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荻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她早就知道不过是证实了罢。
她笑容迷离，“好，你没有骗我，真的没有，谢谢你，子桑。”
子桑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苓荻，不用谢谢我，该我谢谢你，谢谢你没有动手杀我。”
嘴唇微微翘起，保持一贯的微笑。
他的微笑是习惯挂在嘴边的，可此刻却显得力不从心。
依稀还记得初见时他嘴唇的笑容，直到从子桑脸上见到后，苓荻发现这个人自己似乎从未看透。
子桑继续慢条斯理的喝着酒，酒液顺着他的咽喉流入腹中。
抬眼看着眼前人，仔细，仿佛要将她的样子深深刻进脑中。
良久，苓荻的声音飘来，带着揶揄，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终究你都不愿意让我一次，我想做什么，你都能知道，哄我一次也好，让我开心一次也好，你就喜欢欺负我，看我伤心。”
“我说过不骗你，刚才你做的事，我事先并不知道，不过苓荻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怨你，毕竟是我欠你太多，不过我也不想别人的阴谋得逞。”
苓荻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就连这些都知道，从一开始他就什么都明白。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子桑淡然开口，“百里安想赢过我，没那么容易。”他缓缓起身，走到苓荻身边，“药效就快发作了，苓荻，我将自己交给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我只欠你的，你真要我死，尽管拿去就是了，死在你手上，我也算是求仁得仁。”
抬起她的手腕，子桑轻轻吻着，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珍宝，因为苓荻是占据了他心的人儿。
苓荻愣愣的凝望她，缓缓伸手，抚摸上他的脸颊。
子桑眉目中柔情万分，让他本就漂亮的五官格外迷人。
这样的人让她付出所有真心，跟随他，苓荻以为自己的而幸福就在眼前。
“你明知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还要这样说。”
“我不想你难过，老实说，这些天我离开也一直在考虑，如果有一天你问起老王爷的事，我应该如何回答你。”
子桑俯身，搂住她的腰肢，声音轻柔。
他将头靠在她双腿上，身体渐渐变得麻痹，他倒是不在乎的笑了笑。
眼前人，他不想放手。
“你父王一心想要拉拢我，之后发生的事，百里安也知道不少，老王爷是你父王，也是要算计我的人，我不后悔自己做的事，从来我只是保护自己，别人说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在乎的。”
“竹林小屋里，你联系你的手下，将父王的事泄露给了百里安，对吗？”
“百里安跟你说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我确定是在那段时间联系到了没有被百里安除掉的旧部，我才从自己属下那里知道了老王爷与北凉王约定的事，我便开始做准备。”
子桑顿了顿，身体已经无法动弹。
“算计我的人，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先动手，我就会全力以赴，至于百里安是如何得到你父王的亲笔书信的，我还没有查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苓荻神色黯然，“是不是连我也被你算计其中？”