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荻苦笑着闭上眼睛,“原来真的有,真有……”晶莹的泪珠滑落,她侧过脸,将泪珠埋在子桑怀里。
子桑伸手,抚着她滚烫的脸,“嗯。”
苓荻发出细微的声响,冰凉的手掌贴在她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垂下手臂,紧紧按着子桑的手掌心,如同是弱小的小兽,在他怀里蹭了几下。
“郡主。”
子桑的声音好像是来自遥远的天边,轻若不可闻。
苓荻脑中昏昏沉沉的,极力想要忘记白天听到的一切,收起平时的张牙舞爪,蜷缩在子桑怀里,沉沉的睡过去。
而门外站了半天的人,因为逆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犀利的目光锁在子桑身上,最后他沉默着走向两人。
俯身,他一手攀着苓荻的肩头,一手搂住她的腰身,想要将她抱起来,可动了几下都没有成功,他这才发现苓荻双手十指紧扣,抱着子桑。
他眉头紧皱,轻声喊道:“苓荻,苓荻……”眼眸,却横眼看向子桑。
“你看给她喝了什么?”
龙敬言冰冷的语气,与平时温和的脸完全不一样。
子桑有些无奈的看着死死搂着自己的苓荻,“酒,郡主酒量不错就是酒品差点。”子桑是最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你的人,可麻烦却自己找上门来。
龙敬言干脆坐下来,近日朝堂之后,苓荻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待他了,不过这早就是他预料到的事,但真正到了这一刻,心里的不安反而变得平稳。
“子桑公子,我知道你身份证尊贵,肯来为我儿子治病,我龙敬言万分感激,不过有句话我想要先说清楚。”
“侯爷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苓荻这个丫头,有时候做事情比较冲动,如果有什么让你误会了,还请公子包涵,等卿儿的病好转了,敬言一定亲自派人送公子回神医谷,至于公子要的酬劳,尽管开口,敬言一定尽量让公子满意!”
“酬劳我是一定会要,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郡主千里迢迢将我请来,侯爷却反而要让我匆忙离开?卿儿的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愈的。”
烛火摇曳下,龙敬言侧目而望,苓荻眼角还有残留的泪珠,他只能狠心不去看她,“这个公子就不用操心了,苓荻一心想要我不为卿儿的病担心,不过卿儿是我的儿子,自己儿子的病情我最清楚,如果再将公子留在侯府,只怕会出更大的麻烦!”
子桑听了也不生气,颇为高兴地点点头,“这样也好。”
怀中人此刻已经没有意识,只是不安的动了动身体,将身子与子桑挨的更紧了。
宿醉醒来后,苓荻脑中仍然是混沌一片,看着眼前人很久,苓荻才认出是子桑。
子桑?!
攸的,苓荻睁大眼睛,像是神经被刺激到了,慌忙摸着的衣服,还好,衣服完整穿在身上,这才让她舒了一口气。
子桑看着她一脸表情变化,唇边弧度扬起,将手里的醒酒汤递过去:“郡主,喝了这个吧,醒酒汤。”
苓荻默不作声的接过碗,脸几乎埋在碗里,“那个,昨天我有做过什么吗?”
她想去来昨夜与子桑对饮,然后她喝醉了,接着发生了什么,就……
想了半天,她只记得喝醉后,靠着子桑说了很多很多话……
子桑淡淡一笑,“哦,没有什么。”
“嗯,那就好……”苓荻提起的心再次安全落下,没有就好,不然真是丢人死了!
她虽然不拘小节,但不代表别人不会误会。
子桑的声音出奇的温柔,眼中饱含笑意,凝视着苓荻,“就是郡主昨天投怀送抱,热情的让我招架不住而已。”
投怀送抱,招架不住,招架不住……
噗嗤!
苓荻一口醒酒汤全数喷在子桑的长袍上。
不过昨天她压根没有在意白里安送她出宫时说的一句话,满脑子都是自己即将被赐婚的事,还有龙敬言自动请命,作为送嫁侍卫长送她出嫁,至于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听见去。
子桑倒是没有在意自己的衣衫被弄脏,瞧她被下了一跳,呛的咳嗽连连,差点都没有喘过气,上前几步,轻轻拍着苓荻的后背。
“慢一点,郡主没事吧。”
苓荻慌忙的挥动手,“没事,没事。”撑起身子,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缓过神,攸的,她眉梢轻挑,嘴角笑意有些抽搐,她还从不知道自己醉了以后能做出这些事来,尤其是昨天,她还和子桑在一起,如果真的像是他说的那样,真的热情的令他招架不住,她还主动投怀送抱……
苓荻还是很怕自己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只是想不起来了,“我还做了什么?”
“龙敬言就来了。”
“啊!”苓荻顿时瞪大眼睛,敬言来了,岂不是什么都看见了。
子桑仿佛是猜到了她心里所想,认真的点点头,“没错,侯爷该看见的都看见了,郡主死死搂着我,说什么都不放开,任由侯爷怎么拉都没用。”
子桑眼角一瞄,苓荻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眉头都快拧断了。
苓荻似乎有些不相信子桑的话,“你没有骗我?”不过见他说的认真,苓荻的心也在一点点的下沉。
子桑坦然的开口,“不信,你可以去问侯爷。”、
苓荻深深呼吸后,声音颤抖着抬眸望向子桑,“子桑……”眼中闪过绝望,令子桑心中一怔,他只是开玩笑,纯粹是拿她来逗乐。
苓荻脸色苍白,站起来,“你快走,离开这里,走的越快越好!”
“郡主,其实……”
苓荻咬着唇,不由得急起来,“你什么都不要说,赶紧离开这里!”
“真是奇怪,郡主费尽心思请我来为卿儿治病,怎么现在拼命赶着我离开?”
子桑嬉笑着,心里暗想着是什么事让苓荻转变如此快,龙敬言也让他离开,可这么容易被人差钱,不是他子桑的个性,况且他好不容易找到一直想要见到的人,现在这么匆忙离开,岂不是可惜。
苓荻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更是着急了,“卿儿的病还是要你来救,但你现在非走不可!”
子桑说道:“郡主,我跟你之间清清白白,何必怕成这样?刚才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是千金之躯,不是我子桑可以冒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