来听听。”
苓荻顿了顿,低下眼帘,缓缓说道:“敬言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长,敬言长我几岁,卿儿是他儿子,然后……”苓荻声音低下,抬眼瞅了瞅子桑,潭水般的眸子凝视着她,见她不说了,半眯起的双眸魅惑一笑。
见到这一笑,苓荻心里微微一动,因为什么?她还真的分不清。
也许是因为想起了敬言,每次想起他,苓荻心里总会泛起一丝酸酸甜甜的情绪。
她斜睨子桑,有些不满的问道:“我说的很好笑?”
子桑认真的回答,“也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不发火的时候,还是比较符合你金枝玉叶的身份。”
苓荻明明知道他是在损自己,却又偏偏找不到其他的人来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