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也不知道怎么了，“不难说，我早就说过你是知道。”
此刻偏偏不能开口说出苓荻想听的话。
“我忘记了，你再说一遍，说清楚，我要牢牢记住！”
每次子桑这样先起身离开，她不断随着他而行，好熟悉的一幕。
苓荻徒然笑起来，眼泪滚落下来。
她脸上的神情，子桑没有看见，那是一种绝望。
仿佛一切在她看来已经无所谓，像是烧光的灰烬，冷到彻底。
苓荻满心期待子桑回来，可结果却不是她想象中想要的。
真的宁愿百里安没有救醒她，那样死去，会比现在更快乐。
苓荻的情绪忽然安静下来，瞧着他的背影。
“不说算了，我只是发脾气，不要在意，我没事，真的我从不会骗你。”
……
他和苓荻像是普通人一样过日子，时常她会发个郡主脾气，没一会儿就会烟消云散。
跟在子桑身边，问东问西，偶尔也会高兴，一展厨艺，做出来的东西一如既往地难吃。
时间一天天过去，谁也不提老王爷的事。
偶尔会有人来找子桑，苓荻也当做没有看见。
任由子桑出去，也不询问来的是什么人，为了什么事。
苓荻最喜欢的是晚上靠在子桑身边，听他讲起那些她从未经历的。
其中，子桑讲的最多是安西的事，还有一个叫宗政琰昊的人。
他们年少时的往事，看得出来子桑很重视那个叫宗政琰昊的人，提到他，子桑脸上的笑容是最愉快的。
苓荻眼中满是期望，“安西一定很漂亮，经常下雪。”
“嗯，长长一下就是好几天，白茫茫的一天，安静的可以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
苓荻来了精神，眼前一亮，“雪花落地是什么样的声音？”
子桑温柔的看着苓荻，“到时候去了，你就知道了。”
苓荻撇嘴，“告诉我嘛！”
她央求，“不说。”子桑喜欢逗她，又气又急娇憨的模样。
“子桑……”
苓荻柔声问道，见他闭上眼睛，一副要睡着模样，憋着气一口吻上他的唇，等脸红了，赶紧又离开。
子桑张开眼睛，“占我便宜。”
唇边笑意愈加强烈。
“谁占你便宜了，明明是你这人不吃亏，想听你说，就非要……”
苓荻徒然停止话语，看着子桑注视自己的眼睛，她不由得将目光移开。
子桑轻笑，“好了，占便宜的跑了，答案也不想听了。”
伸手捧住苓荻的脸，看着自己，看着她的脸红了一片。
“苓荻……”
“啊？你要说答案了？”
子桑难得主动，眼波似水，温柔的凝视她。
“你看着我，不然怎么听我说。”
苓荻慢慢转脸，面对子桑，“你说啊。”
子桑支起身子，“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就像是你说话时的声音好听。”
“真的吗？”
“嗯，真的。”
子桑极少赞美，令苓荻很受用，苓荻笑了好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来，小心的问子桑。
“你除了安西之外，你的家在哪里？”
家？
子桑有些失神，不过很快恢复常态。
“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